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冷的直发抖,擦干自己的身子后,裹着浴巾小心翼翼出了浴室。
男人在沙发上端坐着,脸色很不好看,显然是在等她。
温舒紧张地挪过去,小声说,“你……没事吧?”
男人抬起冷眸,薄唇轻启,“我倒是要问问你,脑子没事吧?”
“我怎么了?”她茫然,无辜的眼神配上湿湿的头发,倒显得委屈巴巴的。
“怎么了?”傅司言冷眼看着她,“如果不是我救你,你已经带到旅馆,被人肆意欺凌了!”
洗了个冷水澡,温舒倒是彻底清醒了。
她惊讶极了。
傅司言是因为她受了欺负,所以才生气成那样,还把陆老板给揍了的吗?
她露出一个感激的目光,“谢谢你啊,救了我。”
“谢我?有必要么?”傅司言脸色阴沉,“或许,我不该管你的闲事,更不该搅了你的工作!”
温舒伤神地揉了揉头发,“是啊,你把我的客人打了,我应该是被炒鱿鱼了吧。”
男人被气笑了,“陪酒,陪睡,失去这样的工作,你还觉得挺可惜?”
温舒愣住,旋即不满地说,“喂,傅司言,你太过分了,谁陪睡了?”
“陪酒,陪睡,都是陪酒女的工作之一,这是敦煌的规矩!你的身份,比一瓶几十万的红酒都要低贱,温舒,你可别说你不知道!”
“我……”温舒懵了。
她还真不知道,但现在,她好像明白那敦煌经理口中的“规矩”是什么了。
难怪给开的工资这么高,合着除了陪酒,还要奉献身体?
温舒一阵后怕。
见到她怪异的脸色,傅司言压着自己的情绪,“老实回答我,做了多久了?”
“没有没有!”温舒头摇的像拨浪鼓,急忙撇清,“我是今天刚去的,早知道敦煌是这样的,打死我也不去的!真的!”
得到她的回答,傅司言脸色竟渐渐好转了些。
今天,他也得到了李助理的调查报告。
过去这一年里,温舒这女人为了筹钱还债,的确做过不少上不得台面的工作,甚至是足浴城也干过。
但据调查,她在足浴城工作两天就被开除了,因为有个客人对她动手动脚,她直接报了警,结果被查出暗中经营灰色生意,整个足浴城还被连锅端了。
至于赵钦口中关于她曾半夜上了大款座驾的传闻,也只是一场误会,那人是她表叔。
傅司言盯着她良久,态度淡漠地问了一句。
“你一定很缺钱吧?”
面对男人那如墨一般的眸子,温舒低垂下头,声音小了下来。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会想办法。”
在敦煌陪酒,烂醉如泥的糗样子都被傅司言看到了,骨子里的倔强,令她不想再得到这男人的任何同情与怜悯。
“哦?”傅司言眉梢扬了一扬,似笑非笑的薄唇微微掀起,“如果有办法,也不至于干那么低贱的工作,还连累你养母的药铺都被砸了吧。”
温舒蓦地抬起惊讶的眸子。
他怎么知道的?
在她诧异的目光下,男人的身子慵懒地后倾了几分,语气透着几分调侃的味道。
“真是个没出息的男人。活着的时候让仇人把你拐走十多年,死了,还给你留下一笔债务。”
“不许你这么说我爸!”温舒下意识地提高了音量,然后又小了下来,“他……他已经很努力了。”
傅司言只是笑笑,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着下巴,忽地说了一句。
“不过不用担心。你的债,我替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