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是竹舒翻你东西的？”柳展尉突然打断道。
“我不记得了。”柳璎芸如实回答，“反正是家里面的女佣。”
“如果现在让你见人，你能不能认出来？”
“不能。”柳璎芸回答得很干脆。
看到柳展尉略显失望的脸，她紧接着说道，“我只记得穿着家里佣人的衣服，真的记不得脸了，应该说是根本就没朝人家看过一眼，你要让我去看，万一我认错人怎么办？”
“你还是说说，警方有什么确凿证据逮捕柳盛翌，还有关于柳绚娅刺他两刀的事情，怎么说？”
柳展尉沉默了几秒，“警方查到了他的购买记录，他购买神经毒素的记录，在度假别墅他的房间里，搜出了他还藏着的部分药，现在在家里他的房间里同样也搜了出来。”
“神经毒素？这又是什么？”柳璎芸表示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
柳展尉看了靳祁瑄一眼，这才对柳璎芸回答，“竹舒并不是因为头碰触门把手才昏迷不醒的，他是服用了神经毒素，导致地脑损伤性昏迷。”
柳璎芸的脸，霎时沉下去了。
“所以，你们都知道其实不是我干的，还是把账都算到我的头上？”她问，语气里满是挖苦。
“爸妈不知道这件事，”柳展尉解释，“其实在把竹舒转移去国外之前，我已经知道他是中毒了，但是我不想把整件事复杂化，还有，如果要查，一定要你配合，但是……”
柳展尉又看靳祁瑄一眼。
但是当时柳璎芸的情绪很糟糕，提到柳家她都会大发雷霆，靳祁瑄不准柳家人再靠近她。
柳展尉进行了他那边的调查，最终毫无结果。
他怎么也不可能把目光投到自家人身上，尤其是柳盛翌身上。
“所以三年了，你就一无所获，让我继续背锅，让柳竹舒继续躺着？”柳璎芸抄着手。
真是没用。
“也不是一无所获，竹舒需要的治剂，图辰那边已经有眉目了。”柳展尉现在也不瞒着柳璎芸了，“听说他们要找你当全球代言人？”
柳璎芸皱着眉头，“当医药代言人，感觉很不吉利。”
“无论如何，希望你去和他们接触一下。”柳展尉满脸真诚。
“凭什么？”柳璎芸嗤笑一声，“现在还需要我靠这种方式来洗清自己的冤屈吗？不是柳盛翌干的了吗？”
“你知道不可能是盛翌干的。”柳展尉皱着眉。
“那就是柳绚娅干的？不过我刚刚就问你，她刺柳盛翌那两刀，怎么说？”
柳展尉再度沉默。
片刻，他才答道，“这是另一桩案子，警方还在调查，不过盛翌他……”
柳璎芸笑了一下，什么都懂了。
真搞不懂柳绚娅给柳盛翌下了什么迷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还要护着她。
“璎芸，我其实过来，是想要寻求你的帮助，”柳展尉斟酌着话语，“家里人确实对你有偏见，也因为这样的偏见伤害过你，但是盛翌是你的亲哥哥，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不愿意。”
柳璎芸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
“璎芸，我的要求不会很过分，也不是要你原谅谁，只是想知道……”
“知道什么？”柳璎芸打断他，“知道我其实根本没有推你妈妈下楼吗？”
柳展尉一愣。
柳璎芸继续道，“你们都是一群人云亦云的乌合之众，只因为妈妈摔下楼，就说是我推她，说我害了柳竹舒还不够，还要害死她。没错，我过去五年就经常无理取闹，也爱和你们对着干，确实伤了你们那颗爱护我的心，但坦白说，很多时候我犯错，都犯的迷迷糊糊。”
她冷笑一声，“就像是有人死了，然后我手里被塞了一把刀，这样的形容，你懂？”
柳盛翌对柳绚娅的维护，也算是让她彻底看清了这家人的面貌。
从今往后，她就做她自己，当靳祁瑄的妻子，做宝宝们的好妈咪，至于父母、兄弟……可能是缘浅，她今生不配拥有。
柳展尉呆愣半晌，还想说什么。
“走吧，我送你出去。”靳祁瑄主动说出逐客令。
他不由分说，亲自把柳展尉赶出门。
“别再过来了。”他就这么一句话。
“我是想要和她和解。”柳展尉解释。
靳祁瑄嗤笑，“和解？那先把你家那颗毒瘤处置了再说。”
“我也知道绚娅有问题。但任何事情都要讲证据。”
“那就是你的事了，别再来打搅她。”靳祁瑄懒懒地插着手，站在柳展尉面前，一副驱逐的姿态。
“我是真的想要和她和解，她是我妹妹。”
“是因为现在对她有所图吧？”靳祁瑄脸冷几分，“柳展尉，别仗着以往的关系，就在我的地盘上发号施令。我给你脸，你才能进这个门。”
柳展尉苦笑。
还是那个记仇的靳祁瑄。
三年前他离开的时候，和他闹得非常不愉快，其中不乏说了“她不再是我妹妹”之类的话。
就算是柳璎芸愿意原谅他，恐怕靳祁瑄也会依然给他记上一笔。
既然柳璎芸不肯原谅，那他只会双手赞同。
可是……
柳展尉皱眉，别说柳竹舒拖不下了，就是柳容昕的性命，也岌岌可危。
靳祁瑄在小星星的房间里找到了柳璎芸。
她坐在地毯上，给两只宝宝变即性的魔术，小星星和靳玥岚都专注地围在她身边，睁大了眼，脸上是惊奇又欢喜的神情。
橘色的灯光撒在她身上，她的笑容她的动作都仿佛被定格。
靳祁瑄那一瞬间，觉得心里安定无比。
……
柳璎芸果真乖乖地搬回来了。
只是依然住在自己从前的卧室，她唯一带回来的财产，就是她的电脑。
理由是里面存了她好多照片。
靳祁瑄在她开机的时候略微扫了一眼她的界面。
上面干净得像个新机。
他拿起鼠标，顺势点开她的图片文件夹，果不其然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杂志照、剧照、街拍，还有一些vlog小视频。
他饶有兴趣地浏览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自己没存的“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