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位魏军的统帅、魏公子姬润, 实在是太狡猾、太奸诈。
现在回想以来,靳怀疑这场仗开场时魏军抛射出的数十枚石油桶弹,其用意根本就不是为了在泫氏城内制造混乱,而是为了勾起他靳军兵将对这种木桶的恐惧与忌惮,让他们下意识地认为,魏军的这种木桶,里面装的都是一种一旦被点燃就无法用水扑灭的黑油,因而忽略了其他的可能。
比如说,那位魏公子姬润也有可能会弄出一些假油桶,来欺骗他们。
兵不厌诈……那位魏公子对于诈的理解,实在是……
靳自嘲一笑,笑容颇为苦涩。
他实在想不通,明明是他与暴鸢合谋要全歼城外那支魏军,可怎么会变成眼下这种局面:在暴鸢军三万轻骑兵在旁虎视眈眈的情况下,魏军毫无顾忌地就攻取了泫氏城的西城墙,压制住了他靳军,同时甩了两名北原十豪一记响亮的耳光。
咬了咬牙,靳厉声喝道:“夺回城墙!夺……”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就在他大喊的时候,他身边的护卫们惊唿着扑到他身上,用盾牌将他死死护住。
而在眨眼之后,城内的天空仿佛倾盆大雨般落下连绵不绝的箭雨。
一时间,城内的靳军士卒中箭者不计其数,哀嚎惨叫,此起彼伏。
望着这一惨状,靳当即就意识到,这必定是城外的魏军弩兵对城内展开了弩矢压制。
不能退……不能退缩!
靳心中大吼。
他很清楚城外的魏军弩兵为何要用弩矢压制,但是看着周围麾下士卒们的惨状,他却怎么也无法将心中的话喊出来。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靳死死地攥紧了拳头,他无比痛恨自己,痛恨自己身为一军主将,却没有看穿那位魏公子姬润的险恶用心,轻易地丢了西城墙,以至于麾下的士卒们落到如今这种地步。
夺回城墙?哪有这么便宜?……当我晏墨是伍忌那小子么?
在西城墙上,鄢陵军副将晏墨云淡风轻地瞥着城内的韩军士卒,在隐约听到了靳的大喊后,不屑地撇了撇嘴。
随即,他开口喝道:“压制城内的韩军,打开城门!”
“是!”附近的鄢陵军兵将们大声应道。
顷刻间,城墙上的魏兵再次居高临下对城内的韩军展开一通齐射,逼得后者不得不向后撤退。
而趁此机会,鄢陵军的士卒们打开了西城门,将城外的友军放了进来。
如此一来,靳军想要重新夺回西城墙的希望就更加渺小了,他们只能退缩,选择与魏军打巷战。
然而,鄢陵军与鄢陵军这两支魏军,最不怕的就是巷战。
“虽然肃王殿下的命令是叫我拖住韩将靳……不过,倘若我顺势拿下了这座泫氏城,想必肃王殿下也不会怪我吧?”
在西城墙上,鄢陵军副将晏墨笑吟吟地对附近的麾下兵将们说道。
听闻此言,附近的鄢陵军兵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