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的协议。
晋阳这话，算得上是在跟她讨价还价了。
云绯月却也不急不恼，还笑了出来，“如此说来，只要本宫能让陛下签好协议，公主就同意本宫的条件了？”
在靖北之祸面前，什么都是小事。
云绯月都不用跟裴宴清商量便能放心的替他做决定。
“驻守黑山一线这事儿我同意了。
但具体是怎么个驻守法儿，我们还得从长计议一番。
而且皇后娘娘之前说的，应该还没忘吧？
我可以不主动与大元为敌，但有些人，他只要还活着，就很碍我的眼。”
云绯月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过晋阳还能如二十多年前那般无怨无悔的为大元江山无条件付出。
能说服她驻守黑山一线已经不错了，必要的妥协她也是愿意的。
果断道：“本宫虽不似陛下金口玉言，可说出口的话，也是要算数的。”
她甚至很从容的起身，从一旁的抽屉出拿出了一个信封，“我这儿有一份名单。
抛开只是因为政见不合而与你看似闹的不可开交的人之外，有一部分人，或是为了自己拥护的人而推你入火坑。
有的则完全是为了所谓的牝鸡司晨而无视你对大元立下的功劳，借和亲之事将你踢出局。
关于他们的资料，我这里都有，你要核对一下吗？”
晋阳呆呆的看着云绯月，甚至忘了伸手。
“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你是早就料定，我一定会同意你的方案吗？”
“那怎么可能？”
云绯月坦白道：“无论如何，本宫都不得不承认，大元对不起你。
哪怕本宫的确很希望过去的事情就这样让它过去，我们能集结所有能集结的力量把当下搞好。
可本宫不是你，当初众叛亲离，孤立无援的人也不是本宫。
本宫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力要求你必须原谅，又怎么能笃定你一定会同意呢？”
哪怕云绯月当着她的面提及杨奕之，她虽然也很激动，但更多的是生怕杨奕之受到伤害的担忧。
可此时云绯月话音落下，她却猝不及防的红了眼眶。
豆大的泪珠毫无预兆的落下来，像断了线的柱子一般扑簌簌的掉落，让云绯月一时间都手足无措了。
“不是，你别哭啊！
好好的商量正事呢，您哭什么？
我最不会安慰人了……”
云绯月真的是铁嘴一个，从小到大过于顺遂的生活让她虽然能很迅速的捕捉到别人的情绪，但很难感同身受。
而感受不到别人的情绪，自然也就无从安慰了。
哪怕晋阳燕辞拒绝她的方案，她都能用她舌灿莲花的口才说服对方。
可是晋阳当着她的面儿哭起来，还哭的不声不响的，只一个劲儿的在那儿默默流泪，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晋阳是一个很骄傲的人。
哪怕在从还没和云绯月见面的时候就开始的这场博弈里落了下风，她也还是一直紧绷着，不愿意让人看到她颓唐的一面。
可这一刻，在眼泪流出的同时她的脆弱姿态却也显露无疑。
听到云绯月的话，她像是才反应过来，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哑声道：“不用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