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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姜煜受伤

作品:嫁给兄长的竹马| 作者:牧荑黄黄|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2020-12-15| 下载:牧荑黄黄TXT下载

第51章

宁姒双眼一眯,靠在姜煜胸前睡过去。

姜煜一只手正揽着她的背,另一只手从她膝下绕过去,横抱着宁姒站起身。

宁姒在他臂弯中起伏,半梦半醒间问他,“我们去哪儿?”

“去厢房。”

宁姒点点头,又没动静了。

姜煜将宁姒轻放在厢房的床榻上,为她净面松发,宁姒一直闭着眼任他折腾。

直到小厮端着一盆热水进来。

“放在门口就行。”姜煜淡淡开口。

那小厮本想送到里间的,听见这话便罢了。

姜煜将热水端过来,放在榻前,“姒儿妹妹,洗脚。”

宁姒慢吞吞垂下一只脚来。

“另一只呢?”

宁姒咕哝,“不见了,另一只它不见了。”说完仿佛受了大委屈,带着哭腔喊,“阿煜哥哥,它不见了,怎么不见啦……”

姜煜笑得胸膛直颤,将宁姒另一只脚捉住,轻轻晃了晃,“别哭了,还在呢。”

给她褪了鞋袜,置于热水之中。

宁姒伸脚撩了撩水,水花直溅到姜煜面上,姜煜下意识蹙眉避开。

“哼,才说喜欢我呢,就黑脸给我看!”

姜煜:“……”

宁姒不打算放过他,在姜煜将她的脚擦拭干净之后又开口,“还嫌弃我的洗脚水,嫌弃我的洗脚水就是嫌弃我的脚,嫌弃我的脚,就是嫌弃我这个人……”

姜煜见她越说越离谱,伸手握住她的足,俯身在玉白的足背上落下一吻。

宁姒一瞬间吓得酒醒。

“你看阿煜哥哥嫌弃你吗?”

宁姒愣愣地看着他。

“睡吧,再闹腾下去,明日该头疼了。”姜煜站起身,帮宁姒掀开被子。

宁姒变得乖巧至极,钻进被子里,闭上眼就睡着了。

姜煜松了一口气。

又觉得好笑。这个小姑娘,怎么闭上眼的时候乖巧可爱得不像话,像集萃了所有美好的事物,一睁开眼,便如此折腾人?

……

翌日,宁姒从房里探出头来,见姜煜正从长廊上走过来,惊得立马缩回来。

姜煜推开门,笑着问,“为什么一见阿煜哥哥就躲啊?”

“那不是……因为我还披散着头发嘛。”

“嗯,所以阿煜哥哥来给你梳。”

宁姒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姜煜,“我可不要双角髻。”

“阿煜哥哥还学了别的。”

宁姒扑哧一笑,“阿煜哥哥,你学女子的发式做什么呀?”

姜煜凑近她,笑,“谁叫姒儿妹妹不会呢。”

宁姒眼神躲闪,强作镇定。

姜煜一边给她顺发,一边试探着问,“姒儿妹妹可知道自己昨晚喝醉了?”

宁姒点点头,“知道啊,昨晚头好晕。”

姜煜放轻了声音,“那醉酒之后的事,记得吗?”

宁姒眨眨眼,不解地看着铜镜里头的姜煜,“醉了之后,不就睡着了嘛。”

姜煜无言,回视宁姒。

“难道我做了什么?”宁姒斟酌着问,“我不记得了……你告诉我吧?”

姜煜看了她好一会儿,最终笑答,“你喝醉之后啊……”

宁姒紧张地看着他。

“一直喊我爹。”

“!!!”宁姒睁圆了眼,被他的无耻震惊,“你骗人!”

“嗯?”姜煜笑着哼一声,“姒儿妹妹怎知道我骗人?你不是说,不记得么?”

宁姒用力争辩,“我是不记得!但我肯定,没有喊你爹!”

“为何如此肯定?”

宁姒盯着铜镜里的姜煜,“因为你脸上写着‘我在逗你玩儿’。”

姜煜笑了好一阵,再次张口试探,“姒儿妹妹昨晚说,一个人睡好无趣,邀阿煜哥哥一起呢。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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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便看见宁姒眼神慌张躲闪,紧张地咽了咽,“当真?我当真这样说?”

姜煜笑着“嗯”一声,心里却有些失望。

看来她是真的不记得。

不过也没关系,他会证明给她看,他的喜欢不是怜悯。

姜煜出门后,宁姒探出房门目送他越走越远,直至看不见。

宁姒终于放心地阖上门。

下一瞬,几步蹦跶到床边,一个飞扑,将自己埋进被褥里,然后可劲儿翻滚,嘴里一会儿“嗷呜嗷呜”地怪叫,一会儿又“哈哈哈”地笑出声。

随即想起了什么似的,羞囧地抱住脑袋。

她记得昨晚的某些片段。

记得姜煜说喜欢她,要娶她。

记得姜煜低头吻了她的脚背。

至于她说了多少肺腑之言,做了多少令人瞠目结舌之事,倒是真的忘了。

宁姒确认了姜煜的心意,喜得仿若身在云端,却偏偏不肯在姜煜面前表现出来。

而且她不愿让姜煜有种尽在掌控之感,她也想胜出一筹。

在榻上翻滚了一阵过后,宁姒悲催地发现,姜煜给她梳的发髻乱了。

于是自己对着镜子笨拙地整理,勉强像样之后才给自己戴上首饰擦上口脂。。

来到花厅,宁姒和常云兮大眼望小眼。

“阿煜哥哥呢?”

“我也不知……”

这时一小厮进来,“姜大人出去了,命小的伺候二位用早膳。”

常云兮问,“煜哥做什么去了?”

“小的不知。”

“行吧。”常云兮转过头来,对宁姒说,“大概是遇到急事了。我爹爹偶尔也会这样。”

宁姒点点头。

于是两人用完早膳便回郡守府。

……

之后,宁姒一直等着姜煜能上门找她。

他应当穿得俊俏挺拔,骑着大马停在郡守府前,笑着邀她去踏青。

或者邀她去一家新开张的酒楼,哪怕他并不习惯蜀地的吃食,也能陪着她吃。

他说了,他也喜欢她,不是吗?

所以不能一直是她去找他。

在姜煜不知道的时候,宁姒与他赌上了气。

三天后,宁姒想,他就算来找她,她也不跟他出去了。

五天后,宁姒想,他太忙了,能来找她就不错了。

十天后,宁姒止不住胡思乱想,姜煜是不是不喜欢她了?

那一天他也喝了不少酒,也许是一时冲动才说喜欢她,清醒过后便后悔了。

她并非觉得姜煜反复无常,只是能理解他更想和自己维持“兄妹关系”。

这种关系最为轻松。他只需分出一些宠爱,无需考虑更多更复杂的问题。妹妹不会吃醋,妹妹不会想要占有他,妹妹不会想要每时每刻的陪伴。

如果是这样,她庆幸自己装作没有忆起那日酒醉后的事。

就不必尴尬。

……

这日,常玉鸣带着宁姒与常云兮去河边垂钓。

正是早春时节,冰面化作泠泠溪水,安静了一整个冬季的鱼儿开始活动。

“现在鱼儿还是嫌水冷,不肯到河面上来,所以我们往水深处垂钓。”常玉鸣抛下鱼钩,气定神闲躺在美人椅上,“午时左右,鱼儿们游到水浅处,到时就好钓多咯。”

见宁姒还站着,常玉鸣招呼她坐下,“坐啊,晒晒春日的阳光。”

宁姒一瞧,常云兮已经躺好,遂自己也躺在美人椅上。

暖洋洋。

一时间什么都不想说。

常云兮突然问,“爹,你怎么这么闲啊?煜哥都忙得找不到人。”

闻言,宁姒的眼睫轻轻一颤。

常玉鸣伸手一拍常云兮脑门,“他新官上任,各种事都刚上手,怎么相提并论?混小子,嫌你爹闲?”

“我不就随便问一嘴嘛?”

常玉鸣又拍他,“你能有他一半有本事,爹还用操心?人家不仅有本事,还有头脑,对自己也狠!”

说到这里连宁姒都转过头来。

常云兮问出了宁姒想问的,“爹,你才认识他多久,哪里看出来这么多的?”

“就几天前发生了一件事。”常玉鸣给二人道来,“三河县有一懒汉,经常虐待妻女。嫌妻子生不出儿子来,把所有农活全丢给妻子,喝醉了还要动手打人。邻里劝了多少次,还报过官,但官府不受理这种家事。那妇人也没什么严重的伤势,在律法上也判不了他什么罪,顶多关几天就能出来。”

常云兮听得气愤,“这说明律法有漏洞,该修修。”

“天真。”常玉鸣又拍常云兮脑门,“除非有惊动朝廷的大案子,一般不会重新编修律法。”

常玉鸣续道,“几日前,姜小郎路过那里,见那妇人抱着孩子慌乱逃跑,而懒汉则举着菜刀追在后面。姜小郎不仅拦了,还硬生生挨了一划拉。民伤官是重罪,那懒汉已经被丢进牢里了。”

闻言,宁姒大惊,从美人椅上弹坐而起,“阿煜哥哥没事吧?”

“听说衣服划破了,舅舅不知他伤着没,还去看了他,他说是小伤。”

“既然伤着了,爹,让我和嘟嘟瞧瞧他嘛!”常云兮看了眼宁姒,提议,“他好端端的时候与我们一道玩耍,受伤了我们总不能任他一个人待着吧?”

“我关着你不让去啦?”常玉鸣没听出常云兮的重点是带着宁姒一起去,没好气地反问常云兮。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爹,你一个人钓鱼吧,多钓几条晚上吃!”

遂拉着宁姒走了。

两人畅通无阻地进了三河县府衙,常云兮候在姜煜的房门外,指了指门口,“你去吧,我给你们把风。”

“……”宁姒没好意思跟他争辩。

推开门,“阿煜哥哥?”

“进来。”里间传来一道声线温和的回答。

宁姒本是着急的,听到姜煜的声音竟平静下来,放慢了脚步走到他的案前,“阿煜哥哥,你受伤啦?”

姜煜从文书中抬起头,笑意温柔,“本是想等伤口愈合了再来找你的。姒儿妹妹,你该晚些来的,阿煜哥哥的伤就快好全了。”

“你骗人!舅舅说是菜刀划出来的,哪儿有这么快啊。”

姜煜笑着伸出手来,“姒儿妹妹,你瞧。”@无限好文,尽在兔九三(tu93)

这只手白皙修长,连指甲盖都是漂亮的,但虎口处却有一道伤痕,碍眼得很。

伤口的确浅,但宁姒仍旧心疼了,

“疼吗?疼吧。”宁姒垂眼看着伤口,忍不住执起他的手,在伤口上呼气。

凉凉的吐息拂在他手背上。

姜煜笑意愈浓,直直看她,“姒儿姐姐又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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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姒抬眼瞪他。

姜煜长睫垂着,眼神柔软可怜,“亲亲才管用,姒儿姐姐。”

“姜煜!”宁姒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他,“你的脸皮呢?”

姜煜一意孤行地装可怜,“疼。”还弓起手指轻轻挠了挠宁姒的手心,仿佛在撒娇。

宁姒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一般,“你闭上眼。”

姜煜乖乖点头,“好。”

随即他的手背仿佛贴上一片柔软的云。

姜煜别说闭眼了,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就这样看着宁姒。

极为专注,眼里藏着欢喜。

宁姒亲过他的手,抬头的那一瞬间,姜煜立马闭上眼。

“好了,你睁眼吧。”再睁眼时,见宁姒不知何时取来一只小羊豪,得意地冲他挥了挥,“哼,亲你,想得美。”

随即慢吞吞将羊豪笔挂回笔架上。

姜煜忍笑忍得辛苦,却不拆穿宁姒,还煞有介事地回她,“那便记着吧,你欠我一个亲亲。”

“???”宁姒睁圆了眼看他,有种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的感觉。

宁姒气恼之下开始寻他错处,“你就这么一道伤口,就连门也不出啊?”

“出过门啊。”

那怎么不来找她……

宁姒终究问不出口,就这么暗含委屈地看着姜煜。

“出过一次门,实在太疼,又回来了。”姜煜胳膊肘撑在桌案上,上身微斜,“因为阿煜哥哥身上还有一道伤口,最疼的就是这道。”

宁姒愣在原地,再开口时急得语速极快,“阿煜哥哥你到底受了多少伤啊?怎么身上还有一道?在哪里呢?啊?我能看看嘛?我想看看伤得怎么样……”

“别着急,并不严重。”姜煜稍作安抚,随即眨了眨眼,“阿煜哥哥这就给你看。”

说完,将腰带一拉。

“!!!”宁姒惊道,“你脱衣服干什么!”

姜煜无辜地扯开领口,“姒儿妹妹不是要看伤口?”

宁姒捂住眼睛,“你,快快快,快穿好。”

“在胸口而已。”姜煜慢悠悠问,“不看了?”他做势要收好领口。

等等,让她想想……

宁姒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回京以后,哥哥肯定要问你伤势如何的,毕竟你们是好友。”她干笑两声,“所以我还是牺牲一下眼睛,好好瞧一瞧,也好跟哥哥交代。”

姜煜眉头微挑,心道难为姒儿妹妹想出这么个理由来。

“有道理。来,帮你哥哥看看。”

也不知这话的意思是帮着宁澈看他伤势,还是不要脸地自称哥哥。

宁姒放下捂着眼睛的手,一双水意氤氲的眼往姜煜身上瞟。

啊,她真色。

编出这样的话来,就是想看看他。

姜煜的衣领之下,白皙却富有力量感,脖颈修长,锁骨精致,一道寸长的伤口横在锁骨下方。

不深,却平白添了一抹刺眼的红。

“看到了?”

他一开口,喉结便轻轻地动。

宁姒愣愣地点头,脸颊红红,“我会转告哥哥的。”

姜煜轻笑。

宁姒清晰地看到他的胸膛颤动起伏,加之他半边衣裳都拉了下来,另一边却穿得齐整,乍看竟十足妖娆惑人。

别人怕是想不到,人前端方温雅的公子,关上门来竟有这样邪气四溢的一面。

“只转告就行了?”

“嗯?”宁姒抬眼,对上姜煜的目光。

那双琥珀般的眼,仿佛将她捕捉。

姜煜勾起唇角,“姒儿妹妹,能不能再帮你哥哥,上个药啊?”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敢脱,一个敢看。

作者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