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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illusion61

作品:过度接触(完结)| 作者:乔段| 分类:都市言情| 更新:2021-08-05| 下载:乔段TXT下载

推开浴室的门,施安湳牵着他的手一起进去。

“池子里的水不怎么干净,冲一冲。”施安湳打开莲蓬头,调试水温。

周炳文挑眉:“那你刚才亲得那么起劲。”

施安湳褪掉他的衣袍,手指抚过亲吻过的地方,说:“所以才要给你消毒啊。”

周炳文对他借口嗤之以鼻。

热水来得很快,一丝丝的冲刷下来,浴室里的雾气也渐渐升腾。

先前还在认认真真的做清洗,不知不觉施安湳就一手箍着他的腰,一手扣着他的背,紧紧贴合起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周炳文面色如常:“说好的清洗呢?”

施安湳微微一笑,扣着他背部的手转而压上他的后脑勺,低头含上他的唇,再次索吻起来。

这一次并不像刚才那么粗暴急切,反而很有耐心的一点一点开拓探索,极为缠绵缱绻。

“嗯……”

他的腰很敏感,被捏后,禁不住打颤。

这一声轻吟好似某种信号,施安湳仿佛瞬间掌握了密钥,彻底的横行无忌起来。

周炳文感到恍惚中自己被轻轻推了一下,靠上了墙。他微阖着眼,在缥缈的水雾中看见施安湳单膝跪下,一瞬间,极致眩神的感觉冲上他的头顶,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双手不由自主的就抓紧了施安湳的头发,十指僵硬的蜷缩着,不堪承受。

口中破碎的声音再也遮不住的断断续续传出来,在这个空旷安静的浴室里回荡。

回荡在周炳文耳朵里,更是让他羞赧不已,以至于尾椎一阵酥麻,大腿根的痉挛此起彼伏,整个人都陷入了昏沉失措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马桶上,而施安湳则在漱口。

他歪着头,身体软软的靠着,气息还很不稳。

施安湳吐掉最后一口水,转身朝他走来。

周炳文看着面前怒发的巨物,一阵后怕,赶紧避开了脸,脖子和脸颊上迅速浮起一层薄红。

施安湳对他的反应笑了一声,弯腰将他抱起,出了浴室,将他放在床上,给他换上一件干净的浴袍,然后自己也穿了一件。再从柜子里找到吹风机,周炳文已经趴在了床上,懒洋洋的,似乎有些累了。

施安湳盘坐在床上,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轻柔的抚弄着他的头发。

耳尖红红的,施安湳忍不住低头咬了一口,对方瞬间睁开眼怒瞪他。

“别这样瞪我,我会忍不住。”

周炳文赶紧把脸埋进被子里。听到他的轻笑声,很是恼怒。

头发渐渐的吹干了。施安湳下床把吹风机放回原处,然后拧开一瓶矿泉水说:“喝点水吗?”

周炳文微微起身,还未坐起来,就看见施安湳先喝了一大口,然后捧着他的脸,嘴对嘴渡了过来。

如此突然,他根本没有准备,水流得胸膛和床单到处都是。

接着又这样渡了好几口才停下来。

周炳文趴在床上喘气,施安湳放下瓶子后直接覆在他身上,完全笼罩。

“你起来……好重……”

回答他的是施安湳拉开他的后领,暴露出双肩和大片的后背,滚烫的唇贴上,毫不客气的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

他感到浴袍下摆被撩起,他伸出手压住他的手腕,很是害怕:“别……”

“放心,不进去……”

……

因为稳定的生物钟的原因,两人都醒得很早。

这是周炳文时隔六年,再一次与人同床,并在同一个人的怀里醒来。

初夏时分,这种淡淡的体温贴合在一起,让人觉得很眷恋,如果对方的手规矩一点就好了。

周炳文想挣开他。

施安湳沙哑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别动……”

他后面还很痛,再也经不起他蹭了:“你才不要动!”很烫,贴得很紧。

“我就是怕出事才没动,一直是你在动好吗?”施安湳隐忍的说。

周炳文不甘心的停了下来,一动也不敢动。

施安湳把他翻过来,面对面:“别淘气。”

周炳文掐他的手臂。

施安湳抓起他的手就是一阵舔吻。

周炳文觉得自己的手被洗了一遍。

“我帮你?”施安湳捏着他说。

周炳文拍开他的手:“拒绝。”

“再睡一会儿?”

“不了,我要出去吃饭。”再多睡一会保不准会出什么事。

“好吧……”施安湳极不情愿的坐了起来,他揉揉头,还有些昏沉。

周炳文赶紧下床去穿衣服,施安湳坐在床上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从头到脚。

视线太火辣,让人不注意都难,周炳文拿起枕头就砸了过去。

施安湳无奈,也只好下了床。

然后洗漱,收拾东西,下楼吃饭。

这时候大多数人都还没起床,餐厅里只有寥寥几人,安静得很。

山庄的晨景也很漂亮,刚出门的时候就被山间缭绕的云雾给迷住了。

“要不要上去看看?”施安湳指着山顶。

周炳文看了看,说:“走吧。”

山庄开凿了人工的云梯,虽然有点陡,但对于两个男人来说还不成问题,而且早间在这等山清水秀的地方运动一下,也非常神清气爽。

按理说以正常的速度花费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到山顶,偏偏施安湳要牵他的手慢慢走。

周炳文走久后,后面被磨破皮的地方就开始疼了起来。

施安湳见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双眼更是愤恨的瞪着他。当明白过来,以拳抵唇笑了起来,凑到他耳边说:“谁让你不让我进去。”

周炳文要踢他,施安湳先一步下了两层阶梯,半蹲了下来,说:“上来,我背你。”

周炳文趴到他背上。

施安湳转身,背着他一步步往山顶走去。

就这样慢悠悠的两人终于到了山顶,这里的水雾之气更重了,连呼吸都感觉湿漉漉的。

施安湳喘着气,额头上有薄薄的汗。

周炳文用袖子胡乱给他擦了擦,报复性的使劲刮他的脸,然后从他身上跳了下去。

施安湳从后面抱着他的腰:“我想起了我们在意大利登塔顶的事了,那时候我就想这么抱着你。”

“哼……”

“什么时候我们再去一次,嗯?”

周炳文不答。

施安湳也不要他现在就决定,笑了一声,指着远处层峦叠嶂,云蒸雾霭的山岚,说:“这是S市难得有山的地方了,不知道跟你老家比怎么样?”

“比这里好看多了。”虽然老家那地方很穷,但一切景物都还很原生。

“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啊,想看看。”

“你脸皮真厚!”

“不厚点怎么能追到你。”

两人在山顶上又逗留了一会儿就下去了。

回去后他们碰到了起床的许新知等人,正在吃早餐。

许新知看见他们刚从外面回来,赶紧上来问:“这么早你们去哪里了?”

周炳文说:“去山顶上逛了逛。”

许新知的眼睛在他和施安湳身上转了几圈,说:“山顶上有什么好转的,我以前去过,不是草就是树。”不满的嘟囔一通后,又说:“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他到底怎么了?”他盯着施安湳的眼神非常不善。

施安湳皱眉,正要开口,被周炳文拦了下来:“昨晚和他吵了一架,然后又和好了。”

昨天晚上许新知没找到他后,打了电话,周炳文那时候正被施安湳拿捏着,胡乱敷衍了几句,然后就把这事给忘了,现在这家伙立即就来兴师问罪了。

周炳文很头疼,许新知的占有欲很强,以前他孤家寡人无所谓,也乐得许新知赶走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一直任由他胡闹,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许新知很是关心他的问:“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这家伙特别心狠手辣,你少和他来往。”

“许新知,周炳文想和谁在一起似乎不是你说了算吧?”施安湳嘴角挂起一抹嘲讽的笑。

“关你屁事,老子和他是好哥们,我说了算!”许新知历来和他不和,虽然过去这么多年,小时候的事懒得追究了,但也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在他心中,周炳文当年能和施安湳那么要好,一定是被要挟恐吓的。

施安湳冷笑:“他爹妈都管不着,你未免管得太宽了。”

许新知的火爆脾气一下子就被他挑燃了,挽起袖子就要冲过去。

周炳文不耐的呵斥一声:“行了,别吵了。”

许新知虽然住了手,但还是竖着眉毛怒视施安湳。

施安湳无所谓的对视回去。

周炳文对许新知说:“我还有事,先下山了。”然后转身去了电梯口要上楼。

许新知赶紧跟了过去:“怎么这么早就要走,今天周末,可以再多玩一会儿啊,到时候我们一起开车回去。”

周炳文完全不想看到他和施安湳发生冲突,今天继续待下去保不准会出什么事,他这个导火索还是先离开的好,过几天再找个机会和许新知好好谈谈。

“不了,你们玩吧,我有事要先回去。”周炳文干脆的拒绝了他。

“要不要我送你?”许新知只是想和他多呆一会儿,这段时间周炳文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三天两头约不出来人,这次米馨订婚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他想方设法要和眼前人多接触,却被施安湳搅合了,这让他怎么不生气。

昨天晚上大好的机会,全让施安湳给泡汤了!

“不用你送,你和他们慢慢玩吧,我坐他的车回去。”周炳文看了看身边的施安湳。

许新知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僵住了,周炳文语气很冷淡,他感觉很陌生。

“我送你啊,这里没什么好玩的,我和你一起回去。”许新知心里突然慌了起来,不知道怎么生出一种绝对要留住他,今天要是留不住就永远都留不住的感觉。

他仿徨无措,很是紧张的看着周炳文。

电梯打开,周炳文对他说:“我已经和他约好了,上去收拾了东西就走,不用麻烦你了。”说罢就进了电梯。

许新知站在电梯口,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他不是第一次被周炳文明显的拒绝,却从没有这次这么难受。

他也想跟进去,但是仿佛里面变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没有属于他的位置。施安湳亲昵的站在他身边,眼神温柔又怜惜。

电梯门缓缓关上,他看见施安湳低头对周炳文说了句什么,周炳文横了他一眼,虽然很不耐烦,但他眼睛里有绚丽的光,他从未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过这种动人的神采。

冯力行看他失魂落魄的站在电梯里,赶紧跑过来,悄声问他:“怎么了?”

许新知脸色很难看,一言不发。

冯力行心里猜了个七**,尤其是昨晚许新知去追周炳文无功而返,然后打电话又推拒得很模糊勉强,今天一早周炳文又和施安湳去爬了山,如果没猜测错的话,昨天两人很可能睡在一个房间。

但这些他不敢和许新知讲,看着许新知难受的样子,他也不好受。

哎,这叫个什么事。

……

施安湳开车送周炳文下山,看着他有些不愉的脸,问他:“还在为刚才的事烦心?”

周炳文心里暗叹一口气,说:“许新知对我很好。”

施安湳冷哼了一声:“还不是一般的好!”

周炳文神情微微一动,看来许新知的意图被他看出来了。

“我不想他受伤。”

施安湳沉默,没再说话。

下山的路途上很安静,两人都没再说什么话,明明早上一开始气氛那么好。

直到入了市里后,施安湳才叹了一口气,问他:“去哪里?”

周炳文喃喃的说:“不知道……”

施安湳把车停在路边,声音冷硬:“你就这么在乎他?”

周炳文有些惊疑他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来了:“你什么意思?”

“每次和你见面他几乎都跟在你身边,我不信你不知道他对你是个什么意思。”施安湳有些暴躁的说。

“我和他是好朋友!在一起怎么了?”

“所以呢?明知道他喜欢你,却害怕伤害他,什么都不说,继续维持这种假象?”

周炳文好似想到了什么,头靠在车窗上,没再说话。

施安湳手撑在方向盘上,揉揉眉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长久的两人都没说话。

“对不起……”

车厢里突然冒出这句话。

施安湳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有些迟疑。好一会儿才看过去:“你说什么?”

周炳文卷起双膝,脸埋在手臂里,没有答复他。

施安湳伸手把他两条腿放下,把他抱入怀里:“你要是当年也愿意为我维持假象,该多好,你对他这么好,我很吃醋。”

“对不起……”

施安湳感觉自己的肩头有点湿,赶紧放开他去看他的脸,竟然哭了。

赶紧拿出纸巾擦掉他脸上的泪,心里一阵发疼:“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是我不够好,当初让你喜欢不上。”

“我当年不该说那么重的话……”周炳文抽噎,终于把这么多年的歉意表达出来。

“没关系。”施安湳用拇指揩掉他眼角的泪:“别哭了,我舍不得。”

“我当时很乱,很抱歉对你造成了伤害……”

“所以你才不敢拒绝许新知吗?就怕和当年一样?”

“对……”

“哎……你啊。”施安湳找出湿巾,轻轻擦他的脸:“别难受了,我们先回家。”

两人一路开车回了施家别墅,施安湳直接把他往楼上带。

在门口遇见管家的时候,周炳文都不敢抬头和他打招呼,他眼睛哭得红通通的,被施安湳嘲笑是只兔子。

按施安湳的说法是,他后面那么疼,今天也不能去别的地方了,干脆回家里修养。

但是一进房间,周炳文就觉得还不如不回来。

施安湳的卧室还和六年前一样,整个房间都铺满了地毯。

两人先去卫生间洗了脚换了衣服,然后踩了上去。

周炳文吐槽他:“你这变态嗜好能改一改么?”

“不能!”施安湳很干脆的拒绝了,他拿出从药店里买的要,说:“去趴着,我给你上药。”

“不要!”光是药还好,这家伙去药店还买了别的东西,还好他好奇的打开袋子看了一眼,真是狼子野心。

“难道你不怕长痔疮?”

“你才要长痔疮呢!只是磨破皮了而已。”周炳文没好气的瞪着他。

“那也很难说啊,你不涂药肯定会发炎,发炎就会长脓……”

“滚滚滚……我涂就是了!我自己涂!”

施安湳把他一推,直接把让人个推平在地毯上,然后自己坐在他腿上说:“别闹了,我真不会干什么,只是涂药。”

周炳文被气得说不出话。

然后裤子被扒了下来,药膏凉凉的,感觉好受了一些。

好在他确实没做什么,涂完了就给他穿上了裤子。

周炳文从地上坐了起来,施安湳去卫生间洗手,很快又走了回来。

周炳文抱着抱枕蜷缩成一团,施安湳坐在他旁边说:“在想什么呢?”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的手和脚?”

施安湳抬起他的脚放在自己腿上,一边抚摸着一边说:“因为我爷爷的原因。”

“嗯?”周炳文顿时就惊讶起来了,肯定是听错了吧:“你说什么?”

“是因为小时候被我爷爷带大的原因,我的生活环境很畸形。”

“是怎么回事?”

施安湳也跟着躺在地毯上,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颇有些回忆的说:“爷爷当时在家族里找继承人培养,选中了我,然后把我带回了本家,施家本家有个后院,叫游园,我就是在那里长大的。”

“我记得游游跟我说过,你当时被带回去后性格就变了。”

施安湳自嘲一笑:“差点没变成疯子,也不知道那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听说你六年前对你爷爷动手瓜分家业,他们都说你没良心……”还有很多难听的话,他说不出口。

“无所谓,我如何跟他们又不相干,我要是不和施翰英斗,迟早有一天会一无所有,你不知道我的那些叔叔伯伯有多惨,看起来风光,其实被施翰英折磨得很惨。”

“他就是个神经病,是个怪物……”

“怎么说?”

“他喜欢玩弄人,轻则辱骂,重则殴打,还喜欢挑拨离间,让家里的人内讧,争个你死我活,总之……算了,不聊这些。”

周炳文没想到施家是这种情况,但是:“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喜欢我的脚和手!”

施安湳看似有些不情愿。

周炳文固执的盯着他。

施安湳无奈的叹口气,当年的事情很难堪,他并不想提:“下回跟你说好不好,施翰英快不行了,我这次回来也有这个原因,我真的很不想提到他,也不想见他,但是施家需要我回来主持大局。”

周炳文想起唐乐游说过的一些话,想来他当年在施翰英那里过得不太好,所以不想提吧。

“我这次回来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留在国内,一个是回英国。”

周炳文仰着脸看他。

施安湳也看着他,问他:“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所以你的去留由我来选择吗?”

“对。”

周炳文低下头,没有说话。

施安湳摸摸他的头:“我都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