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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因果

作品:碧泪珠| 作者:天龙骑士| 分类:武侠仙侠| 更新:2021-01-14| 下载:天龙骑士TXT下载

朱磊暗自替轩辕劲担心,心道,大哥,你不知道这两人心狠手辣,你怎么能在他们面前托大?正要上擂台将轩辕劲换下,那唐门兄弟两人已经动起手来。X更新最快一人剑刺轩辕劲面门,一人长剑画弧,削向轩辕劲手臂。轩辕劲本是空手,那唐门兄弟剑来的又急,轩辕劲虽施展身法躲闪,但头巾却被削掉,长发飘散。台下群雄见轩辕劲女扮男装,都哄地一声,议论纷纷。那唐门兄弟却不管轩辕劲的身份,两人一挺剑,又攻了上来。朱磊正要上擂台解救轩辕劲,但见台下南宫俊杰已经纵身上台。

南宫俊杰向轩辕劲道:“菁妹,你先下去。”

轩辕劲被唐门兄弟接连两剑,虽堪堪躲过,但却被吓得脸色发白。当下点头:“俊杰,你可要小心。”说着,跳下了擂台。

唐门兄弟更不搭话,双双出剑,一上一下刺向南宫俊杰。南宫俊杰身形一转,手中已多了一柄软剑。这软剑,朱磊见过,正是轩辕劲的母亲柳嫣菡的护身软剑。

南宫俊杰的长剑柔似软带,但每次攻出,剑身刚直,显然南宫俊杰运内力于剑身。朱磊见三人在擂台上缠斗,剑光四射。南宫俊杰的剑招如同他的拳招一样,也是端正大气,一招一式,有板有眼。“俗话说,剑走偏锋,他这样可能要吃亏的。”朱磊想。

果然,擂台上,唐门老二剑出肋下,直刺南宫俊杰小腹。南宫俊杰长剑一点来剑,将来剑荡偏。接着,剑一回,

长剑正与唐门老三的左手剑碰到一起。跟着,南宫俊杰脚下一划,长剑回烧,自下而上反撩身侧的唐门老二,将唐门老**退一步。断腕的唐门老三趁机一步跨上进剑,剑锋直指南宫俊杰的胸口。南宫俊杰身子一侧,剑身内力催动,那软剑劲不可思议地反转过来,刺向唐门老三手腕“外关”穴。但唐门老三并不躲避,长剑递进,右手断腕直撞南宫俊杰胸口。南宫俊杰怎么也没想到唐门老三的断腕竟然也能当做杀器,当下将软剑一收,剑柄点向断腕。如此一来,南宫俊杰失去了先招。唐门老二见状,长剑一抖,直指南宫俊杰背上大穴。南宫俊杰朝旁跨了一步,举剑格开。唐门老三又连接几剑刺来,剑剑狠辣,不离南宫俊杰的要害。唐门兄弟自小在一起练剑,两人配合默契,一时间,竟将南宫俊杰迫得手忙脚乱。朱磊暗道不好,就见唐门老三一招“直捣黄龙”,断臂直撞南宫俊杰胸口。南宫俊杰本来可以用长剑将其逼回,但见唐门老三手腕已断,心下不忍,闪步让过,却没想到唐门老三的长剑暗藏杀招在后。那唐门老三抖了个剑花,长剑将南宫俊杰的胸口大穴全部笼罩在剑下。唐门老二在一旁也是长剑一抖,将南宫俊杰的退路全都封住。南宫俊杰长剑一挥,封住胸口,身子往旁一闪,但却慢了一步,一侧的唐门老二长剑划过,南宫俊杰躲闪不及,后背被长剑划破。棉絮乱飞,背后被划出长长一道口子。唐门老三并不松手,仍旧一剑刺向南宫俊杰,想要了南宫俊杰的性命。朱磊见势不好,飞身上擂台,拔宝剑挡住,将唐门老三的长剑削断,跟着手腕一翻,又将唐门老二的长剑绞断。他的宝剑仍是用破麻布包裹。削断了唐门兄弟的长剑,仍旧将宝剑背在身后。与此同时,轩辕劲也飞身上了擂台,手扶南宫俊杰。

唐门兄弟俩望着朱磊,惊道:“是你!魔剑传人!”

轩辕劲手扶南宫俊杰,也是惊道:“兄弟,你怎么来了?”

朱磊抱拳,道:“大哥,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你快带南宫大哥下去包扎伤口。”又转身向唐门兄弟道:“你二人助纣为虐,终将害己。”唐门兄弟冷哼了一声,也不动弹。

“哈哈!这一阵是唐门兄弟赢了。”却见擂台一侧上来一人,正是“半叶残荷”沈一萍。就见沈一萍向唐门兄弟道:“二位赢了一阵,可以下去息歇片刻再来比试。”又向朱磊抱拳道:“这位小兄弟是魔剑传人?数十年前,魔剑单挑武林,全无敌手,不知你师傅安在?”显然,他没认出朱磊来。

朱磊知道他们所说的魔剑,是指轩辕劲的父亲轩辕敬愚。“却不知南宫大侠和轩辕敬愚夫妻俩去那里了?伯母怎么放心让轩辕劲大哥出来呢?”朱磊暗想,却没回答沈一萍。

沈一萍见朱磊沉默不语,只以为朱磊不好回答,正要开口再问,就见台下突地窜上两个人来。朱磊一看,却是两个老者。那两个老者相貌甚是丑陋,一人瞎了一只眼睛,一人的脸上斜斜地有一道剑伤,皮肉外翻,甚是恐怕。沈一萍见状,忙向老者抱拳:“两位前辈,也是来比武的吗?”

老者并不搭话,而是问朱磊:“你是魔剑传人?你师傅呢?”

朱磊一愣,随即明白,他们想问的是轩辕敬愚。朱磊摇头。两个老者互相看了一眼,一个老者忽地从腰间拔出一物,唰地点向朱磊面门。朱磊吓了一跳,头一偏,闪了过去。那老者手腕一抖,手上之物如闪电般砸向朱磊肩膀。朱磊不及躲闪,起身一拳打向老者胸口,脚下九凝云迴步法,身子闪向一旁。老者见朱磊危急中突出一拳,拳头带风,直奔自己胸口,忙一挪步,闪了开去。但砸向朱磊的那一下已经砸偏,正扫中朱磊手臂外侧,朱磊被打的“哎呀”一声,想是疼痛难忍。

朱磊站定,见对面老者手拿黑黝黝的一根粗黑短棍,惊异地看着朱磊。沈一萍见状,忙下了擂台。另一老者看了朱磊一眼,也是露出惊异之色。他顺手拔出腰间短剑,一步跨上,平平地刺出一剑。朱磊见老者一剑刺出,虽然缓慢,但朱磊却心生恐惧。原来,这一剑竟将朱磊周身大穴罩住,无论朱磊向哪来转身,都要挨他这一剑。朱磊脑子灵光闪过,瞬间想了无数逃避之法,却仍躲不过去。

擂台下议论纷纷。有人问:“这台上的小伙子是谁啊?竟能出剑就见唐门兄弟的长剑绞断了。”“你没听说吗,这个年轻人是魔剑的传人。”“谁是魔剑?”又有人问。“听说数十年前,江湖上突现一个使剑的高手,挑战中土所有门派,没遇到敌手。不少门派还因此关了门。后来,中土六大门派掌门合力,才将魔剑打败,从此,江湖上就没有了魔剑的声音。”“可是唐家兄弟怎么知道擂台上的小年轻是魔剑传人呢?”

“当年围攻魔剑的就有荆州唐门的掌门人。定是他将魔剑招式说给门下弟子听的。”有人猜测道。“嗯,不错。那唐门兄弟俩肯定吃过那年轻人的亏,见过年轻人的剑招,才认定年轻人是魔剑传人。”

“却不知擂台上的那两个老者是谁?”有人问道。

朱磊站在擂台上,眼见那短剑越来越近,却仍是不知往哪一边闪过好。朱磊全身真气流动,布满周身,脸上竟有汗珠滴下。

轩辕劲在下面看得着急。她此时已经知道朱磊武功了得,当立绝世高手之列。见朱磊不闪不动,急得大叫:“兄弟,快拔剑呐!”

一句话提醒了朱磊。朱磊灵机一动,心道,我背上宝剑锋利无比,只好如此破他招式了。想着,脚尖一点,身子突地一转。

那老者见朱磊身形一动,虽然转的飞快,但后背空档也露了出来,当下手中见连点几点,尽往朱磊后背几处大穴上点去。就听“叮叮叮”几声,就见几块寸把长的碎剑落在擂台上。老者一击不中,立刻跃身退回,脸色更加惊异。

朱磊冒险用背上宝剑挡了对手几招,也是脚下一闪,滑到一旁站定。但见背上棉絮乱飞,想是棉衣被划破。运气周天,却没有受伤。朱磊侥幸躲过这一杀招,惊魂未定,望着老者,心道:“这老者是什么人?看样子,武功不在西嘲风之下。”

其实,老者更是惊诧不安。他刚才剑上聚集了毕生真气,原是想一招制住朱磊。他这一招,是在围攻轩辕敬愚之后,自己总结得失,自创了一招,出剑必胜。然而,刚才长剑每递进一分,朱磊身上的真气便强劲一分。他心里奇怪,朱磊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内力?这内力只在自己之上。待朱磊身形一动,他以为机会来了,长剑一抖,却是数十个剑花,无论朱磊怎么躲,朱磊背后的大穴都要被点中。然而,自己的长剑每点一下,就听“叮”地一声,连点五下,耳中就听到五声“叮叮”之色。他知道不对,一闪身,便退了回来。再看朱磊,站在一旁,一副惊惶不安的样子。老者心里奇怪,若是朱磊跟着攻上来,自己可就被动了。正惊异间,却听擂台下“咳咳”两声,就见一老者弓着腰,手拿烟袋,慢慢走上擂台。

擂台上两个老者见到来人,都惊道:“天姥老怪?你还没死啊!”

“我呸!你们两个黄河老王八还活着,我怎么能丢下你们两个老王八?”老者依旧弓着腰,却原来是个驼子。

这三个老者一对话,下面顿时议论纷纷。原来,这三人都是武林中的传奇人物,平时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谁也没见过他们一面。天姥老怪是天姥山霞月门上一代的遗老,多年没在江湖上现身,江湖中人已渐渐将其忘了。年轻一辈的人更未闻其名。那两个被天姥老怪称作黄河老王八的丑陋老人,名声不在天姥老怪之下。倒不是因为他们年纪相仿,而是这两人早年行走江湖,访遍各大门派,与各大门派掌门人均有武功上的交往切磋,其武功招式为各大门派所翘指称赞。

“你两个老王八连试了几招,也没见到这年轻人是什么来历。”天姥老怪笑道,说着,来到朱磊面前,将烟锅在脚底敲了敲,抬眼看了朱磊一眼,道:“小伙子,你就是魔剑传人?”

朱磊这才知道,刚才黄河老王八是为了试朱磊的招式,想逼朱磊使出雷霆三剑。却没想到朱磊上来就被他两人的招式逼得不得还手,也没想到要使雷霆三剑。

朱磊抱拳弯腰:“三位老爷爷,我是学过雷霆三剑。当初,授剑之人说过,此剑法太过霸道,出剑见血,还是不用的好。雷霆三剑创招之初,误伤过不少人,因而授剑之人发誓终身不用此剑法。”

“嘿嘿,太过霸道!还误伤了不少人,这是魔剑说的吗?”脸上有一道剑痕的老者冷笑着问道。

“是呀,老王八爷爷。”朱磊话音刚落,擂台下稀稀拉拉地笑了起来。原来,这两位老人姓王,本是兄弟,只因家住黄河边,有好友开玩笑,起了个绰号老王八。朱磊从小在外岛长大,不知道王八是什么意思,因此也学天姥老怪称呼他俩兄弟,惹得台下人嬉笑。

黄河老王八兄弟俩倒不介意。天姥老怪闻听朱磊的话,脸一冷,沉声问道:“这么说,你真是魔剑传人?”

“不是,”朱磊摇头道:“轩辕前辈传授过晚辈雷霆三剑,但是,晚辈并不是他的传人。”

“轩辕?雷霆三剑?”脸上有剑痕的黄河老王八喃喃自语道。

“那人姓轩辕,魔剑就是雷霆三剑。”瞎了一只眼的黄河老王八也说道。

“轩辕?他人呢?”天姥老怪问道。

“这个,”朱磊也不知道轩辕敬愚现在在哪来,即便是知道,朱磊也不能说。朱磊顿了一下,道:“三位老爷爷,我听轩辕前辈说过,当年他初创雷霆三剑,自以为剑法了得,才在中土各大门派摆显自己,没想到伤到了众人,至今后悔莫及。轩辕前辈当初教我雷霆三剑时,再三嘱咐,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得用雷霆三剑。”朱磊语气诚恳。

“哼!后悔莫及!”天姥老怪“哼”道:“当年有四大门派因他而闭门,你看,”他手指对面黄河老王八兄弟两人道:“他们脸上的残疾也拜他所赐!”

朱磊一怔,看那两位老者脸上的剑伤,也想象得到当年恶战的境况。

“嘿,老怪,你还提当年事做什么?你的掌门师兄不是也命丧魔剑的剑下?”黄河老王八叹息道:“当年,我们六人围攻魔剑,有哪个没带伤?如今,存世的也就我们兄弟两人了。嘿嘿,六人围攻一人,还被人家突围而去,这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嘿嘿,我们兄弟这辈子别无所求,只想再见识一下魔剑的威力。”

朱磊听轩辕敬愚说起过当年的那一战。“二位老爷爷,当年轩辕前辈也是身负重伤而逃。他至今说起当年那一战,还心有余悸。”朱磊只好知道多少说多少。

“嘿,不提啦,不提啦!”天姥老怪也叹道,“当年,我正在闭关,等出关后,我师兄身受重伤,不久就离开人世。这些年,嘿嘿,我倒是奇怪,魔剑究竟使的什么剑法,竟能在六大门派掌门围攻之下全身而退?”天姥老怪眉头紧皱,说道。其实,他们并不知道,轩辕敬愚当年却是身受重伤,侥幸逃出,而且因为那一役,内脏受损,内力大打折扣,而且再也没有恢复过了。天姥老怪顿了顿又道:“这些年,我也和他们兄弟俩一样,苦思冥想,怎么才能破解魔剑的剑招?”天姥老怪一指黄河老王八,继续说道:“我们此生的愿望,就是想再会一会魔剑。小兄弟,你只要告诉我们,魔剑现在何处就行,其他的与你无关。”

朱磊回道:“三位老爷爷,我确实不在轩辕前辈在哪来。”

三人见朱磊诚恳的样子,互相看了一眼。天姥老怪道:“这样吧,小兄弟,你将你学的雷霆三剑使出来,让我们看看可否?”

这个倒也无妨。朱磊想着,便点头称好。当下,展开身形,以手代剑,将雷霆三剑演示了一遍。雷霆下众人都是瞪大眼睛看着。要知道,朱磊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招一式地施展剑招,那是任何门派所禁忌的。一则,朱磊并不知道江湖上的门派规矩,再则,朱磊自己觉得,这雷霆三剑就是剑招而已,他们要看,就让他们看看吧。他却不知,雷霆三剑虽然招式简单,但每一招都暗藏无数变化。当初,朱磊自己练时,就为变化所困。今日使来,雷霆上下有智慧者,自能看出其中奥妙。其中一个年轻人,更是根据这雷霆三剑,自创出此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独孤九剑”来,傲视武林。

黄河老王八兄弟俩人和天姥老怪都是世外高人,如何看不出雷霆三剑的奥妙?朱磊三剑使完,擂台上三个老者面面相觑,良久,天姥老怪才轻声叹道:“二位老兄,你们能走几招?”原来,他已看出,雷霆三剑的每一剑都暗藏无数变换。

脸上有剑伤的老者摇头:“不清楚。百招之内他伤不了我,但百招之外可就难说了。”

“唉,我们兄弟俩研究了数十年,还是没有找到破解之法。对了,小兄弟,那雷霆三剑就这几招吗?”独眼老者问道。

朱磊当初学雷霆三剑时,听轩辕敬愚说过,三剑之外还有一招,最是厉害。那一招为求自保,出剑必然伤敌,自己也将剑招用尽,易被对手所伤,所以,也没传给朱磊。刚才问话的老者的一只眼,就是当年围困轩辕敬愚时,被轩辕敬愚最后一招使出,不但自己的眼睛被刺伤,而且,自己兄弟的脸也是被那一剑所伤。他刚才见朱磊没有使出那一招,才如此问话。

朱磊回道:“还有一招,只因剑招锋芒毕露,出剑伤人,所以轩辕前辈却没教给我。”

“哈哈!”天姥老怪放声大笑:“想不到魔剑竟然心怀仁慈。嘿,那姓轩辕的真乃用剑的奇才。两个老王八,既然人家不愿露面,我们还在这儿做什么?走吧,老夫请你们喝几杯!”说着,头也不回,跳下擂台,闪身出了人群。

擂台上两个丑陋老者相互望了一眼,也跟着下了擂台离去。

朱磊没想到三个老人说走就走,一时怔在当中,不知如何是好。忽见台下又跃上两人来,那两人手中各持长剑。朱磊以前在落霞谷见过他们,正是鸳鸯剑陆小璐和他的夫君。那常霞似乎也认出了朱磊,道:“小公子,你都长这么高了。”朱磊正要还礼,常霞的夫君却哼了一声,说道:“啰嗦什么!你既是魔剑传人,那我们夫妻就来会一会你!”

说着,挺剑刺了过来,朱磊一闪,避开剑锋,摇头道:“我不会与你们交手的。”朱磊心里奇怪,他们夫妻团聚,既然离开了落霞谷,却又为何不回家呢?看看陆小璐,见陆小璐的脸上满是哀怨。再陆小璐的丈夫,却脸色发青,神色漠然。朱磊心里一动,心下不知为何隐隐不安起来,却又不知所为何事。

“哼,今日我们鸳鸯剑倒要会会魔剑传人!”说着,又是一剑刺来,却仍被朱磊闪过。

那陆小璐却提剑站在一旁不动。他丈夫一击不中,“悠”地回到陆小璐身旁,抬手就给陆小璐一个嘴巴。陆小璐面色通红,眼中热泪盈眶。

朱磊怒道:“你打她做什么?”擂台下也是一遍哗然:“怎么打起自己老婆来了?算什么本事?”“大名鼎鼎的鸳鸯剑,原来就这货色!”

“管你们什么事!”陆小璐的丈夫更加恼怒,“贱人,你为何不出剑?”将怒气发在陆小璐身上。

“夫君,我们回去吧!躲得远远的,过我们的日子。”陆小璐低声道,依旧没有动。

“贱人,你想做什么?信不信我杀了你!”说着,他举剑作势。朱磊却以为真,闪步上前,右手一抬,拿住他肘部曲池穴,左手在他手腕上一划,正点中他的“外关”穴上。陆小璐丈夫手腕一麻,手中剑“呛啷”落地。朱磊使的正是折梅手中的一招,“夜叉探海”。

陆小璐的丈夫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朱磊一抬手就将他手中剑卸了。鸳鸯剑在武林中也是赫赫有名,剑招独特,自成一家。虽说朱磊出其不意,但鸳鸯剑也是武林中成名人物,怎么说也不会被人家一招就将手中剑给卸了。陆小璐见到他丈夫的窘样,便弯腰拾剑。却见台下白光一闪,朱磊暗道不好,想伸手将陆小璐推开,但已经迟了。耳中就听陆小璐“哎呀”一声,跌落在地。朱磊定睛一看,见陆小璐的腰间“门惊”穴上订着一把弯刀。那弯刀刀柄上有个骷髅头,刀刃上隐隐发出幽蓝之色,与重生教的神器极为相似。

陆小璐的丈夫站在陆小璐身边,看着陆小璐慢慢倒下,眼睛瞪的滚圆,半饷才慢慢弯腰,保住陆小璐,放声大哭。擂台下常霞也纵身上来,跪在陆小璐跟前哭喊着“嫂子”。

朱磊出指如风,在陆小璐伤口周围点了几点。然而,他却知道,陆小璐命在旦夕,因为,这“门惊”穴是人体大穴,乃人体足阳脉与心阴脉的交会处。若在平时,此穴若是被伤到,心血之脉就会被柱塞,救治不及,会伤及性命。现在,更何况一柄带毒的弯刀插在“门惊”穴处?朱磊虽点穴止血,但陆小璐体内的血仍是不停地往外涌。“不知是什么人,认穴如此精准。”朱磊想着,正要起身寻找台下凶手,却见陆小璐在丈夫怀中,微微睁开眼,道:“夫君,我好冷!”

陆小璐的丈夫泣不成声,泪涕俱下。陆小璐喘息道:“夫君,带我回家!”

“回家?”陆小璐丈夫哭泣道:“小璐,好,我带你回家!”说着,将陆小璐抱了起来。

他刚起身,就见擂台下又一道白光闪来,直奔陆小璐丈夫的脑门。朱磊暗道不好,伸指一弹,“当”地一声,原来又是一柄短小弯刀,被朱磊弹偏,钉在擂台边上的木柱上。

“狗贼!”陆小璐的丈夫放下妻子,纵身扑下擂台。朱磊也看见那白光射出之处,但却没见到是何人射的弯刀暗器。

“小心!”朱磊在后面大喊,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却见一道白光直飞陆小璐的丈夫。紧跟白光之后,一团人影纵身跃起。就听陆小璐丈夫闷哼一声,“啪嗒”一声,身上插着一把弯刀,鲜血外流,跌落在擂台上。

“哼!想背叛本教!老夫要大开杀戒!”陆小璐的丈夫身旁还站在一人。

“婴面人魔!”朱磊惊叫一声。擂台下众人闻听,更是议论纷纷。

常霞眼睁睁地看着兄嫂伤在婴面人魔刀下。当下银牙一咬,一剑刺向婴面人魔。朱磊知道婴面人魔的武功足立当世高手,忙喊了一声“小心!”纵身一掌扑向婴面人魔。

常霞向疯了一样,挥剑又刺又劈,全无章法,攻向婴面人魔。朱磊心道,这样下去,不是自己被她误伤,就是她被婴面人魔所伤。朱磊手下加紧,喊道:“常霞姑娘,快去救你哥嫂!”

朱磊这一喊,常霞冷静下来,抽身退出战圈。朱磊抽眼一瞧,见轩辕劲和南宫俊杰也上擂台,将陆小璐夫妻抱了下去。

朱磊心定,这才展开掌法,与婴面人魔战在一起。其实朱磊所学掌法有限。除了看过邬先生教轩辕劲的采薇掌法外,学的最全的就是南睚胡一为的灵蛇掌法,但也不甚娴熟。好在朱磊后来回到小岛家中,一个人无事便想着武功之事,一旦明白武功真谛,便不再拘泥于武功招式之中。此时灵蛇掌使来,其中又夹杂着他所学过的武功招式,只要能有效攻敌,朱磊便用那一招,既有掌法,也有拳术,更有剑招。

婴面人魔乃成名于十几年前的人物,手下伤敌无数。他先前在台下见朱磊使出雷霆三剑,也不觉得如何厉害,怎么那三个老者就走了呢?他一时想不明白。后又见鸳鸯剑夫妇攻杀朱磊,而陆小璐却不愿出手,恼怒之下,射暗器伤了陆小璐。现在,再和朱磊动起手来,开始倒没觉得朱磊武功有多强,待数十招下来,越打心越寒,只觉得朱磊武功繁杂,或掌或拳,时而擒拿,时而掌作剑招。婴面人魔之所以成名,也是不拘泥于一招一式,而是什么招式能杀人,便用什么招式。此刻,见朱磊和他对招,比他看得更准,出手更很,心里惊怕起来。他杀人无数,每次出招都是直取人命,可今日遇见朱磊,朱磊好似知道他的招式要攻往何处。不但如此,他每一回招,朱磊的拳掌就跟了上来。十招一过,就听“喀吧”一声,婴面人魔的左手垂挂下来。原来,婴面人魔刚才右手出招,被朱磊封住,婴面人魔随即暗中左手拿出弯刀,无声无息地插向朱磊小腹。朱磊此时周身四脉运转开来,婴面人魔左手一动,朱磊已经感到一股寒气直逼小腹。朱磊看也不看,脚下九凝云迴步法,一侧身,将弯刀让了过去。顺势左手捏住婴面人魔的外关和内关,右手成爪,抓住婴面人魔的肩关节上的“肩髃”和“肩髎”二穴,指上运力,那婴面人魔的肩膀喀吧一声,关节脱臼。婴面人魔甚是凶悍,忍痛咬牙,右手起掌,向朱磊胸口拍来。

便在此时,擂台下传来常霞的痛哭声。朱磊知道,定是轩辕劲夫妻不行了。朱磊本想将婴面人魔制住,交给常霞处置。但现在忽听常霞哭声,又见婴面人魔拼死顽抗,不由大怒,左手拿住婴面人魔的手腕,将婴面人魔手中弯刀迎向他自己的掌心。就听“噗”地一声,婴面人魔左手弯刀插在他自己右手的掌心。婴面人魔这回再也忍不住了,“哎呀”痛叫一声。朱磊恨他心狠手辣,起手就是一拳,那婴面人魔飞跌在擂台旁。就见白影一闪,一人来到婴面人魔身旁,起手一剑,一柄长剑插在婴面人魔的心口。那婴面人魔眼一翻,哼都没哼,便死在擂台旁。那白影正是沈一萍。

朱磊看了沈一萍一眼,纵身跃下擂台,来到鸳鸯剑夫妇身边。擂台下议论纷纷,都说想不到纵横一生的婴面人魔竟被杀了。也有人好奇,问擂台上与婴面人魔交手的小青年是谁。朱磊从没在江湖上露面,江湖中人自然不知道朱磊。

朱磊低头一看,见鸳鸯剑夫妻俩都不行了。朱磊正不知怎么劝常霞,却听擂台上沈一萍高声说道:“各路英雄,在下召集各位前来,本是想成立一个天下英雄盟会,推荐一位盟主,率领天下英雄直捣钺廊国的老巢,已解王国之危。唉,没想到婴面人魔竟混杂其中,竟酿成如此血案。”

“但是,国难当前,我们还应该以国家大事为重。”沈一萍一脸郑重,肃然道:“诸位英雄,鸳鸯剑夫妇虽然死于非命,但是,这笔债,我们要算在钺廊国的头上!各位英雄都是一身武艺在身,现在,是我们大展身手,建功立业的时候了!”

他这几句话一说,擂台下顿时沸腾起来,将刚才的事放在了一边。擂台上,沈一萍慷慨激昂,鼓动大伙。忽听人群中有人冷冷说道:“沈指路使,你是要将大伙往火坑里推吗?”

说话的正是南宫俊杰。

朱磊也大声说道:“不错,沈一萍就是重生教的指路使,婴面人魔就是跟他在一起的。”朱磊又纵身上了擂台,手指沈一萍说道。

台下又是一片哗然。沈一萍向朱磊一抱拳:“这位小英雄说的是,我正是重生教的指路使。各位可能还有不知,那重生教的教主便是钺廊国国师的徒弟!”看来,他也没认出朱磊来。

他这一说,不但擂台下闹哄哄地议论,就连朱磊也怔在台上。“他承认的倒快,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朱磊想着。

就听沈一萍说道:“当初,我见钺廊国大肆收购铁戟木,心里起疑,这才变卖家产,加入重生教。那婴面人魔将重生教安排在我身边,一则,是为了监视我,二则,如果我果真加了他们,就让婴面人魔听我调配。”沈一萍停了一下,又说道:“我潜入重生教,就是为了弄清楚重生教与钺廊国的关系。”

台下又是议论纷纷。有人相信沈一萍说道话,道:“是啊,谁不知道沈庄主的为人。怪不得沈庄主突然失踪,原来是去了重生教。”也有人不知道重生教是什么,问道:“沈庄主,你说的重生教是什么东西?”

沈一萍道:“重生教是个教会,就好像我们中土的门派一样。重生教总坛在落霞谷。大家看,”沈一萍手一举,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支箭矢,“这就是铁戟木做了箭矢。还有许多攻城械具,也是铁戟木做的。”说着,沈一萍扫了一眼台下,见擂台下鸦雀无声,又道:“做成这些械具,就在落霞谷!”

朱磊心道,这倒可能是真的。难道沈一萍真如他所说,是为了王国,变卖家产,潜入落霞谷的?朱磊疑惑地望着沈一萍。但沈一萍却没看朱磊,仍就大声说道:“兵法云,欲亡敌,绝粮道。落霞谷现在集中了钺廊国的兵粮器械,我们去放一把火,可抵得上十万精兵!”

“好!”“听沈庄主的!”台下乱哄哄地叫道。

沈一萍抱了抱拳:“各位兄弟,现在国家有难,我等岂能不管?好男儿当为国分忧,勇报国难!”

沈一萍说得慷慨激昂,见台下都聚精会神地望着他,这才转头望着朱磊道:“这位小兄弟武功高强,我们就请这位小兄弟领头,带我们大伙儿去落霞谷,放他娘的一把火!”

擂台下都是江湖豪杰,哄地一声好。随即又有人高声叫道:“沈庄主,这位小兄弟的武功固然高强,但我们此去却不是比武打擂,还须得计划周密才是。这位小兄弟年纪轻,远不如沈庄主见多识广,还是请沈庄主领着大伙儿去干这件事吧。”

擂台下又是同声叫好。沈一萍抱拳道:“既然各位兄弟抬爱,在下当仁不让。好!各位兄弟,今晚大伙儿息歇,明日一早上路,来个火烧落霞谷!”

擂台下起哄叫好。朱磊却隐隐感到不妥,却又说不出来,只是一挥手,喝道:“不可!”

他内力充沛,这一声盖过了众人的声音。场内顿时鸦雀无声。沈一萍笑吟吟地望着朱磊:“哦,小兄弟,难道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朱磊“呶呶”两声,正不知道说什么好,却见南宫俊杰跃上擂台:“各位英雄,那落霞谷路途遥远,而且要穿过沙漠,极具风险。更何况,这沈一萍本是重生教的重要人物,岂可轻易相信他?”

朱磊也道:“不错,我在落霞谷见到沈一萍,与那教主关系极为密切。”

他们两人这一说,台下又议论起来。沈一萍仰头大笑:“二位少侠,你们说的事我刚才都和大家伙说了。至于大漠吗,我在那里住了那么多年,自然熟悉道理。”他顿了下,又道:“不知二位少侠何门何派,姓甚名谁?”

朱磊回道:“我叫朱磊,没有门派。”南宫俊杰却没有回答。

“嘿嘿,”沈一萍冷笑几声:“你说你在落霞谷见过我,我怎么没见过你?你们两人既然知道落霞谷,莫不是落霞谷的重生教派你们来的?”他扫了一眼擂台下,见众人都望着他,便加重语气说得:“在座的是天下各大门派,可有谁见过这两个人?如果他们不是重生教的,那谁来证明他们的身份?”

“我!”沈一萍话音未落,就听人群外有人高声叫道。紧跟着,一人飞快来到擂台前,纵身已有,上了擂台。

那人站在擂台上,虎虎威风,胁下均夹着一人。来人正是南宫诚。就见南宫诚将胁下那人朝擂台上一甩,道:“沈一萍,沈联络使,这人你认识吧!”

朱磊却认识那人,正是张辰西。南宫诚朝沈一萍冷笑道:“沈一萍,枉你身负盛名,竟做了钺廊国的走狗!那也罢了,你却不该带兵从后包抄安庆。安庆城毁,你可有大大的功劳啊!”

擂台下一听南宫诚的话,离开向炸了锅一样,有人怀有南宫诚的话,也有人恨骂沈一萍。

沈一萍知道事情败露,挥掌扑向南宫诚。南宫诚怒道:“贼子,来得好!”挥掌与沈一萍战在了一起。

朱磊是头一次见到南宫诚使出掌法。见南宫诚的掌法正大威猛,招招连环,生生不息。沈一萍的武功,朱磊也见过,却是怪异变幻。当初在大漠中,几人也没围得住他。但现在沈一萍在南宫诚面前,武功招式的变幻似乎无用,那南宫诚只是将掌法展开了,沈一萍想变招进攻也无间隙可寻。十几招下来,沈一萍头上带汗,两人又过了十多招,就听沈一萍闷哼一声,身子倒退几步,手握胸口,嘴角带血,看样子伤的不轻。

南宫诚双掌一收:“沈一萍,你还不降吗?”

沈一萍从怀中摸出一粒药丸,往嘴里一扔,仰头一啸,又扑了上来。南宫诚举掌相迎。却在此时,擂台下两道剑光一闪,跟着跃上两人,正是唐家兄弟俩。他们向前被朱磊打败,一直藏身人群中,并未离去。就见唐门兄弟两人挺剑便要围攻南宫诚。

“鼠子敢耳!”擂台下一声断喝,擂台下又跃上一人。那人手持长剑,拦在唐门兄弟面前。唐门兄弟并不认识他,双双举剑攻了过来。但见那人抬手一剑,飘忽忽地划了一个圈,但见唐门兄弟双双断臂,长剑落在地上。两人眼中恐惧,身子不停抖动:“魔剑!你是魔剑!”正是轩辕敬愚。

“你们助纣为虐,本应取你们性命。念你俩出生名门,且留你们一命。今后若在作恶,定杀不饶!走吧。”

唐门兄弟疼的脸都变了形。朱磊忙上前给两人点穴止血,又向擂台下的人要了金创药给两人包扎好,才让唐门离去。

轩辕敬愚叹道:“小兄弟,你心底太善,可不见得是好事。”说着,转头看南宫诚与沈一萍拼斗。

朱磊见沈一萍吃了那药丸,好似突然增加了数倍功力。沈一萍身形诡异,围着南宫诚飞快地出掌。南宫诚的掌力攻击圈一下子被压缩了许多。但朱磊看得清楚,南宫诚掌力稳健,虽一时被沈一萍压制,但沈一萍的身形飘浮,只怕支持不了多久。果不其然,两人又斗了三、四十招,就听南宫诚喝道:“去吧!”,沈一萍身影随声飞出,“啪”地跌在张辰西的身旁。沈一萍嘴角流血,看来伤的不轻。就见南宫诚一步跟上,伸指在沈一萍身上点了几点,那沈一萍大叫一声,随即怒声骂道:“狗贼!你杀了我吧!”原来沈一萍被南宫诚废了武功。南宫诚不在理他,伸手将张辰西拎到擂台前,高声道:“各位兄弟,这人是中土叛徒,”他将张辰西朝擂台下一扔:“就是这个姓张的,带着钺廊国的军队,抄小道绕到安庆城后,突袭安庆城。”顿了下,道:“各位兄弟,你们可以审一审他,再由你们处置!”台下一阵哄乱,朱磊,心道,只怕张辰西是不能活了。

南宫诚笑吟吟地问朱磊:“小兄弟,你怎么来这里了?”轩辕劲父女和南宫俊杰也围了过来。

“大哥,你找的丑儿了吗?”轩辕劲摇摇头,朱磊心里“咯噔”一下。却听轩辕劲问道:“兄弟,你不是在瀛洲陪你小红妹子吗,怎么回来这里?是为了找那个丑儿吗?”

朱磊低头,心道,这可怎么说?可不好意思说是姬伯伯让自己离开的。便回道:“我是来找丑儿的。”当下将自己被风吹到泉州,帮泉州守城一事告诉了南宫诚。南宫诚听到公孙不勇带钺廊国的军队攻打,怒道:“公孙老儿怎么越老越没节气!竟然带着全家投靠了钺廊国。”

轩辕敬愚却低头思忖,片刻,道:“大哥,这倒是个机会。泉州地处东北端,又背靠大海。我们何不去泉州,助那姓谭的守城。”

南宫诚一拍大腿:“兄弟,还是你聪明。不错,此时的泉州犹如钉钺廊国背后的一根钢针。”说罢,南宫诚转身面向擂台下,高声道:“弟兄们!”他这一声运上了内力,声音威震场内:“我们来之前,得到了消息,王城已经被钺廊国攻破!南方各州恐怕不保。”

朱磊听了心里一惊。就听南宫诚继续道:“我刚才得到消息,北方有座泉州城仍在我们手中!不如大家一齐赶到泉州,助泉州守城,再伺机反攻!弟兄们,如何?愿意的现在就跟我走!”

擂台下面群雄振臂高呼。“好!”南宫诚将擂台上长剑拾起,在空中一劈:“救急如救火!弟兄们,我们连夜出发!”

擂台下欢呼!就见院门打开,马蹄声乱,群雄奔去。南宫诚与轩辕敬愚也骑在马上,问朱磊:“小兄弟,你也上马,和我们一起走吧!”

轩辕劲和南宫俊杰也翻身上马,道:“是呀,兄弟,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朱磊摇摇头:“大哥,我还要找丑儿!”

“好!小兄弟,你好自为之!”南宫诚说着,一拍马头,纵马而去。轩辕劲望了朱磊一眼:“兄弟,你自己小心!”也跟南宫俊杰一起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