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檀掌心发软,指尖往身侧撑了撑尽量挪出一点空间,不让衣裙碰到眼前尊贵无比的男人。
“臣女谢殿下今日相救。” 她跪坐在船舱内,身体前倾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指尖慢慢比划道。
好半晌,男人轻描淡写的声音,看似无意般问道:“在躲什么?”
这瞬间,姜令檀紧攥袖缘的掌心一抖,眼波流转,下意识看向乌篷船外,似是外面有什么凶神恶煞在追她。
船并未行远,她迟疑不定的眸光,透过层层荷叶能清晰瞧见岸边已经站了不少人,若仔细听去还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声音。
寻她的人是二皇子,二皇子和太子殿下虽不是一母所生,但也勉强也算连着血脉的兄弟,她若如实相告,还是在没有一点证据的情况下,仁慈贤善的殿下会相信她的话吗?
姜令檀脑中迅速设想出无数种可能,她轻轻抿了一下干涩唇瓣,心口怦怦直跳,也许是源于侯府如履薄冰生活的这十多年,除了冬夏和常妈妈外,她不敢完全信任于任何人。
她垂眸不答,安静船舱内,四周空气也仿若凝固了般,气氛急转直下。
就在这时候,荷池岸边传来二皇子气急败坏,透着咬牙切齿的不甘声音。
“找不到?”
“瞧着不过是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你们这群废物竟然告诉本皇子寻不到踪迹,凭空消失了?”
“都是放屁!”
“给本殿下去找,若是找不到就统统卖出宫去,一群废物。”
这清晰可闻的声音,落进她耳朵里,身旁男人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
姜令檀垂眸,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挺翘的鼻尖像嗅到危险般轻轻一皱,再次往后方缩了缩。
某一瞬间,她好似听到一道戏谑的低笑,落在她耳畔。
“十一姑娘。”
“孤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姜令檀瞪大眼眸,仰头朝上看去。
霎时间对上了太子一双隐含笑意的乌眸,似明月清冷又如凉夜深邃,撞进去便能让人沦陷。
可她还来不及伸手解释什么,接着又听到乌篷船外二皇子的声音透着厌烦道:“你来做什么?”
接着一个娇媚的女声轻轻道:“殿下。”
“三皇子殿下已经被贵妃娘娘打发走了,娘娘见殿下您迟迟不回,加之殿下脚伤未愈娘娘心里惦记着,就派了奴婢来寻。”
“只是不知……殿下派内侍在这偏僻的荷池一角可是找什么人?”
宫婢试探的声音倏地戛然而止,接着就是二皇子怒不可遏的声音骂道:“你这贱婢,你算什么东西。”
“这些年不过是入了我母妃的眼,成了她贴身伺候的大宫女,谁给你的胆子过问本殿下的私事。”
“既然寻不到那小东西,本殿下拿你解决也是一样的”
姜令檀长睫不受控制一颤,只见那个大宫女打扮的女人,竟然被二皇子给掐着脖子给摁在了粗壮的榕树枝干上,布料撕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