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修只好跟上。见他们两个过来,那帮人装模作样地离开了,仿佛谁也不认识谁。“这帮人肯定有古怪。” 张允修紧随冯保身后小声咕哝道。“管他呢?” 冯保大步而进。一来见张居正心切,二来对眼下局势的判断他很是自信:只要不出京,他相信没有谁敢在他面前兴风作浪。当然,如果离开京城,天高皇帝远的话,自然另当别论。虽然好久没来这里了,可仍有一股熟悉、亲切的感觉。只可惜早已物是人非,再也不似从前那样放眼之处都是人,随便走到哪里都有人冲他行礼问好。如今进来感觉冷冷清清,仿佛已有好多年都没有人住了。“府上管家、仆役也没有请一个?”冯保感慨地问道。“没有。”张允修回答说,“我们兄弟几个皆有重任在身,大哥二哥三哥都在外,四哥马上也要出远门了,届时府上只剩我一个,陛下总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所以就没有请管家仆役,习惯了感觉也还不错。”“你爹呢?还是住老房间吗?”冯保边问边朝老地方走去。恰好张居正与游七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自己出来了。“张先生别来无恙!”“冯公公好!”冯保与张居正都激动地喊对方。其实他两个分开的时间并不长,毕竟朱翊镠登基还不到一年,而冯保从江陵城回京的时间就更短了。“张先生进京,万岁爷非常高兴,吩咐奴婢先来接应。”冯保道。“有劳,请。”张居正抬手,将冯保引进客堂。老朋友也无需寒暄客套。坐定后,张居正直截了当地道:“听允修说,外头来了一帮莫名其妙的人士似乎盯着张大学士府,冯公公刚进来时那些人还在吗?”“在呢。”冯保一副不以为意的样。“不知他们要干嘛?”张居正虽然谈不上紧张,但显得有几分谨慎。“理他们作甚?”冯保一摆手,也不掩饰,口由心发,“张先生此次进京,似乎变得小心得多,不再像从前那样挥斥方遒意气风发呢。”“冯公公若是经历我这番变故,同样会变得小心翼翼。”“也许吧。”冯保勉强地点了点头,继而话锋微微一转,“可如今大明易主,万岁爷不再是万历皇帝。”言下之意,你张居正恨的怕的需要提防的不是万历皇帝吗?张居正摇头付之一笑:“这与谁做皇帝无关,是我的心态变了。”“哦,原来是这样,也是哈,”冯保感同身受地道,“经历不同,心态不同,万岁爷最近也总说我变了。”“毕竟人都是会变的嘛。”“张先生这一路进京可否顺利?”“还算顺利。”“这阵子京外似乎并不太平,你们进京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