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魏公子舍不得自己的小命?”
魏戟恨毒了眼前的女人,觉得她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不管进还是退,都没有路可走。
可他忘记了,是自己不做人,才落得这样的地步。
“将军夫人,”他逼迫自己冷静,然后悲痛的控诉道:“我父亲驻守雾沙城那么多年,跟南国早就是你死我活的地步了,你竟然还想着让我父亲去南国,这是想要我父亲死吗,他好歹忠心耿耿的为大晋守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这指责,让方媏笑了。
她是真一点都不生气,反倒魏戟好玩的很。
“可这样,不是更能让南国消气吗?”
魏戟暴走的想杀人,他第一次感觉到,方媏的无理取闹跟胡搅蛮缠。
“皇上,”他没辙了,只能求皇上做主,“将军夫人的要求,实在无理至极,家父为大晋,一心一意,已经多年未回京了,从不敢有一丝大意!”
皇上哪里不知道魏戟的心思,一点松动都没有,反倒问道:“你知道南国为何会要将军夫人吗?”
“应该是想对付商将军!”他猜测道。
唯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的明白。
“你知道人家要对付商将军,却依旧想让朝廷送方媏去南国,你按的什么心?”大长公主隐忍不住的质问道。
魏戟一脸委屈,“大长公主,小的真的是不希望雾沙城的百姓过苦日子了!”
“魏公子,”萧守突然开口问:“雾沙城的盐,变了吗?”
“啊!”这问题,来的莫名其妙,他愣了一会儿道:“变了,成了海盐,比之前的苦盐要好!”
“那你知道,这盐是哪里来的吗?”他继续问。
“说是江南弄出来的,”魏戟想了一下后,老老实实的回答。
萧守啊,他得罪不起。
“对啊,这是将军夫人弄出来的,规定盐商低价卖给百姓,还要缴纳盐税,更是连通了江南跟京城的航运,你不知道吧,年二十九那天,江南甚至送最新鲜的鱼,到了京城,你能想象京城当时多震动吗?你问问站在这里的,没有去过江南的人,有没有在京城吃过鲜冻的海鱼?”
“本王活了那么多年,就吃了那么一次,”老王爷率先出声了。
“本官也没有呢,”
“这送到京城都是头一次,大家自然都是第一次尝,”
魏戟震惊的看着方媏,不敢相信,那海盐,竟然是方媏弄出来的,而且,竟然拱手让给了江南盐商——她是疯了吗?
“还有,”萧守在大家议论的差不多的时候,继续道:“去年春天,将军夫人弄出了菜籽油,今年百姓都在期盼着……”
“去年秋天,将军夫人试种的两季粮,成功了,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们大晋只要熬过去了,就不会再愁粮食了,意味着,我们以后不怕百姓没有饭吃了,意味着,以后我们大晋,可以兵强马壮了!”
萧守连番的话,说的魏戟面无血色,却也震动了诸位大臣。
他们恍惚的想着——原来,将军夫人为大晋,做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