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序话里的不虞太过明显,苏荷愫便也蹙起了柳眉,只朝着他福了一福,道:“见过序小王爷。”
又遥遥地朝着德阳县主行了礼,嘴里只道:“见过德阳县主。”
她虽对着成惘、与太子李兆蛮横狡猾,可却并不是生性娇蛮之人,被陈氏请来的嬷嬷教养了些时日,行礼也有了个样子。
凌序多瞧了她几眼,见她乌发雪容,鬓间簪着支点翠镶宝的双碟花簪,清亮亮的杏眼里好似漾着些烧人的火苗一般,无端地便让凌序心下一动。
德阳县主自然瞧见了凌序紧盯着苏荷愫不放的模样,一时心里又气又妒,只上前推了苏荷愫一把后便往轿撵上跑去。
她这一下力道极大,正要往地上狠狠摔去,陈氏唬了一跳,再要去扶时已是来不及了。
幸而凌序身手了得,先头犹疑着男女之别该不该出手,如今见苏荷愫要摔个底朝天,慌忙出手托住了她的腰肢。
大掌触及不盈一握的腰肢,淡淡的馨香飘入鼻间,臊得凌序两眼一红,眸光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苏荷愫也是赧然不已,立直了身子后便嗫喏着垂下头与凌序道谢。
螓首蛾眉,勾出一段莹白细润的玉径,愈发让凌序看晃了眼。
后他们几步的陈氏瞧着两个孩子这般模样,心里也很是高兴,便也不言不语地默立了一番。
待苏荷愫从羞涩里抽出身来,便又向凌序道了谢,如小兔子般飞快地钻上了苏家的马车,一径离去了。
凌序望着那苏家的马车渐行渐远,唇角竟是不知为何捎带出了一抹笑。
回府后。
陈氏笑吟吟地问苏荷愫:“你心里究竟对那序小王爷是何章程?”
这话一出,苏荷愫已羞得双颊通红,半晌后方才说道:“他……他救过女儿两回。”
这第一回便是那日在镇国公府上,她听到了成惘与那些狐朋狗友的嬉笑之语,一时气不过便上去痛打了他们一番。
只是打完以后心口才慌乱的厉害,料想着成惘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只怕要因她这冲动举动祸及家人。
谁成想那素来眼高于顶,冷傲矜贵的序小王爷竟出声为她说了好话,不仅保全了她的名声,还让成国公世子不敢再犯。
这第二回相救就是在宫里避开李兆的这一回了。
陈氏一瞧这苏荷愫含羞带怯的模样,心里也定了七八分,只说:“明日你长姐家来,让陆让与你好生把一把脉,将来嫁到王府去,也得争气些,早为序小王爷生个男丁才是。”
一席话羞得苏荷愫半晌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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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月后,便是云南王府与苏府尹家大婚的日子。
前头如何的张灯结彩,宾客倍至,苏荷愫都不知晓。她只着一身凤冠霞帔,僵着身子坐在喜榻之上。
周围有些喜婆絮絮叨叨地与她说些吉利话,苏荷愫也不大听得进去,只红着脸想着昨日陈氏塞给她的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