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蹙着秀眉看他。
陆羡予扯了下唇角，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雅，我的意思是，我们之间毕竟有婚约，虽然你认为那是戏言，但也是长辈们一同定下来的，而且……也是我母亲的遗愿，我必须对她有个交代。”
“等我回来后，如果你还是抱着和今日同样的想法，那我会跟季阿姨提出，与你解除婚约。但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依然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夫。所以……”
文雅看着他，心里明白了什么。
她有些无语的问：“所以你的意思是，在你回来之前，我都不能和别人在一起是吗？”
陆羡予停顿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羡予，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文雅简直无法理解。
“雅，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请求，就当是还我两次舍命相救，可以吗？”陆羡予望着文雅，话语虽温和，但带着一分胁迫。
文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完全理解了闵斯行的无奈。
救命之恩理应涌泉相报，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请求。
如果她不答应就是忘恩负义，可她和闵斯行才刚刚和好，如果答应了陆羡予，这半年她又该如何面对闵斯行。
文雅的心像被什么揪着，散发着隐隐的痛。
陆羡予见她表情犹豫痛苦，又进一步说：“只要你答应了我这件事，以后，你就再也不欠我什么了。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划清界限吗？这可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文雅的瞳孔微微颤动。
无论怎么说，陆羡予救了她两次，他就算是要她的命，她都会如数奉还，更别说，答应他的一个请求了。
她停顿了好一会儿，才似下定了决心般说了句：“好，我答应你。”
见她应了下来，陆羡予的神色这才轻柔了下来，他又将那张卡塞进了文雅手里。
“你已经答应了我的请求，这个就收下吧，我这一走，会有不少要解约的合同，这钱正好补上这个缺口。”
文雅也不再推辞，雅涵经纪虽然已经走上正轨，但其实流动资金并不多，大部分合约没有落地，还没有拿到尾款，她确实需要这笔钱。
“什么时候走？”文雅问。
“明天一早的飞机。”
“这么赶？”文雅吃惊，既然感到心里一痛，“所以，你早就做好了打算，甚至提前把机票都买好了，今天并不是跟我商量，而是通知我，你知道你的一切要求我都会答应的对吗？”
“对不起，雅。”陆羡予没有再解释什么，轻声说道。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文雅自嘲一般的扬起嘴角，幽幽地看着陆羡予，“你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
陆羡予的喉结一动，他还想说什么，但关于他身世的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任何人，其他的一切解释都是枉然。
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等他回国的时候，一切就都不一样。
他不再是现在的陆羡予，他会以全新的身份面对文雅，他会更有自信让她来到他的怀抱。
现在，他必须忍耐。
“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雅，记住你答应我的事。”
说罢，陆羡予翻转轮椅，缓缓离去。
若是从前，文雅一定会跟上去，将他安全送到家才能放心。
可现在，面对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文雅忽然觉得他好陌生，陌生到让她难以靠近。
就这样，她看着陆羡予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脚下也没有挪动一步。
直到手机铃声打破寂静的夜，文雅这才回过神来。
她掏出手机一看，是苏柔打来了。
“小雅，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大家可都等着你回来呢！”
“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文雅吸了吸鼻子，她不再看向陆羡予离去的方向，转身朝餐厅走去。
凌晨，聚会终于告一段落。
文雅和自己的下属们挥手道别后，苏柔提议，开车送她和颜萱回去，两人便也顺势答应了。
坐在车里，文雅一直沉默不语。
苏柔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通过后视镜和颜萱对视了一眼，颜萱立刻反应过来，看向身侧的文雅。
轻轻开口，“文雅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