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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作品:大汉第一太子| 作者:时槐序|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2024-05-17| 下载:时槐序TXT下载

玉兰阁。

雪青从外头回来,屋中王夫人正拿拨浪鼓逗弄刘闳。

刘闳如今半岁,早已没了刚生时羸弱,长得白白嫩嫩,胖胖乎乎,十分可爱。谁见了都想伸手掐一把粉嘟嘟的小脸。便是生母王夫人也不例外,每日总这般与其玩闹。

次数多了,刘闳会小大人般嫌弃地翻白眼,偏过身去装睡不理人。小孩子觉多,往往装着装着就真睡着了。

王夫人仔细给他掖好被子,这才抬头看向雪青:“陛下可有说何时过来?”

雪青面露为难,没开口,王夫人便懂了:“陛下朝政繁忙,不得闲也是常理。无碍。”

这般说着,却多少些失落。毕竟今天不比寻常,是她生辰。她得宠,别不说,每生辰,只需她派人去请,刘彻都是不会缺席。更别说今岁她诞皇子。

王夫人起身:“陛下现今可是在宣室殿?我去做盅汤,待会儿给陛下送过去。”

雪青摇头:“怕是不好送。陛下不在宣室殿,上林苑回来便去了飞翔殿,如今带着大殿下在椒房与皇一同用餐。”

王夫人身形微顿,眉宇不觉蹙起。

卫子夫入宫几,即便早非盛宠巅峰时期,却一直没被冷落过。都说花无百日红,宫中其他美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唯独她屹立不倒。

这些己看着处处受陛下厚待,也是无法与争锋。陛下前去椒房殿实属平常,可偏偏在今日今时。

若只是这一回倒也罢了,王夫人也不会太放在上。问题是近几个月陛下态度不对劲,去椒房次数越来越频繁。

她坐回去,看向雪青。她知道这头肯定事,雪青稳妥,不会没打听。

果听雪青说:“似乎是大殿下又弄了什么东西,与练兵关。他不是一队亲卫在上林苑吗?陛下今儿就是去看了,带着好几位将军。听说诸位将军对大殿下赞不绝口。”

王夫人下一沉,眉宇蹙得更紧了。

又是刘据。

陛下这几个月转变全是因为他。

雪青也替她担忧:“才做马具多久,这会儿又是什么练兵。再加上此前指南针。大殿下现今才几岁,怎就这般神通广大。以往虽说几分聪明,也没这么突。”

只说指南针与马具,是因为这两项都是日常所需,且已经进入生产使用,无法隐瞒,也没什么太大隐瞒必。

孔明灯不同,这玩寻常用不到。刘彻也是想藏一藏,因而除了少数接触几个人,旁人并不晓得。雪青然也在其列。

她觑了眼王夫人面色,试探着说:“夫人,若说这些东西全是大殿下弄来,不如说是卫大将军与冠军侯弄来更为可信。你说会不会……”

王夫人目光扫过去,雪青立时低头闭嘴。

王夫人叹气:“这话不必说了。你能想到以为陛下想不到吗?”

雪青一怔。

“陛下想到了却没阻止,任由事情发展,放任外人大赞大殿下,你觉得为什么?”王夫人深呼吸,问答,“无外乎两种情况。

“其一东西确实是大殿下做来,不曾作假。其二即便此乃卫大将军与冠军侯为,也是陛下默许。”

陛下默许又是为何?给大殿下造势。

为何造势,答案呼欲。

雪青面色倏然变幻,看看躺在床上刘闳,又看了眼王夫人,欲言又止。

王夫人倒是淡然许多,神色也紧张了一瞬,可很快恢复平静,看向雪青:“担什么。我们如今可什么都没做。可进可退。着什么急。”

雪青愣神:“夫人是想退?”

王夫人不答,只道:“你是跟在我身边人。早先我是人子时,你便在永巷伺候,先前我事,是你给我垫背,救了我同闳儿。我手中得用人不多,你是头一个。

“人人都知你是我腹,你在外表是我脸面与态度。你给我记住了,不论遇上何事都需保持冷静,沉住气。至于其他,我打算。你不必多问,一切如常便可。”

雪青低头:“诺。”

王夫人挥手令她退下,轻拍着刘闳,眸色沉沉。

退吗?

她很清楚现今己是无法与皇一脉抗衡。但她所争所求从不是朝夕,亦非当下,而是日。

或许,或许二,更或许三。

属于她战场未到来,如今言退,为时过早。

所谓盛极必衰,登高且寒。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未必是好事。

她可以等,耐地等,等对方坠落际,便是她手时。

而现在,她只需乖巧温顺做她夫人即可。

******

椒房殿。

卫青生性谨慎,行事规矩,霍去病却性格爽朗,谈笑无忌。

也不怪舅甥俩性格差距大。卫青身低微,历经诸多坎坷,从骑奴到大将军,这一路走来,旁人看着多么逆袭多么风光,可于他而言,不知吃了多少苦。

霍去病不然。他从未见过卫真正困苦模样。懂事起卫子夫已经崭露头角,惠及人。及至总角,卫子夫宠冠宫,卫青也身授官职开始伴驾。

他时常来往宫中,不但长得俊秀可爱,小小纪就展现不一般机灵,尤其在骑射武艺一道极天赋,敌对作战术更是无师通。

刘彻最初不过爱屋及乌,来却是真真切切喜其机敏,爱其才能,常带在身边亲教导。

外人都道陛下待其如子侄。这话真没夸张。

因此于霍去病而言,皇宫是他第二个。

卫子夫在很大程度上占据了他人生中大半母亲形象,而刘彻也占据了一部分父亲形象。

他相处起来分然,对刘据与卫长等人,也宛如嫡亲兄弟姐妹。

“你是没瞧见那几个将军多喜欢你,把你夸得天上地上无。若不是陛下拦着,恨不能全都涌到你身边来问问,你如何那么多奇思妙想。”

刘据扬起小脸:“这算什么,我往奇思妙想多着呢,小吓死你!”

霍去病哈哈大笑:“大言不惭。这世上东西能吓死我霍去病?你也太小瞧我。”

刘据哼哼:“你别不信,咱们且等着。”

霍去病笑声更大:“行,我等着。在座都能见证,你可千万别让己话落地上变成泥灰,到时候又来耍赖。”

石邑立时举手:“表哥放,我给你记着。绝不让他耍赖。”

刘据瞪她一眼:这你什么事。

石邑回瞪过来:你管,我就见证了怎么着,略略略。

平日互呛是寻常,呛完刘据仍旧单独找上霍去病商量正旦日节目。

霍去病很是惊讶:“你说想用那些亲卫排练个节目,在正旦日宫宴上表演?”

刘据点头。

霍去病目瞪口呆:“往宫宴都是歌舞,你在那上面让他们展示如何训练?”

就问这搭吗?搭吗?搭吗!

人边歌边舞,你派一群亲卫上台障碍跑蛙跳深蹲?

想想那画面就很美,怕是惊呆一众看客。

霍去病晃了晃脑子想象,拍拍他头:“真是小孩子,想一是一。”

刘据躲开他“攻击”:“我何时说是展示训练了。然是贴合正旦日这等场合。”

说完朝霍去病眨眨眼,眸中味不明。

霍去病:……突然种不好预感。

他蹙眉:“实说,你究竟打什么坏主!”

刘据撇嘴:“坏主?你怎么能这么想我。这是大大好事,才不是坏主呢。而且你上回马球输了,我现在是给你机会,让你一雪前耻,找回场子。”

“一雪前耻?”霍去病呵呵,“我为什么输?你好思说!”

刘据虚挪开视线,转而拍胸脯保证:“只你配合,我一定让你成为正旦日全场最靓崽,一鸣惊人,万众瞩目。”

霍去病不为所动:“我早就一鸣惊人,万众瞩目了。用得着你?”

刘据一顿,歪头想想,好像是哦。定襄北一战封侯。确实一鸣惊人,万众瞩目。

他遗憾地叹口气:“好吧。你不愿就算了,我找曹襄表哥去。”

反正他表哥多,不愁。

霍去病:???

“请人办事,你就不会多说两句?做事怎这般容易放弃!”

刘据摊手:“世上无难事,只肯放弃。天下丛林千千万,干嘛非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合则聚,不合则散。多说什么,爽快点不好吗,作甚浪费时间。”

霍·歪脖子树·去病:……

表情复杂又微妙。

你到底从哪学来这些话!

即便不知全貌,霍去病也敢断定,刘据绝对遣词用句随所欲,一通乱来。话语原用和场合绝对不是这样!

刘据拍拍屁股起身:“我去找曹襄表哥。曹襄表哥肯定很乐配合我,成为全场最靓崽。”

霍去病一把揪住他衣领将他拉回来,忍不住龇牙:“我说不答应吗?”

刘据歪头:“表哥愿?”

霍去病哼哧一声,半昂着头,没拒绝。

刘据轻笑起来:“原来表哥是傲娇啊。”

“傲娇?”

“就是明明很愿非表现不愿。为了掩饰害羞腼腆而做态度强硬高傲表不一言行。”

霍去病:……神忒妈害羞腼腆。他腼腆个鬼!

刘据拍拍他,微微点头:“我懂我懂,我都懂。”

你懂个屁!

霍去病:咬牙切齿jpg

拳头硬了。臭小子就是欠揍!

******

说干就干。霍去病答应,刘据就热火朝天准备起来。

很快,正旦日来临。逢祭祀不可避免,然祭祀过,午时,宫中便会举办盛大宫宴。大一起吃吃喝喝,欣赏歌舞。

与以往相同是:宫宴放在未央宫池苑,百官齐聚,君臣同乐。便是往日没什么交集皇亲贵妇也都会到场。

与以往不同是:从前全是支踵与矮食案。如今清一色换成高度适中桌椅。椅子上贴地包了软垫与靠垫。食案上餐前点也另类别致。

——上一秒刘彻刚让刘据挑亲卫,下一秒时间线就拉到两个月了。这次剧情点快。总觉得中间又掐了什么。

——信点把“总觉得”去掉。就这电视剧尿性,不掐不剪是不可能。也是绝了,就这垃圾剧。不知道为什么全网视频平台都,开机就是宣传。不是这样,我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点进来。

——你们先别吵,快看,那是不是桌子椅子。我怎么记得在此前剧人都是跪坐来着。请问西汉哪来这样桌椅?

——桌上点。那是西汉能点吗?前不说这剧虽然剧情节奏辣鸡,但服化道精良吗。这叫精良?

——卧槽,突然种预感。

——楼上,我也……

场中,百官与眷属们都分惊喜。

“前就听说大殿下弄了桌椅,宣室殿与飞翔殿椒房殿都换上了。彼时奇怪呢,现在亲身用上才发现真不错。如此坐着柔软舒适,双腿也由。便是久坐也不那么累了。回头我也把换了,都做这个。”

“这点也好。种类挺多。你最喜欢哪个?”

“我喜欢蛋糕。你呢?”

“我喜欢这个驴打滚。正合我口味,就是名字不大好听。蛋糕是用鸡蛋所做糕,如此取名我尚且能理解。这驴打滚为何叫驴打滚?”

“不知。东西是大殿下研制来,估摸得问大殿下才晓得。”

弹幕:……果然如此,不可思议!!!

刘据瞄一眼,昂首挺胸,看不见小尾巴摇啊摇,嘚瑟得不行。

他早就发现了,就如同他并不是时刻都能看到弹幕一样,弹幕那边也不是时刻能看到他。何时看得到何时看不到完全随机,毫无规律。

但他明白,只他把这些东西全部摊在明面上,弹幕总看到时。譬如现在。

哈哈哈,吓死你们,吓死你们,就是吓死你们!

嗷嗷。

看着弹幕震惊到乱码情景,刘据忍不住嚎一嗓子,整个人都微微摇晃起来,就差手舞足蹈了。

刘彻侧目:“怎生这般高兴?”

刘据眯眼:“我头一回准备节目,是特为父皇准备,马上就上场,当然高兴。”

借口找不错,刘彻没怀疑。

那头已经人推了表演用道具过来。好几个木桩子以及一个足五六丈高三椎体木架。木架上放着个硕大绣球。

席间众人议论纷纷,分好奇这是做什么。

下一瞬,锣鼓响起。

二三只“狮子”四面八方涌来。黄、白、粉、青……各种颜色,硕大毛绒头罩,一对对铜铃般眼睛,“胖乎乎”身子。

他们踩着鼓点,一蹦一跳走上台,一会儿朝左歪歪头,一会儿朝右歪歪头,好似对什么都稀奇,不时举着“前爪”打招呼,将那股调皮可爱劲表现得淋漓尽致。

“狮子”们你蹭蹭我,我蹭蹭你,分亲昵。忽然场外一个绣球丢过来,“狮子”们爱不释手,喜不禁。他们手舞足蹈,甚至几个漂亮得来了个空翻。

可惜绣球只一个,很快“战争”开始。

“狮子”们打斗、抢夺,黄色狮子抢到绣球,高兴地摇头晃脑,怕别人追上来,顶着着绣球纵身一跃,腾空跳上梅花桩。

那梅花桩可不矮。尤其桩面狭窄,一桩与一桩间距离较大。

没二次借力点,直接跃上,且“狮子”能在梅花桩上行走如,从这根跳到那根,动作灵敏,无一失误。

席间叫好声不绝,些“入戏”深甚至屏住呼吸,为“狮子”担忧,生怕他掉下来。

可“狮子”并没,相反,他起头,一只又一只“狮子”追赶而来,同样跃上梅花桩。

他们不只在梅花桩行走,继续在梅花桩追赶、打斗、抢夺。

“战争”越来越激烈,以至于一个不注,梅花桩倒了。

狮子们愣了片刻,个个怒目而视,虽无声,众人也能明白这是你怪我,我怪你。也因此,梅花桩下来,争抢得越发厉害。

眼见黄色狮子即将力压群雄,突然从旁边杀个“程咬金”。一只金红二色相间狮子蹿入战局,一个纵身便将绣球夺了过来。

他站在一边,与一众狮子对峙,微微仰头,得非常。

这显然不是与狮群一伙,是个外来货。此举是引发众怒,让原打成一团狮子瞬间同仇敌忾,一窝蜂涌上。

战局瞬间升级。若说此前“打斗”尤带着几分玩闹味,此刻“打斗”便是真架势了。招招用力,式式逼人。

没多久,众人都发现了场面上是在干真架。便是如此,金红狮子以一对多,仍旧不落下风,力压全场。

绣球稳稳拿在他手,根没旁人机会。可他压根不在绣球,将为首黄白粉青四狮踢翻,便将绣球揉扁掐烂扔去。

我珍宝被人弃若敝履。狮子们越发癫狂,俨然与金红狮子不死不休。

金红狮子抬手阻止众人,指指木架上大绣球。指手画脚一顿沟通。仍是哑剧,没声音。但举手投足,配上鼓点与各种动作就是能让观众们明白,这是立下比试,看谁先拿到大绣球。先多夺得为狮王。

狮子们欣然同。一场更为激烈战争此开始。

金红狮子第一个冲向木架,顺着木杆往上跑。不断其他狮子追上来,大你追我赶,你拉下我,我超过你。

不断狮子木架掉下,滚落在地。

不管局势如何发展,狮子们如何狂妄,金红狮子始终在第一,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大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势。

很快他立于木架巅,俯瞰脚下,再无狮子余力爬上来。

他伸手一拍绣球。绣球打开,绽放成一朵荷花,荷包内万千细碎彩绢迸发来,随风撒落。荷花底座下化除一副横联:愿我大汉山河壮丽,海晏河清;愿我陛下千秋万岁,天庭永昌。

与此同时,金红狮子将狮头摘下,露真容。

那是一个少,身姿挺拔,容貌隽秀,笑靥明媚,神采飞扬。

“是冠军侯,是霍去病!”

席间已人惊呼声。许多小娘子们定睛看着,头宛如小鹿乱撞,砰砰、砰砰。人羞涩红了脸,人大胆欢呼:冠军侯!

当初力战匈奴,凯旋回朝,便知他能力众。可皆是道听途说,所东西都只在单薄言语中,流于浅表。现下她们才真正感受到他事。

以一敌众,势不可挡。骁勇精进,锐气难当。

不愧冠军名。

如此璀璨,如此耀眼,如此夺目。

再看跌落木架狮子,记得认来,哦吼,全是大殿下新挑亲卫啊。

刘彻拍案而起:“好一个别开生面开场。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随即大笑,若不是场合不对,恨不能将刘据抱起来举高高。

是为这场另类而新奇表演,更因为这场表演所展现东西。

当初刘据挑选亲卫,说能走到他跟前人事不说多强,起码不会太差。这话对也不对。

那些人都是刚入戍卫不到一新兵,能入京师与上林苑戍卫,说没点事不可能。但他们都非其中翘楚。戍卫队随便挑一个人,或许都能胜过他们,或是与他们不相上下。

他们能力,放在整个戍卫队,只能称普通中普通。

可今日这场对战,集表演与战斗与一身。是真在战。霍去病能力多强,他是知道。场上用了几分实力,他再清楚不过。

虽对方人数过多原因,却也证明对方绝非泛泛辈。

至少这与他记忆中两个月前亲卫能力相比,已提升了不只一个台阶。

而这仅仅只是两月。堪堪两月而已。倘若四月,半,甚至更久呢?

这让他怎能不惊喜!

可弹幕却只剩惊吓。

——卧槽,卧槽。我记得舞狮起源于三国吧?

——舞狮是否起源三国我不确定,但我确定汉武帝时期一定没!而且这不单单是舞狮。是舞狮与默剧舞台剧结合啊。

——默剧舞台剧起源于……哎,算了。不说也罢。前马具桌椅与糕点,现舞狮舞台剧。我麻了,我真麻了。

——所以主角是穿越?导演编剧病吧。我都看这么久了,你现在才告诉我这是穿越剧?

——我特去倍速二刷了一遍前内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前没提过刘据是穿越。并且看最初剧情,我真以为他就一真小孩啊。完全不像是穿越成人灵魂。穿越演技这么好吗!艹,这他妈什么情况,我真是服了!

刘据眯眼:穿越剧?穿越?

又是一个新词。记下来。

那头霍去病已经下了木架,脱掉舞狮服走过来。刘据立马迎上去,卫长等人也围过来。

“表哥好生厉害,锐不可当。”

听到这话,霍去病眉眼飞扬,目光扫向刘据。那思仿佛再说:看,当日说不用我。找别人,能给你做成这样?

非是他看不起曹襄。相反,霍去病很欣赏曹襄,相比许多人而言,曹襄在轻一中已相当不错了。但实事求是,同他相比,是差了一大截。

似今日这般以一对多真正较量,若是曹襄上场,大体也能办到,但一定不会这般精彩,这般畅快,这般淋漓尽致。效果必然打折扣。

刘据也知这点,眨眨眼,没呛声,竖起大拇指给予肯定:“表哥最棒。”

又拍拍胸脯:“我也不差。主我,节目我排演。我没说错吧。让你做全场最靓崽。看,你现在是不是全场瞩目!”

刘据手指点过去,悄咪咪道:“好些女郎看得眼睛都直了。”

石邑高声附和:“对,我听到她们说此生若能嫁于你,此生足矣。”

霍去病一张脸瞬间垮下来。

诸邑头大跳,藏在袖中双手微微握紧,面上却仍旧笑着:“表哥为何不愿娶妻?”

霍去病无奈摇头,唉声叹气,是那两个字:“麻烦。”

诸邑:……

犹豫许久,终是开口:“表哥如何确定便是麻烦?或许……”

话没说完,霍去病已经摆手:“难道能比我一个人更在?”

这么比,那就没法说了。

诸邑欲言又止,终是闭了嘴。眼中光一点点暗下去。

卫长看看她,又看看霍去病,下一叹,悄悄握住诸邑手。霍去病与刘据石邑三人毫无所觉,叽叽喳喳说起刚才表演来。

席间更是议论不断。

“听说这也是大殿下准备。真是让人外又不外。”

外是因为此类节目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外则是刘据给人“外”太多了。

“精彩,精彩,果真精彩。简直让人拍案叫绝。这些,正旦赴宫宴,再没比这更趣了。这不比以往那些歌舞强?”

“何止是强,简直强太多。”

这话些夸张,毕竟于寻常歌舞而言,这是两个类别,不同方向,不在一个领域,对比起来失允。但谁让这东西足够新颖,而歌舞众人都看腻了呢。

“诶,先前不是说陛下今岁建了乐府,与太乐署同归太常下,令太乐署管雅乐,乐府管俗乐吗?①

“往宫宴歌舞都为太乐署负责。今岁太乐署只负责祭祀舞,其余陛下都交给了乐府。这么看,即便不能与大殿下开场相比,倒也能期待期待。”

“说到此,我想起来了。乐府似乎个叫李延,现今担任音监。听闻身倡,于词曲音律上颇几分天赋。”

这话压低了声音凑近同伴耳边,“听说陛下分欣赏他音律乐曲。今岁召他弄了几回歌舞奏乐。我瞅着这人也是个会钻营。我打赌,今儿宫宴他必动作。”

“动作?大殿下珠玉在前,他不论如何彩只怕也是落于下乘了。这一鸣惊人举,前头已了,头想赶上,难呦。”

“左右同我们不相干。我们且看着就是。”

这些话距离点远,刘据听不清。弹幕却已炸开了锅。

——卧槽,李延!李夫人哥哥啊。所以李夫人不会就是在这场吧?现在这才元前123啊。她场这么早吗?

——提前了呗。历史衍生作品,人物事件场与时间顺序会做调整很正常。

——真按历史,现在连乐府都没,李延不知道在哪呢。既然乐府与李延了,那么我赌五毛,李夫人绝对就在这。来了来了,著名倾国倾城来了。刘彻宫又一风云人物登场。

——哦吼,名场面!

刘据:……

李延?这名儿点耳熟。他排演节目时候,让人去乐府借用了一批擅长锣鼓乐师,来听闻他做了个荷花绣球。乐府觉得这个点子不错,派人来问可否让乐府学习效仿。彼时来人似乎就叫李延?

可李夫人……这是谁?

他看看母,看看王夫人,再扫视一圈他父皇宫美人。

啧啧,真可谓各特色,百花齐放,万艳争辉。

就这,谁敢称倾国倾城?

呵呵,口气不小嘛。

刘据坐回位子,直起身子,目视前方。

很好,且让我看看这个“倾国倾城”究竟是何等天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