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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1 章 招惹高岭之花国师女主

作品:成为偏执女主的黑月光[快穿]| 作者:橘柊|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2024-04-23| 下载:橘柊TXT下载

宫墙下,两名修剪花草的宫人已有些疲乏,其中一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偷偷对另一人说起了八卦。

另一头,雪暮漫步而来。她在期梦轩里早已待得有些腻味,趁着今日天气尚好便出来走走。

此时已是初春,万物复苏,四下绿意盎然,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她走在御花园之中,正赏着景,却听见一阵细碎的窃窃私语声。

于是她应声看去,恰好望见两个交头接耳,不知在聊些什么的宫人。那两人背对着这边,似乎并未发觉有人到来。他们说话的声音虽不大,却也恰好足够雪暮听清,不过内容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无非是说起哪个宫人受了罚,或是抱怨最近总被安排做些累活。

尽管发现两人偷懒,但雪暮也没什么教训他们的多余想法,只慵懒打量了两眼,便抬手制止了身后意欲呵斥那两人的随身宫侍,继续沿路散步。

但还未走出几步,她倏然在那两个宫人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号。

“你听说了没,今年会举办赏花宴,而且是由思良御来办。”

他们口中的思良御自然就是雪暮。此前赏花宴已许久未曾办过,因此他们这些入宫不久的小宫人还未曾见识过,提及此事也是充满了新鲜和好奇。

听到这里,雪暮停驻下来,打算听听他们想说些什么。

“当然听说了。圣上对其还真是宠爱有加,只不过这宠爱他能消受多久可就不清楚了。”

另一人语气明显有些幸灾乐祸。毕竟有不少人借此机会让自家郎儿面圣,若是圣上在赏花宴看中了哪家郎儿纳入后宫,那思良御的地位便未必有如今这般独一无二了,这何尝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也不知到时这位思良御私底下是否会气得咬碎了牙。”

两个宫人嬉笑起来,丝毫不知自己议论的正主此刻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大胆!”旁边的贴身宫侍察言观色,眼看雪暮神情越来越冷,便适时出口喝道。

宫人顿时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见雪暮之后更是脸色惨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地不说了,接着说呀。”雪暮声音柔柔,听不出怒意。

然而她语气愈是柔和,两个宫人愈是惊惧,抖如筛糠地跪在地上。

于是雪暮收敛了笑意,暗道真没意思。

“想来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胆敢这样背后议论主子是非。”雪暮道,“将他们拖下去掌嘴!”

她身旁的宫侍连忙听命上前,将不断求饶的两个宫人带了下去。

听着两人越来越远的哀求声,雪暮冷冰冰道:“一个两个的,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不成?”

贴身宫侍忙低了头不敢作声,知道雪暮说的这些人里有先前顶嘴的那位,而那名宫侍现已被圣上罚去了暴室做苦役。

在此之前,因为现帝尚幼、后宫虚设,他们这些年轻宫人并未曾伺候过后宫郎侍,也并不真正了解后宫之事,所以才会那般愚蠢地看轻这位主子。但自那之后他们总算意识到,就算雪暮出身不如他们又如何,主子就是主子,更何况对方还深受圣上宠爱,得罪人家对他们没有半点好处。于是再不敢怠慢雪暮,都对她毕恭毕敬。

经此一事,雪暮面上有些不快,显然没了继续赏景的兴致。她转过身去,原本已打算回自己宫中,但无意间一瞥,却望见某个身影。

林径的另一边,白衣女子正朝这边走来,表情淡漠,清冷出尘。叫人几乎看不出,她与之前夜闯养心殿、因陆以朝而乱了分寸的女子是同一人。她身后并无侍从,只跟着个同样装束素净的年轻女人,看模样好像也是钦天监的人。

雪暮瞧了几眼,饶有兴致。

这位既然送上门来,那她便好好履行一下“份内”的事,给对方添添堵吧。

“这不是国师大人么?真巧呢。”

单奚泽面无表情,停下脚步。雪暮站在她的面前,巧笑倩兮。貌似纯良无害、楚楚动人,却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而对方也确实没什么好意,就这样堵住了她前面的路,令她不能再往前走。

虽然并不打算与雪暮计较,但是单奚泽身为国师,也断没有给一个后宫郎侍让步的道理。因此她没有让到一边,而依旧站在原地。

可是雪暮也定定杵在路中间,没有半分要让开的意思,仿佛铁了心要和单奚泽作对一般。

僵持了片刻之后,雪暮悠然开口道:“国师能否让一让?您堵在这里,臣侍可没法过去。”

明明是她先来堵别人的路,如今却反倒打一耙,说成是单奚泽的错。

单奚泽不知她与陆以朝私下达成的交易,只当是对方因为上次在养心殿的事情记恨于自己,在此蓄意报复。单奚泽并不想与这样的人斤斤计较,因而没有理会雪暮,只侧过身去,想从旁边绕过。

哪知雪暮不依不饶,轻移一步,又往她要走的方向一堵。

就连单奚泽身后的慈灵都感到了反常,多看了雪暮几眼。

一般来说,御花园是圣上与后侍游玩之地,旁人不得随意进出。但是单奚泽到底地位非同寻常,再加上先前陆以朝后宫空置,也就谈不上避嫌一说,她们向来在宫中来去自由,畅通无阻。

说到底还是她们先疏忽了这一点,忘了如今后宫中已有郎侍,不便再从御花园处通行。而单奚泽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并不想与雪暮多做纠缠,而想绕开对方。

哪知眼前这人却如此蛮横骄纵,竟连绕路都不许,难道非要逼迫身为国师的单奚泽向其让路才肯罢休么?

慈灵不由得皱眉。雪暮身为男子,本应当与身为女子的单奚泽避嫌,以免生出事端,令帝王不快。但眼前这两人却像是完全忘记了性别之嫌,尤其是雪暮,这哪里像是见到国师该有的态度,反倒颇有些在与后宫郎侍争宠作对的意味。

“思良御,你既知国师大人的身份,为何还如此无礼?”慈灵朗声质问。

“若要论无礼,恐怕无人能比国师大人更无礼吧?”雪暮笑道,分明意有所指。

雪暮表情如常,倒是跟在她身边的宫人冷汗涔涔,不知该做何是好。伺候了这么些时日,他们深知这位主子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并不敢开口劝她。但他们也不敢顺着她奚落嘲讽对面的人,毕竟那可是国师。

慈灵满面怒意:“区区一个良御,以为仗着陛下的宠爱便能无法无天了?”

她不了解几人背后的弯弯绕绕,只对面前的荒谬场景感到不可思议。要知道就算小皇帝本人都未必敢对单奚泽这般无礼,而眼前这个后宫的郎侍竟敢主动找起单奚泽的麻烦。

“若要闹到陛下面前,恐怕到时怪罪的只会是你!”

“想拿陛下来吓我?”即使听到慈灵搬出陆以朝的名号,雪暮也毫不畏惧,好似有恃无恐,“那就让陛下知道好了,我倒想知道,在陛下眼中是我重要,还是国师重要。”

她艳丽的脸上写满傲慢,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把恶毒骄横的宠侍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慈灵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但雪暮目的本也不在于她,便又将目光移向单奚泽:“国师以为呢?”

单奚泽冷漠地看着雪暮,任凭对方如何寻衅也无动于衷。

雪暮见状似乎也觉得没趣。此时有风吹来,将她发梢略微吹乱。她便偏过头,轻捋了下自己的侧发。

而这一个偏头恰好显出她发间的簪饰,一支桃花木簪在鸦发间,与她一身华贵衣裙显得格格不入,透出几分素净淡雅。

单奚泽眼神蓦地变了。

因为陆以朝之前早与她说过,假作宠爱雪暮只不过是为了堵住朝臣之口,因而对方在她眼里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再怎么张牙舞爪地炫耀也不能在她心中掀起丝毫波动。

但当她看到对方发间那只簪子的时候,心却猛地沉了下去。

她记得清楚,夜会那晚陆以朝在市集小摊前反复端详过的发簪,与现在雪暮头上的,分明是同一支。

单奚泽情不自禁开口:“你……”

但单奚泽没有继续说下去,只说了这一个字便立刻闭唇不语,眼神阴晦。

雪暮没想到单奚泽会突然说话,不由得也愣了一下。毕竟刚才她说了那么久,对方也还是一直不搭理她,这会儿却反倒突然出声了。

见单奚泽死死盯着自己的头发,雪暮好像明白了什么,她眸光闪动,轻抚过发间的木簪,而后俏笑起来。

“这可是陛下送予我的礼物,国师也觉得好看么?”

单奚泽嘴唇紧抿,依旧没有说话。她只是转过身,沉默地离开了。

然而雪暮却并没有做出胜利者的姿态,她停在原处良久,神情有些说不出来的萧瑟。

雪暮从头上摘下那支原本被她当作宝贝一般的簪子,也不顾头发因此而散乱下来,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

许久,她才发出一声自嘲般的轻笑。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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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陆以朝再来到期梦轩,明显察觉到了与先前不同之处。期梦轩的宫人们都候在外头,噤若寒蝉,见她驾临才终于如释重负一般,忙向她行礼。

她默不作声地踏入内屋,雪暮如平日那样坐在榻边,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反常之处。

陆以朝又多打量了对方几眼,这才发现雪暮不再戴着之前她送的那支簪子,而又换回了原本的妆饰。

雪暮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笑容。不知为何,陆以朝总觉得对方这笑也不似往常,而是掺了几分凄然。

“陛下送我此物,其实是为了做给国师看吧?”

雪暮在阳光底下把玩着手中的木簪。簪子是由桃木制成的,此刻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温润的色泽。

陆以朝略一蹙眉,似是有些不解。

“不然呢?”她语调平静,平静得近乎冷酷,“朕以为你知道。”

“我知道。”雪暮小声呢喃。

她当然知道,她早该知道。

没工夫理会失神的雪暮,陆以朝听见脚步声,转头看向门口,是候在外头的沁河走了进来。沁河望着陆以朝,表情颇有些无奈。

“陛下,国师来了,说是要见您。”

联系到雪暮今日的反常,陆以朝心下了然,单奚泽必然是已发现了自己送簪子给雪暮的事情。只是相比之前,单奚泽这次显然克制多了,没有直接闯进来。

“让她进来吧。”陆以朝道。

沁河颔首,退了出去。

“国师来了,我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雪暮在陆以朝身后笑道,已恢复了平时的没心没肺,与刚才那个魂不守舍的人判若两人,“陛下先前总说再等一等,如今也该到时机了。”

她走到陆以朝面前,执起对方的手。

“陛下亲手为我将这簪子簪到发上,可好?”

这一句恰好落入某人耳中。刚走进屋内的单奚泽顿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