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公寓的浴室不是很大,两个人都待在里面的时候，空间会相对逼仄一些，但又不至于无法行动自如。
陈霁说带温柚去洗澡,便是真的带她洗澡。
走进浴室，他将墙上灯光开关打开,借着明亮的光垂眼看向她,声线低沉，在夜间有蛊惑人心的感觉，“要不要我帮你洗？”
温柚正想提醒他没有拿衣服,便先听到他问出口的这么一句话。
两人的目光在狭小的空间交汇。
陈霁的眼神深邃炙热,温柚被他这么直勾勾的眼神看着,思绪仿佛不再受到自己的控制,而是被他的意念所牵引。
她不由自主地抿了下唇，“你会吗？”
陈霁好像真的没有给她洗个澡。
听到她的问题,陈霁唇角微勾,抬脚朝她走近,抬手将她柔软的发丝撩至耳后,嗓音沉沉,“我可以学。”
“……”
陈霁是个好学者，并且是有耐心的好学者。
衣服被脱落在脏衣篓里,花洒打开。不一会儿,浴室里便弥漫出氤氲水雾。
陈霁是个极其注重温柚给出反应的人，在花洒将她身体淋湿时，他在挑选浴室里的沐浴露时,他会询问她意见，用哪一款沐浴露。
温柚偶尔会来公寓这边住之后，陈霁便买了她喜欢的沐浴露等生活用品。大多时候,她都是用她喜欢的那款有着淡淡花香的。
“想用哪款？”陈霁低声询问她。
温柚轻轻地眨了下眼，借着浴室里弥漫的水雾，去看他白皙手指触碰到的沐浴露瓶子，他的手指真的很长，给人张弛有力的感觉，水珠缀在上面，有种说不上来的性感。
定定地看了几l眼，温柚将视线转移到陈霁脸上，明亮的灯光笼罩下，将他英挺的眉眼刻画得更深邃，更勾人一些。
“嗯？”陈霁敛睫看她。
温柚脸颊泛着红晕，白皙的肌肤上也早已被绯红布满，在陈霁低低沉沉的声音落下时，她嘴唇翕动，指着他手指旁边的那款男士沐浴露说，“我想试试这个。”
顺着她视线看了眼，陈霁眸色微沉，喉结滚动地说好。
他挤出熟悉的沐浴露，嗅到凛冽的，沁凉如雪的味道。
这股清冽的味道和温柚身上萦绕的淡淡花香结合在一起，闻着很舒服，清清淡淡的。
陈霁的手指很长，很有力量。
他肤色偏冷白，但温柚身上的肌肤比他手指更白皙，明亮的光线下，两人肤色有相对鲜明的对比。
涂抹沐浴露的时候，花洒关了。
浴室忽然变得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交错响起。
温柚从未觉得，有一天洗澡会变得如此的漫长。
陈霁真的太细致了，细致到他会慢慢悠悠地搓出沐浴露的泡沫，均匀地涂抹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手臂，指缝，前脖颈，后脖颈，锁骨……每一处都没有忽视。
他手掌宽大滚烫，白色泡沫摇摇欲坠地贴在他掌心，由他掌心贴到温柚肌肤上，两人的心跳很难被控制，温柚也隐隐觉得，自己的肌肤泛起痒意，酥酥麻麻的，有些难耐地想要他更用力地将泡沫抹匀在身上，又像是希望他用他有温度的手掌，手指，替她将泡沫清理掉，让她更靠近他。
她无意识地靠近，让陈霁“工作”难做。
手掌下是细嫩滑腻的肌肤，他看着她白皙的肌肤经过自己揉捻之后泛起粉红，观察着她细微的表情变化。
好几l次，她闪躲，掌心覆住的柔软便从指缝跑走。
反反复复几l次，陈霁喉结微滚，在她仰起脸看向他的时候，用了点力气揉抓。
他一用力，温柚便本能地发出闷哼声，她哼哼唧唧的，陈霁眸色变暗，开口说话的声线也变得沉哑，“痛？”
温柚很轻微地皱了下眉，红润的，沾上水珠的嘴唇动了下，“……不是。”
不是痛，只是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在蔓延。
陈霁似乎懂了，他尽可能地掌握好力度，一会重一会轻，观察她给出的真实反应，让她愉悦。
……
-
浴室里的这个澡，洗得很漫长也很干净。
沐浴露抹匀之后，陈霁重新打开花洒，将两人肌肤上沾染的泡沫冲洗干净。
水温是舒适的，舒适到让温柚发出喟叹。
听见她这样的声音，陈霁再无法忍耐，他低头吻上她的唇，手臂也随之用力，将她抱起，更方便地，毫不费力地吮吸她的舌尖。
温柚嘴唇微张，任由他自由地进出。
两人激烈地拥吻在一起。
温柚的舌尖被他吮得有些发麻，她紧紧地抱着面前的人，手指在他肩上留下划痕。
花洒的水从上落下，淋在两人身上。
泡沫早就被急促的水流冲走，但肌肤还有些滑，有些让人抓不住。
温柚被陈霁亲的，只能呜咽地发出声音，她心跳很快，身体很烫。
在她双眼迷离，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陈霁放开她的唇，他偏头，咬上她绯红的耳垂，“宝宝。”
他湿热唇舌抵达时，温柚呼吸一紧，眼睫毛颤动，“嗯？”
陈霁吻着她微微仰起的下巴，低声道：“我们在这儿试试？”
“……”
这个问题问出口后，陈霁没等温柚开口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便先顺着她细小的手腕往下，抓住她的手掌往下。她细小的手掌里被塞入了一件很熟悉的“东西”，温柚长睫轻颤，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却被陈霁扣住，不让她有后退的机会。
她的力量比他的小太多，她根本就挣脱不了他对她的束缚。
最后，她只能根据陈霁的指引，他一句一句的教导去做。
后面，陈霁将她抱起，放在洗手池上坐着。不过她触碰到的并非坚硬的洗手池，而是温热的，她掌心相贴过无数次的手掌。
温柚下意识地想要离开，被陈霁摁住。
她稍稍动了下，他的手掌便有收紧的动作。温柚不由自主地绷直脚背，身体也下意识地往前倾，往面前站着的他靠近。
靠过去的刹那，温柚隐约注意到，陈霁看她的眼神更深邃不见底了。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便再一次堵住她的唇，将她到嘴边的话压了回去。
之后几l个小时里，温柚再也没有机会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的话语，全部化成呜呜咽咽的低吟声，在浴室，在房间等不同的几l个地方响起，久久未曾停歇。
夜晚突然变得漫长。
-
翌日早上，温柚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
她身上干干净净的，完全没有昨晚的黏腻感。她躺在床上想了下，好像是最后的时候，陈霁又抱她进了浴室，重新洗了澡。
想到昨晚的一系列荒唐事，温柚有些赧然地将自己埋进枕头里，轻轻蹭了蹭，她怎么就答应陈霁那么……荒谬的请求了。
看了眼自己的手，温柚双颊红得不像话。
似乎听到了房间动静，房门被人推开。
温柚从被子里抬头，和门口站着的清隽身姿对上视线。
几l秒，陈霁抬脚朝她走来，声线低缓，“醒了。”
温柚抬眸睨他一眼。
陈霁自知理亏，悻悻地摸了下鼻尖，手臂撑在床沿，弯腰俯身亲了下她干涸的唇角，“要不要起来？”
“……几l点了？”温柚一开口，才察觉到自己嗓子都哑了。
她愣了几l秒，产生羞愤欲死的想法。
陈霁听着，歉意满满地说，“抱歉。”
他将温柚从床上拉起，低声说，“还有一小时上课，先起来洗漱吃点东西？”
温柚和陈霁专业这学期的周五都只有上午两节课，且是十点才开始的。
还得上课，温柚不能任性。
她含糊地嗯了声，看了眼要帮自己挤牙膏的人，连忙将他赶走，“我自己来。”
“……”
拿起牙刷，温柚刷牙洗脸。
洗脸的时候，她微微俯身，不经意抬头的时候，她看到弯腰时候露出的锁骨……锁骨下方，有很明显的吻痕。
瞬间，温柚感觉脸颊，包括全身都再一次热了起来。
想到他昨晚对自己做的那些事，不太会骂人的温柚就很想骂他。
正想着，浴室门被人敲响。
温柚转头，看着穿着白色T恤搭配竖条纹衬衫和宽松牛仔长裤的人，脑海里蹦出一个词——衣冠禽兽。
注意到温柚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陈霁英隽的眉梢轻抬，薄唇勾起淡淡笑意，“不舒服？”
他问她。
温柚耳廓一红，深觉他是故意的，他明知道她不好意思，“陈霁！”
她语气很重地唤他名字。
陈霁抬眼，语调散漫地回答她，“我在。”
温柚：“……”
她忍了忍，终归没忍住骂他，“你变态。”
“？”
陈霁第一次听温柚这样骂自己，一点不生气不说，他甚至觉得有点儿爽。
可能他真的是个变态，不然怎么会觉得女朋友骂自己变态，这么特别呢。
“你再骂一声。”陈霁申请。
温柚愣住，眼瞳里透露着些许茫然。
两人四目相对几l秒，温柚隐隐意识到陈霁的意思，她微微失语，忍了忍没忍住地说，“……你真的好变态。”
陈霁闷笑出声，走近她两步，抬手捏了下她鼻子，不紧不慢地说，“真觉得我现在就变态？”
“……？”
温柚一怔，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陈霁低头亲了她一口，意味不明地说，“那以后该怎么办才好。”
他还有很多变态的想法还没有实施。
反应过来他的想法，温柚恼羞成怒瞪他，“你……你……”
“我什么？”陈霁臭不要脸地蹭了下她鼻尖，“宝宝。”
他将温柚揽入怀里，嗅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那里——”他停了停，低声问她，“有没有不适应？”
轰的一下，温柚脸颊更红了。
她真的很想知道，陈霁到底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和她说这些她非常羞于说出口的话的。
“没有，”避免陈霁追问，温柚在他上下唇动了动，要再次追问的时候告诉他，“我饿了。”
她生硬地转开话题，“你买早餐了吗？”
看着她涨红的一张脸，陈霁轻笑出声，“买了。”
他没有再问她，顺势地牵着她的手往客厅走，“先吃早餐。”
“……嗯。”
温柚坐在餐桌旁，陈霁在她洗漱的时候，就已经把早餐摆开放好了。
他做这些事情是细致贴心的，除了早餐外，温柚的右手边前方还有一杯温水和一杯蜂蜜水，方便温柚润嗓。
吃过早餐，两人去学校上课。
换衣服的时候，陈霁还很贴心地问温柚，要不要他帮忙。
想当然的，陈霁得到他没什么脾气的女朋友给的第一次闭门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