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抓着沈鸢的衣袖要走。
靖安侯又竖着眉毛瞪他:“你走就走,你抓着折春做什么?”
“你这么大人,倒是不会自己走路了?”
沈鸢刚要开口。
卫瓒便当着靖安侯的面儿,将沈鸢的手一抓,理直气壮地说:“今儿还就不会了,找我沈哥哥教一教。”
理直气壮出去了。
留下一个靖安侯怒发冲冠,险些撸起袖子追人去揍,让侯夫人一句话给拦着了。
侯夫人笑着指了指窗外,说:“你先瞧一瞧他们再说。”
靖安侯只从窗口往外瞧,见两个小子没走出几步去,沈鸢便轻轻瞪了卫瓒一眼,显然是有些恼他方才举止不端。
靖安侯心里一酸,越发觉着是自家混蛋害了沈折春这样一个好孩子,还没来得及在心底向那沈呆子告罪。
不想他家那小混蛋球不知从哪儿折了枝花,哄着簪到沈鸢头上,又将一枝放到沈鸢的手心。
沈鸢左右瞧了瞧,便轻轻一手按着他的肩,一手将那花簪在卫瓒的发上,见四下无人,又轻轻吻了吻卫瓒脸颊。
四目相对,沈鸢自己先露出几分别扭,主动捉着卫瓒的手说:“走罢,今日事儿还多着呢。”
卫瓒这才得意笑了笑,反手跟沈鸢十指相扣,就这样牵着走了。
看完了全程的靖安侯:……
侯夫人笑着看了他半晌,说:“这回可亲眼瞧着了?”
靖安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这小兔崽子,旁的不行……”
倒挺会哄人的。
连沈折春那样守礼聪慧的小孩,都被他哄得一愣一愣的。
侯夫人笑着瞪他一眼:“这不都是子承父业么。”
靖安侯哼了一声,拒不承认。
侯夫人说:“你将枕戈院的人撤了吧,都半年多了,弄得折春平日里拘谨地跟什么似的。”
靖安侯嘀咕说:“没撤就这样了,撤了那小子不还发了狂了。”
侯夫人说:“那也不归你管了,瓒儿过了今日,都二十了。”
靖安侯不情不愿哼哼了一声,嘴里骂了两句,算是同意了,还是忍不住冷哼:“他倒是高兴了,我可是一点儿脸都没有了。”
他替这孽子道歉了半辈子,没准儿还要道到阴曹地府里头去。
这孽子。
靖安侯哀声叹息了许久。
侯夫人只在那听着。
隔了一会儿,靖安侯忽地望着窗外的林子咂摸:“这花是挺好看的。”
那小兔崽子,眼睛还挺尖、挺会做事的。
靖安侯问旁边侍女:“夫人今日宴席穿什么色的?”
侍女答:“裙子是藕荷色的……”
侯夫人只一抬头的工夫,见靖安侯已一阵风似的出去,为她摘花去了。
侯夫人隔着窗瞧着那影子,慢慢笑了一声。
她有时会想起很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