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有一个中年男子上前,接口道:“东家老爷,额跟老疙瘩同村,也是干泥瓦活的!”
“东家,额叫胡锤子,额是打铁滴,额家三代打铁,撒都能打,种田也能行,只求跟东家吃口安生的饱饭。”
“额是木匠,撒木器,额都能做。他是额弟,是个篾匠。”
剩下几人,争先恐后地介绍着自己的手艺。
沈宽听着他们的自我介绍,颇为满意,六个人中除了打铁的胡锤子,其他五人都是他建肥皂工坊所需要的工匠。
随后他问郭疙瘩父子:“你们可会打窑?”
“会咧,会咧。额以前经常打。”爷俩不迭点头。
沈宽又问:“在土崖边打个窑,需要多久?”
老疙瘩回道:“那就要看是打撒子窑了。明庄子最快,挖好用木杆顶着,等个几天阴干了,就能往里头住人咧。地坑子就需要些时日,个把月的光景总要的。”
所谓的明庄子就是靠崖修挖的窑洞,他口中的地坑子,就是在地上挖个大坑,然后再在大坑的边壁上修挖窑洞。因为要先挖个大坑,所以时间要比明庄子长。
他这番回答,足见在这方面的经验很丰富。
按照月牙山那边的地理条件,沈宽自然不可能去挖地坑子,明庄子窑洞才是首选。
他接着问道:“建明庄子,要备上哪些材料?”
郭疙瘩答道:“要不得撒子材料,夯土就成咧!”
“很好!”
沈宽点了点头,对郑兑说道:“从今天开始,郭疙瘩郭顺父子,一天管两顿干饭。每月发一两八钱的月例钱,老疙瘩领一两,郭顺领八钱。记住了吗?”
郑兑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我的亲娘老子!”
老疙瘩惊呼一声,一把抓住儿子郭顺的胳膊,噗通一声,给沈宽跪了下来,“东家,你就是我们爷俩的再生父母啊,我老疙瘩给你磕头了!”
砰砰砰!
父子俩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沈宽赶紧让麻杆、铁塔将他们爷俩从地上拉起,笑道:“不用磕头,真要谢我,就替我多打几口窑吧在。”
郭疙瘩老泪纵横:“东家如此仁厚,额们爷俩敢不往死里干活乎?”
沈宽又对庙里众人喊道:“你们虽然不是手艺工匠,但你们在月牙山盖工坊,制肥皂,那就是替我在干活。我一样会让你们吃饱饭,一样会让你们每月有月例钱拿,让你们所有人不仅好好活下来,将来还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霎时,整个土地庙中,嗡嗡一片,一众流民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本以为沈东家招募他们去月牙山,只管他们每日吃饱饭,夜里不受冻,没成想还能有月例钱。
他们刚才,可是亲耳听见东家许诺老疙瘩父子俩,一个月一两八钱的月例钱!
这爷俩要是干上两年,至少也能攒够二十两银子啊?
到时候,回乡里盖上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