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两人抱了很久才松开。
陶星叶整个人非常的不自在——刚谈恋爱的人或许都是这样,尤其是确定了自己喜欢对方后，根本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反观顾瑕，倒是淡定的不得了。
但实际上,他的淡定也是装出来的。
也幸亏他比陶星叶多了几年的工作经验,才能看起来若无其事——但经过刚刚那一遭，哪怕是笨蛋，都知道他现在绝对不平静。
陶星叶问：“你真的答应解除合约？”
顾瑕挑下了眉，“你要是再问下去，可就不一定了。”
陶星叶连忙闭嘴。
顾瑕好不容易才想通，但是他想通了,也未必就代表着放开手时很轻松。
只要是想着陶星叶有可能从他的身边离开,哪怕只是暂时的,他也觉得很不舒服,需要用很大的意志力，才能松开绑着陶星叶的那只手。
陶星叶道：“我这样,算不算言而无信？”
距离合约约定的时间,还有好久很久,他这算是提前违约了。
顾瑕反问：“你觉得呢？”
他是故意的。
在这种时候,他心底也还是存在一些矛盾感,他已经习惯了随时实地能看见陶星叶,现在要陶星叶忽然间离开他的生活，他还是会觉得别扭。
因此他希望陶星叶对他能保留着那几分的愧疚感，能让陶星叶对他的关注再多一点。
陶星叶默然不语。
他沉思了片刻,想起来什么，“等我走了之后，你的过敏该怎么办？”
“我还以为，你打算解约的时候,”顾瑕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还有一些幽怨，“都已经想好了呢，结果现在才想起来这件事？”
陶星叶：“……”
那倒也不是。
“我……”陶星叶有点结巴，“我想好了的，假如你还是需要治疗的话，我肯定全力配合。”
顾瑕看着他又开始紧张，连忙放轻了声音：“我知道。”
陶星叶抬眸。
顾瑕的呼吸一滞，情不自禁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像是抚摸，又像是一种带着喜爱的探索。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刚刚说，要你给我补偿。”
陶星叶立刻后缩。
他没能后缩多少，接着被顾瑕拽了回去，顾瑕的手劲儿很大，让他挣脱不得，但又不至于伤了他。
顾瑕道：“我要你亲我。”
陶星叶在他看向自己嘴唇时，就已经意料到了他这个要求。
可这是在医院里……
陶星叶被顾瑕直勾勾的盯着。
他说不清楚，顾瑕的眼神中包含着什么，但黏黏腻腻的，好像能把他整个人的灵魂都给勾进去。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陶星叶在偶然间，看见一部电视剧里的女主角对着男主角露出这样的神情时，陶星叶才明白过来——这个眼神其实叫蛊惑。
有意者自己就能上钩。
那些无意的人，任凭对方看出花来，也照样会转身离去。
现在他对着顾瑕的这个眼神，没有转身离开，而是被蛊惑到了，眼神开始飘忽，双颊泛红。
顾瑕不等他动弹，自己低下头，亲吻到了他的嘴唇。
在迷迷糊糊间，陶星叶好像听见顾瑕说。
“你既然现在不想给，那我收取点利息。”
陶星叶懵懵懂懂。
顾瑕道：“等之后再给你算本金。”
他的声音也含着笑意，亲着陶星叶的嘴唇时，像是含了一口甜滋滋的蜜。
*
林助理再次上班，进入病房后，感觉氛围很不一样。
只见陶星叶坐在他们顾总的病床前，哪里也没去，不仅没去看他的弟弟，甚至十分“贤惠”的给他们顾总削苹果。
而林助理，这边跟顾瑕打招呼的话还没说出口。
就听见顾瑕慢条斯理、缓缓道：“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谈恋爱了？”
林助理：“……”
不是，他不知道啊！
不是，顾总谈恋爱了？！
不是，他什么时候说话了？
林助理一脸震惊加迷茫，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砸的连八卦的时间都没有，还带着一点点的不敢置信。
等等，刚刚和他说话的人，是他们顾总吗？
这句话是从他们顾总的嘴里说出来的？而且还是以这种炫耀的方式？
他们顾总别是被人给夺舍了吧？
但这段时间喜欢上陶星叶的，确确实实是他们的顾总啊。
林助理战战兢兢，“我这、我这也是刚知道的消息，真的是恭喜顾总啊。”
顾瑕微微一笑，“同喜。”
围观了全程的陶星叶：“……”
震惊已经不足以表达他的内心了。
说目瞪口呆或许还恰当一点。
就这还没完。
林助理心惊胆战熬过了这一关，还有剩下的关卡等着他，他是拿着电脑过来的，需要在病房里办公，于是找了个位置坐下。
在他刚坐下，把电脑打开时——
顾瑕那种慢吞吞、听起来还挺优雅、挺有礼貌的声音再次响起。
“嗯？你怎么知道陶星叶给我削了个苹果？”
林助理：“……”
呵呵，呵呵。
陶星叶苹果皮差点削断。
他缓缓抬头，看着顾瑕，像是试探，又像是在确认，“你没事吧？”
顾瑕表示他一点事都没有。
他不仅没事，脸皮也不是一般人能学来的厚度，在说完那些话后，若无其事地打开了电脑，打算开始一天的线上办公。
陶星叶心惊胆战的观察他，生怕他在全是公司高层的会议上，再冒出这么一两句话。
要是顾瑕敢这么做，他也可以从这个地球上搬家了。
好在，顾瑕在面对电脑时，还是比较正常的。
这点正常，一直维持到陶星叶把苹果递给他。
电脑的摄像头对着他的脸，也清晰的派出了他接苹果的动作，顾瑕满意的看着刚刚的画面，还有陶星叶露出来的一点手指，忽然道：“刚刚那一段谁有录屏？”
陶星叶僵住，瞪大了眼。
他很想把顾瑕的那张嘴给捂上——但很遗憾，他没有那个胆子。
倒不是不敢碰顾瑕，他是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尤其是对着摄像头丢人。
而此刻，他们公司线上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在林助理加入的同事群里，却已经炸开了锅。
[我刚刚怎么听见，顾总要录屏？]
[要哪一段的？刚刚好像没讲什么重点内容啊。要刚刚有人给他递苹果那段吗？不可能吧。]
[而且谁这么无聊，去录制老总被人递苹果的会议记录啊。]
林助理情不自禁捂住了脸。
救命啊，他今天一过来，顾总就变成了这样。
顾瑕一顿，看着一片寂静的会议室，淡淡道：“就是刚刚递苹果那段。”
所有人的动作，在随着他这句话说完后，都陷入了一种凝滞的状态。
而林助理所在的同事群，更是沉默了。
沉默片刻后，每个人的心里，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核爆。
[我去！还真是那段！]
[请问今天刚一上班，就发现自己的上司好像被人夺舍了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顾瑕看着一片寂静的公屏，像是有些困扰，“没人录吗？那算了。”
明明没人问他，他也还是要解释一句。
“我对象给削的苹果，没录下来有点可惜了。”
陶星叶忍无可忍，小声道：“闭嘴！”
顾瑕一脸无辜。
他对着摄像头笑笑，“家属有点凶。”
陶星叶：“……”
谁来救救顾瑕啊。
求求了。
顾瑕像是忽然间发现了什么，定睛一瞧，对着电脑道：“还真有人录下来了？感谢这位何娇娇，回忆结束后加我联系方式……嗯，有是吧？记得发给我，谢谢。”
林助理也表示震惊。
所有人都对何娇娇女士发出了质疑：[这么无聊的东西你也录？！]
何娇娇表示：[嗯……顾总实在是太帅了嘛，给他递苹果的手也好好看，我没忍住嘛。]
[不是，你们就没发现吗，顾总今天这行为，像不像是官宣？]
[还有一点，顾总刚刚在被递苹果的时候，笑了一下吗？我不知道为什么，一方面被他的颜值给蛊惑，另一方面想想他工作中的所作所为，还有对咱们的迫害，我他妈汗毛直竖，总有种黄鼠狼在对着鸡笑的感觉。]
[拉倒吧，就咱们肚子里这三瓜俩枣的，人家根本就不稀罕，就更不用说对着你露出黄鼠狼笑了，他图你啥。]
[不是，我感觉倒也不必想这么复杂。]
[……这明明就他妈是炫耀。]
……
确实是炫耀。
但林助理，包括他们所有的同事都认为，顾瑕根本就不会炫耀。
可能他人生的起跑线就比其他人要高，得到的东西也比大部分人都多，所有很多在别人眼中值得炫耀的东西，在他那里，根本就没有炫耀的必要。
这也导致，他对于“炫耀”这门手艺，掌握的完全不够透彻。
在别人已经发明出来凡尔赛，告诉别人“我今年又胖了几斤，马上就要九十斤了好烦”时，顾瑕还停留在“看见了吗我有个棒棒糖，大不大”这种低级的炫耀方式。
但不得不说，十分有效。
短短一上午的时间，几乎公司里人人都知道，顾瑕谈恋爱这件事情实锤了，而且是他本人亲自承认的，童叟无欺，有录屏为证。
但是顾氏管理严格，没人敢把录屏往外传。
所以他谈恋爱这件事，只引起了小范围的炸锅——要是照他这个炫耀的势头下去，大范围传播也不是梦。
会议结束后，陶星叶忍了又忍，才没把削皮刀扔到顾瑕的身上。
顾瑕完全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脸皮更是刀枪不入。
他甚至还想伸出手，搂陶星叶。
陶星叶推了下他，没推动。
顾瑕明知故问：“怎么了？”
陶星叶猛地抬起头——顾瑕这才看见，陶星叶整张脸都涨红了。
他完全是被社死的。
顾瑕的手顿住，眼眸深邃，一直盯着陶星叶的脸，陶星叶的脸颊红通通的，双眸中甚至出现了些水光，荡漾着一些涟漪，还有一点似笑非哭的羞恼。
他的眸色暗沉下来，伸出手捏住了陶星叶的脸。
陶星叶闷声闷气道：“你说怎么了？”
顾瑕带着笑意，“你要说出来我才知道。”
陶星叶是真的没脸说。
腼腆的人脸皮都薄，而顾瑕和他截然相反，不会主动坦露自己，但是聚光灯到了他的头顶上，他也绝对不会羞涩或者觉得难为情。
陶星叶的声音带了点社死之后的呆板，“你下次要是再这样，等你出院之前，我在也不来你的病房了。”
尤其是在顾瑕开会的时候。
不得不说，这招虽然损，但是挺有效。
顾瑕立刻道：“是我不对。”
他接着又道：“我能亲你吗？”
这话题转移的速度，令陶星叶应接不暇，他这边还没反应过来，顾瑕已经抱紧了他，咬上他的脸颊。
“你的脸，”顾瑕缓声道，“比刚刚的苹果还红。”
瞬间，陶星叶的耳尖也窜上来股热意，“不许提苹果了！”
顾瑕由咬改为亲，看似很乖道：“好。”
实际上，他有了更令他觊觎的东西。
陶星叶不知不觉，就被他带上了病床，他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打转，令他晕乎乎的，等回神时，他已经被顾瑕给亲的乱七八糟，喘息都困难。
顾瑕紧急刹车，靠在他的身边，他还感觉到了一点不该碰的东西。
陶星叶一僵。
顾瑕顿住，再次离他远了点，像是说给他听，也像是在提醒自己。
“好了，好了，先这样吧。”
到此为止。
再继续下去，怕是要擦枪走火了。
*
顾瑕住院后，最忙的人成了陶星叶。
陶星叶每天往返于雷一波和顾瑕的病房之间，看完这个之后，接着又要去看另一个，这两个人还特别的黏人，稍微忽视哪一个都不行，稍微迟到一下，接着就会被幽怨的眼神盯着。
才开始，陶星叶看见顾瑕对着他露出那种表情时，整个人都僵硬了。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这不过是顾瑕的一种手段而已。
之后他再面对顾瑕这种眼神，就淡然了许多。
而在对着雷一波时，他反而无法劝自己，这是雷一波的手段，毕竟雷一波比较特殊，他总是忍不住对雷一波多一些宽容。
这也就导致，他在雷一波房间的次数，总比在顾瑕病房里的次数多。
顾瑕倒是淡定——也许是争过几次后，发现他根本斗不过雷一波这个小屁孩，干脆摆烂。
小屁孩而已，还是陶星叶的亲弟弟。
能和他抢老婆吗？
不能。
除了要照顾病人外，陶星叶还要忙着搬家的事情。
他和顾瑕已经解除合约，在此不得不夸一下顾瑕助理的办事效率，做事情十分有效率，他们和顾瑕商量好还没多久，他那边就已经办好了相关手续。
解除合约，也没陶星叶想象中麻烦。
在合约解除的瞬间，他确实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人算不如天算，原以为要持续一年的合约，还没等他到大四，就提前解除了。
而这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他和顾瑕的关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变化大到他一时间根本不敢确信这个事实。
同时，他能感觉到，他和顾瑕的距离，以及困在他身上的枷锁，又卸下来一点，令他在面对顾瑕时，终于能把自己摆在一个和他平等的位置上去说话。
这个发现令他和顾瑕，都放松了不少。
陶星叶至今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顾瑕这么轻易就松了口，明明之前顾瑕的态度表现的很坚决。
但不管怎么样，既然顾瑕已经答应了解约，对他来说都是有利的。
*
接下来的几天，找新家又要耗费陶星叶不少的精力。
对于自己的家，他心中有想象过，但实际上找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在这边焦头烂额，顾瑕舒舒服服躺在医院里，给他发消息。
[我觉得今天林助理给我买的苹果，没你昨天买的好吃。]
陶星叶听着面前的中介给他讲着听不懂的话，他觉得面前的房子倒是挺好，但总觉得怪怪的。
该怎么问？
低下头，看见顾瑕发给他的消息，陶星叶毫不客气道：[可是他和我买的是一家水果店的水果。]
顾瑕沉默了片刻。
紧接着，他锲而不舍道：[可能削苹果的人变了。]
经历过昨天社死场面的陶星叶：“……”
现在都是小意思。
他手指打字：[可能是。]
他一顿：[要不我把雷一波弄上去，让他给你削一个试试？没准他削出来的比我更好吃。]
顾瑕：[……]
顾瑕老觉得陶星叶在敷衍他，但是他没有证据。
陶星叶敷衍完毕，再次抬起头，面前的中介冲着他笑得开朗，套近乎道：“您一看就是在谈恋爱，是女朋友来查岗呢吧？”
没想到这就被看出来了，陶星叶很惊讶。
短短的时间内，中介已经看出来他的性格比较腼腆内向好拿捏，因此笑得格外真诚，企图用套近乎的方式，来把陶星叶这个顾客给拿下。
“因为这谈恋爱的人，基本上手机不离身，隔段时间就得回复一次消息。”
陶星叶心想，原来谈恋爱是这样子的。
最近顾瑕给他发消息的次数确实是明显增多，他也多了许多从前没有的社交，怪不得他最近那么累。
中介套了一堆的近乎，最后道：“您看看这房子，您还有没有什么问题？要是没有的话，咱们很快就能签合同，确认一下入住日期，签个字盖手印就行了。”
陶星叶：“？”
不是，他们走到哪一步了，这就要签字盖手印了？
几分钟后，陶星叶尴尬告别了这个中介，颇有一种从龙潭虎穴之中走出来的感觉。
他狠狠松了口气。
紧接着，又觉得有点心累。
这间房子不行，他还得继续找。
这时，顾瑕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陶星叶心中想着“无用社交”，手还是忍不住回复了他的消息，等两人聊了几句，他再次抬起头，又觉得特别新奇。
距离上一次他和别人这么聊天，而且还是在手机上，而且还是分享这种无用的生活碎片，好像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顾瑕像是他口袋里的哆啦A梦。
在和他聊完不久，知道了他找房子不顺利，没和陶星叶说什么“要不你还是搬回来住”这种不靠谱的提议。
而是告诉陶星叶：[我们公司投资了一家奶茶店，在你附近应该有家连锁店，进去后告诉他们一个券码，可以随便点奶茶，休息一下再去找。]
陶星叶震惊：顾瑕公司涉猎这么广？
随后又想：这算不算以权谋私？
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拿着顾瑕发给他的二维码，去兑换了杯奶茶。
奶茶入嘴的瞬间，陶星叶心中瞬间把“无效社交”四个字从心里划去了。
谁说谈恋爱是在无效社交的，明明很有效！
*
顾瑕坐在病床上，右手边是他的电脑，上面显示在会议画面，他的侧脸入镜，穿着休闲装和员工开会。
今天会议的氛围，诡异的安静。
大家都没忘了昨天他干了些什么，在安静的同时，甚至有点期待。
今天顾总还秀不秀恩爱？
秀的话，会怎么样秀？今天秀恩爱的技巧，会不会比昨天更精进一点？
然而他们今天就是把屏幕看出花儿来，顾瑕也照样很安静。
工作一切如常进行。
而在谁都看不见——除了病房里的林助理能看见的地方，摆着他的手机，他时不时就会瞥上两眼，就为了能及时看见陶星叶的消息。
双线并行，问题是他还一点错都没出。
等会议结束，林助理忍不住问道：“顾总，您要是担心陶先生的话，为什么不跟着一起过去？”
顾瑕看向他。
林助理想着他昨天的“壮举”，瞬间头皮发麻，后悔发问。
请问人说出口的话可以撤回吗？就像微信上三分钟内撤回的功能那样？
答案是不能。
顾瑕轻轻叹了口气，“我倒是也想。”
他微微皱眉，眉目间的神情依旧冷冷淡淡，比起刚确认关系时的愉悦，现在明显沉淀了下去，眸光又重新冰冷凌厉起来。
林助理闻言，觉得如今的顾瑕，倒是坦诚了许多。
之前还没有陶星叶时，很多人都觉得顾瑕像个AI，有了陶星叶后，给他增添了几分的烟火气。
林助理觉得这是好事。
本来已经赚了那么多的钱，却不知道享受，而且身上还有那种罕见的病，虽然不致命，却也够折磨人。
他钦佩顾瑕，却从来不羡慕。
这次谈恋爱，倒是让顾瑕的生活，像是在生活了。
顾瑕接着道：“谁让我对象太独立呢。”
林助理：“……”
恋爱脑是真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