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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章 别墅里

作品:爱意随风起| 作者:春风榴火|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2024-03-08| 下载:春风榴火TXT下载

冷宝珠的失踪,无疑平地一声惊雷,将冷家和谢家的联盟炸出一个泼天的大窟窿。

冷谢两家迅速报警,但很多人都认为,冷宝珠和情人私奔去了加拿大。

而机场航站楼的监控的确证明了这一点,是冷宝珠本人自愿与林斜一道进入了安检口,并且一起登上了飞机。

冷家和谢家相互埋怨,但唯一达成的共识就是…隐瞒消息,缄口不言,交由警方调查。

私奔这样的丑闻,绝对、绝对不能对外公开,无论是为了冷家的名誉,还是谢家的声望。

之前安排的新婚夫妻次日的采访全部无限期推迟,这引发了媒体的无限猜想。

两家公开对外的一致口径就是小夫妻出国旅行度蜜月去了。

因此,就连谢薄也不能出现在公众视野里,否则谎言不攻自破。

谢薄不相信林以微会跟林斜私奔,虽然,事实看起来就是如此,两人去了机场,奔赴加拿大。

谢薄不信,绝不信。

虽然总是吃醋,担忧林斜的存在,常跟林以微抬杠拌嘴,但真到了这一步,谢薄发现自己对她的信任,如磐石坚韧。

他不会看错,他的妻子绝不会背弃他。

他无数次找来黎渡和易施齐描述那天的情况,易施齐说跟林以微跳舞的时候还相互打趣开玩笑,气氛很轻松。

但她随后接了一个电话,脸色就变得很难看,易施齐没打扰她,又去找别的女孩跳舞了。

黎渡看到林以微匆忙回酒店,说是因为生理痛要回去休息,脸色很苍白,也很慌张。但他当时没有多想…

反正,从她和他说话时慌急的表情里,难以判断她究竟遇到了危机的事,还是她为即将私奔而感到紧张。

联系到的出租车司机说新娘子上了他的车,着急忙慌要去港城国际机场,期间还在不断地打电话,好像还在哭…

哭什么,难不成是在哭新郎官吗?

谁知道,她和新郎官分明那样相爱。

如果不是私奔,那就是绑架!

机场调到的监控画面不多,有两人出现的画面拍得都很远,但能看出林以微和林斜的身影,她一路狂奔跑进了机场大厅,林斜迎向了她,两人抓着手说了几句什么,林斜就牵着她去办理了登机手续。

安检人员也证实当事人并没有向他们求助,甚至没有任何暗示或者明示,说自己可能遭遇绑架。

她和那个男人一起过了安检。

候机大厅的监控隔得更远,只拍到了两人手牵着手,一起去登机口,登机进入了廊桥的背影画面。

登机只需要核对机票,连身份证都没看,更不需要核对照片。

根据空姐回忆,两人似乎十分恩爱的样子,女人手上戴着一枚硕大醒目、光耀璀璨的宝石钻戒,因为那戒指实在太过于漂亮了,所以印象很深刻。

两人绝对不是绑架或者强迫的关系,他们很亲密,甚至在飞机上拥抱或接吻。

谢薄拒绝相信这一切。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的以以不会这样。

他不相信前一刻还与他耳鬓厮磨的女人,以为他醉酒睡着后抱着他吻了很久的女人…

他女儿的妈妈…会在他的婚礼当晚与情夫夜奔。

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障眼法。

是吗,真的是吗?

万一她真的骗了他,反正也不只骗这一次。

林斜是她生命中最爱的人,在她兵荒马乱的青春里,林斜是她唯一的依靠,何等沉甸甸的分量啊,她真的放得下吗?

谢薄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她也许会离开他,但不会羞辱他。

真的下决心要分手,林以微会站在他面前,直视他的眼睛,斩钉截铁地告诉他:“谢薄,我不爱你,也不愿意和你结婚,如果一定要,我宁可死。”

这才是林以微坦荡的作风,而不是在答应了婚约甚至举办了婚礼之后,以这种荒唐离谱的方式跟他玩儿什么红拂夜奔的戏码。

更离谱的是,她居然没把小猫亲自带在身边!

一定是出了事,他和林斜两个加起来的分量都比不上她女儿,她不可能不带着女儿一起!

谢薄的眼底布满了血丝,一遍遍看着机场的监控,看着那个迫不及待冲进机场的女人。

这绝对是绑架,绝对是,小猫提前一步离开了,所以林斜有了威胁她的把柄。

谢薄需要找出证据!

他已经报警了,但鉴于双方集团的影响力,寻找调查工作只能暗中进行。

谢薄等不了一分钟。

黎渡走进房间,看到谢薄端着电脑盯着屏幕反反复复地看那一段监控。

“你这都看了一天一夜了,行了,休息会儿吧。”

谢薄现在被他爸软禁在了港湾大酒店里,因为前一天他在机场暴走,四处找他的新娘子,甚至不惜高价重金寻找目击者,被多家记者媒体拍下来,谢思濯花了高价才让这些媒体缄口。

此后,谢薄被谢思濯软禁在了房间不让出去,以免闹出更大的事端。

黎渡和易施齐帮着他在外面找新娘,黎渡在港城找,易施齐则回了青港市,看看那边有没有消息。

但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是无用功。

林以微和林斜,大概率已经出国了。

黎渡试图上前端走他的笔记本电脑,谢薄起身一个反手擒拿,差点将他胳膊都折了。

“哎哟,薄爷…你发起疯来真是六亲不认啊!”

谢薄松开他,端起电脑回了内间,坐在沙发上继续看视频。

“薄爷,林以微已经跟他哥去加拿大了,走了就是走了,你再看她也不会回来。”

“放屁。”

“那你怎么解释机场监控,连安检人员都说身份证跟本人对得上,也没有任何绑架的暗示。”

“她被威胁了。”

谢薄眼底满布血丝,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监控画面,眼底闪动着异乎寻常的坚持,“她答应了做我的妻子,不会食言。”

……

林以微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脑仁一抽一抽地疼得厉害。

她睁开眼,看到周围的环境,恍惚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深色大床,映入眼帘的壁炉,正面落地开放格书架,纯法式装修风格的家具…

这里居然是赫籣道山顶别墅,是她和谢薄曾经住过的地方!

此刻,坐在壁炉前的那个人,不是谢薄。

林斜穿着松弛的衬衣,指尖摇晃着一杯白兰地。

林以微甚至记得桌上的白兰地瓶子,那是谢薄曾经的典藏。

这一切,都让她觉得荒诞,荒诞得像一场梦。

“在谢薄破产、银行清算法拍的时候,我把这栋别墅买下来了,他们会以为我们私奔去加拿大了。”

“谢薄会找到我。”林以微斩钉截铁地说,“掘地三尺,直到找到我!”

“那就让他掘地三尺地找一遍吧,不过,他大概不会想到来自己曾经的家里找。”

林斜嘴角提了提,“我们…会在这里度过一段很幸福的时光。”

他温柔地望着林以微,玻璃镜片泛着壁炉的火光,“以以,和我在一起,不是你小时候的心愿吗?”

林以微看出来了,林斜并不是要带着她跑,他甚至知道,过不了多久谢家冷家以及警察,就会找到他们。

而在此之前,他要和她过一段“幸福”的时光。

林以微被这个想法吓到了,全身一阵阵地感到恶寒。

她从床上爬起来,拉开大门朝楼下跑去,光着脚丫子踩在冰冷的木质地板上。

楼下大门并未上锁,她跑了出去,山顶狂风吹拂着她单薄的身子,黑色长裙紧贴她的皮肤,薄薄一层根本不能御寒,她冻得直哆嗦。

“救命!”她对这里很熟悉,直奔下山的那条荒无人烟的大马路,边跑边喊,“有人吗!”

没一会儿,林斜的车出现在路边。

他按下车窗,从容地望着她:“以以,小猫还在我的手上,你想跑到哪里去?”

林以微止住了脚步。

滔天的愤怒和强烈的悲伤同时在她胸腔里激荡着,至今,她都不敢相信她爱了这么多年的兄长,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会用她的孩子来威胁她…

显然,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林以微曾经信赖、崇拜的那个少年林斜了。

她看不懂他,只觉得陌生,只觉得害怕…

林斜下了车,朝她走过来,她连连后退,没穿鞋的脚丫子踩进了枯枝败叶中,被什么东西划拉了一下,血迹斑斑。

她都不觉得疼了,胸口的闷痛超过了一切,刺激着大脑和头皮。

林斜重新将这个如同破布洋娃娃一样的女人带回了别墅。

关上别墅大门,林以微转身攥着他的衣角:“哥,哥我们一起长大,你不会伤害我的宝宝,也不会伤害我,你不是那种人…”

“你乖,我就不会。”林斜指尖摸索着她的脸,“乖一点,以以。”

“要怎么做才能放过宝宝!”

她绝望地看着他,“有什么冲我来,林斜,小孩子她懂什么,背叛你的人是我,你有什么对我来!你把孩子还回去,我可以陪你!”

“背叛我的人是你,她是你背叛的见证不是吗。”林斜的表情近乎狰狞了,使劲捏着她的脸,“他是怎么把这个孩子弄你肚子里的?是他强迫你的吗?是不是,以以,你跟哥哥说实话。”

林以微淌着泪,拼命摇头:“对不起,对不起行不行!都是我的错!你别碰我的孩子!”

林斜稍稍松了手,扔开了她:“我会好好养她,如果你听话,她会在加拿大长大,接受很好的教育。如果你再足够听话些,也许,我会考虑让你见她一面。”

“林斜,你要关我一辈子吗?警方迟早要找到我们!谢家和冷家都不会善罢甘休!你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你放我回去,放了我的孩子,我保证不追究,你可以离开,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件事!行吗!”

林斜轻蔑地看着她:“以以,我缺的是自由吗?我早已沦为你的囚徒了,我没有办法放过自己。”

林以微无助地坐在地上,全身颤抖着,一阵阵地发冷。

那个温柔谦和的男人,就像鬼上身了一样,他还是林斜吗?是她记忆里那个告诉她“以以,你要看向远方”的男人吗?

“哥,你还记得那个买蛋糕的老奶奶吗,我用假|钱骗了那个老奶奶,你拉着我去跟她道歉,你说人生的风景从来不是眼前的小蛋糕,而是远方的雪山,我一直都在跋涉雪山,可你呢,你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

“林以微,我的雪山从来都是你。”林斜将她从地上牵起来,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我的雪山,背叛了我。”

他吻着她的颈子,那里曾是谢薄流连忘返的专属区域,林以微没办法忍耐林斜的行为,她竭力推开他却被他桎住了双手。

他想吻她的唇,她闪躲避开了。

“你本该是我的。”他在她耳畔用渴望的气息说,“我们该在一起,我们属于彼此。”

“如果当初你不走,留在我身边,也许会。”林以微淌着泪,却用坚定的眼神逼视着他,“是你选择离开我,就不要再说什么本该,应该,如果…别再怀念旧梦了,从你绑架我孩子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没有旧梦了林斜。”

林斜呼吸起伏,但他很快控制住了心绪:“没关系,以以,这都没关系,我们从头再来,你和谢薄处了多久处出感情了,一个月?三个月?还是半年?我们也可以…”

说完,他不由分说地拉着林以微上了楼,将她推搡着进了洗手间。

“干什么啊,弄疼了!”林以微被他摔在地上。

“洗澡,你身上现在全是他的味道,把你自己洗干净。”

“然后呢?”

“然后,我会让你属于我。”

“你要强|暴我吗,林斜。”她注视着他的眼睛,声嘶力竭地质问,“你要强|暴被你一手养大的妹妹吗!”

“也许。”

林斜用力关上了洗手间的门,靠在门口,痛苦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