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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对于过去

作品:梦醒后情碎| 作者:蒋偲昕| 分类:都市言情| 更新:2021-01-12| 下载:蒋偲昕TXT下载

爱让我突然充满希望,有时候我会重温和同学分离的时候,在最后吃着冰糕,聊着天儿,我觉着那是所有记忆中最温暖的时候,尽管知道不久之后我们会分离,那一刻却让我时时忘不了,我不知道以后会有多少像这样的离别,和朋友亦或和亲人,我突然想珍惜这一刻,不管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我都不想失去这一刻,哪怕是一次伤心。

终于放暑假了,但我知道我不会轻松,因为在体育和在好学校上学之间我需要做一个选择,其实是在妈妈和体育老师之间做一次选择,我不明白学习和打篮球有什么矛盾,但我知道在大人们的心目中打篮球和玩一样都是在浪费时间,按妈*话说就是在耽误学习。是的,在我处于矛盾的时候我没有去练习。姐姐对我说有许多人都没有去,老师显得很悲伤,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管怎么样我都需要去学校配合老师的训练,尤其是在我下定决心之前。

下午我就去了学校,我明白妈妈不让我去打篮球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我脚腕儿经常受伤,今天也痛得厉害,但我知道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成长,打篮球也是如此。老师要让我们同初中的学姐们打一场,我上场了,我并没有坚持那么长时间就感觉到力不从心,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喂,蠢!往前跑!”我知道是谁的声音,在他的眼中任何一个人在比赛中都不能停下脚步,他不允许我们任何一个人给对方任何机会,受伤了又怎么样,谁没有受过伤,在叫暂停或者是在比赛结束之前任何人不允许逃脱,尤其是在训练过程中,然而我又是一个自尊心极高的人,这些话在我听来都是没有人情味儿的话,至少爸爸妈妈不会对自己这么狠心,不过我想也许是他不知道我受伤了吧,但内心的天平明显的偏向了妈妈,离开?我苦笑上帝给我所有无缘的选择,我恨不得倒头就睡,什么为他人着想,选择好自己的未来,都是屁话,我禁不住想要骂人了。也许真像妈妈说的那样,我是一个受不了多少打击的人,但反过来如果我真是一个懦弱的人,我又是怎么承担那么多痛苦的呢?那么多?老天,你,你,难道不怕自己被天劈死?你才几岁,顶多一点儿**上的伤害,自尊,自尊是让人变成魔鬼的罪魁祸首!

也许我自己应了这一句话吧……

第二天学校要求返校,顺便体育队的人要求集合一下,我没有理由不去。在所谓开会的时候,教练点到了我的名字,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我说,“你不要以为你妈妈真的会让你去市里上学,她不过是为了不让你打球而已。”我猛地抬起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我对他充满了无法言说的反感,我不知道大人们都是怎么了,只要自己心里一不痛快就爱往别人身上撒气,“老师,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我妈妈就不会让我去市里上学?”教练抬着头惊讶的看着我,其他同学们也惊讶的看着我这个平时少言寡语的人竟会用这种口吻说话,我是气极了,骨子里感觉到自己受到了侮辱,我要保护我唯一保留的自尊,“老师,我的未来不受你们任何人的控制,也不用你们任何人告诉我我的人生应该怎么走,我的未来我自己会做主不用别人来提醒,我的理想,我的生活是我自己的事应该由我自己去解决。”是的,在所有人的心目中我都只是一个内向,似乎没有主见,没有胆量,受别人摆布也毫无怨言的人,但任何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忍耐极限,我也是。我的沉默不等于我很懦弱,没有人天生就是受别人欺负的种,忍耐只是为了和睦,没有哪一个父母会直白的告诉自己的孩子当自己受欺负的时候就要和别人打个你死我活。我讨厌暴力,甚至讨厌那些自以为打架很牛的人,其实一对一的干,谁是谁的对手。

“那么你就是要自动退出体育队了。”沉默之后他给了我这样的回答,其实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一爆发,我也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会不会很酷,但我没有,因为至少我对老师存留着一丝敬佩。“教练,我没有做这样的打算,我喜欢打球,但我没有必要做什么无谓的选择,我应该是什么样子我自己最清楚,自由,轻松,我选择打球的初衷就是因为它。所以请不要替我做任何选择,当然如果您不想让我继续打下去,我的龌龊的水平足以让你看扁我的话,我会自愿退出。”接着我做了我一直想证明我有骨气的做法离开了那个会场,那里的空气足以让我被自己噎死。

“嘭”地推开了班里的门,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红着脸走进教室,而是平静的做到自己的座位上去,我甚至忘记了我这么一位好学生应该先喊报告的习惯。“哦,他们其他人呢?”“在后面。”说完我便疲惫的趴在桌子上,我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我不太习惯自己的自尊所引起的风波,一直以来我都讨厌被太多人注视,我有时候讨厌自己的做作,我知道其实是因为我很自卑,有些经历使得我渐渐失去了那一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我再不愿去想我是一个多么令人讨厌惹人烦的女生,我甚至不是一个好孩子了,我顶撞了老师,我不知道我明天该怎么厚着脸皮去训练,我不知道当别人看见我这副嘴脸的时候该如何想我,我这么一位自认清高的女生!

终于习惯了低着头走路,就这样走回家也无所谓吧。我苦笑着想。妈妈,你女儿忒丢脸了。

真是习惯低头走路了,哈。你,你,真的还是孩子吗?爸爸越来越喜欢别人家的孩子,我多希望他也殷勤的对我说“闺女,吃点儿这个。”我多希望挽着他的胳膊跟他开玩笑,大畅淋漓的笑,但这些在我看来都是天方夜谭,我一看到他的冷漠就没有了勇气。那次据理力争非但没有让我变得更勇敢反而让我失去了更多的力量,对生活?不,我没有这么懦弱。我一直相信我的毅力,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摆脱所有过去不美好的回忆,就算忘记从前的快乐我也在所不惜。从这一天起,我甚至开始盼望毕业来临,然后我可以不再走在这条街上,不再碰到自己不想见的人,我可以和妈妈在一起,然后她会在闲暇时带我出去玩,说不定我还可以和爸爸重新搞好关系,我知道其中最重要的是我可以摆脱这里,也许若干年后,他们会把我忘记,当然也许会记得我,记得我的好处,而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就会在时间面前失去它们原本的光泽,我也许更喜欢后一种结果。就这样想着我觉得我的未来也充满了希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嘛。生活,我会接受你的一切,即使现在迫不得已要我低头我也不会丧失斗志!

凭着这一丝勇气,我重新活过来了,也许没有任何人可以告诉我未来会怎么样,我也正如自己所说的那样不屑于任何人告诉我生活应该是什么样,我要自己去闯荡,我不相信所有的困难都会让我一个人遇到,困难?其实我知道也不过是自己抬高自己而已。

我依然还是一个好孩子,只是在课堂上我没有了原有的激情,我只是默默的趴在桌子上,谁知道在老师兴致**的讲课的时候我脑子里在想什么,甚至连一点想要挽救自己的感觉都没有,就这样颓废下去,但我知道我在期望时间过的再快一点儿,我希望这样无动于衷的日子赶快过去,我不是没有上进心的孩子,只是在同学的嘲笑中早已失去了我的锋芒,我期望在另一个环境中让别人认识到我的另一面,可是在这里就像我的把柄被别人紧紧抓着一样我感觉到的只是窒息和冷漠。

那段日子里既有对生活的无助也有对未来生活的期盼,我一直相信我可以忘记从前的我,我会克制,我从没有放弃过。我要寻找很多知心的朋友,我会遇到很多好人,他们会给予我很多帮助,我会从阴影中走出来,尽管那阴影也不过尔尔,但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糟糕。

幸运的是在我上课趴着睡觉的日子里老师竟没有丝毫的举动,也许是因为我们快毕业了再多说也没用了吧,我是不思进取的孩子,我只是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梦里,只想毕业。

“你们几个人准备准备,一个星期后就是全镇的作文比赛,把家里能找到的优秀作文都找出来,当然是自己先写出来,然后参考。”其实当然是作文书上的作文更好了,要想有一个好名次当然要选择好作文了,重新改改不就成了吗。我好像说过我自认清高,所以我的表面就极其冷漠,我有时候和人交往更喜欢沉默,所以这类事我既想大显身手又不屑于去干,我选择了不予理睬。好在老师很通情达理,而且她也是我非常感谢的几位老师之一。我既而迷上了小说,每天在躲过无休止的作业之后便开始埋头看书,什么书好玩就看什么,我没有什么特别的选择标准,只要是能够让我忘记一切并且能够深深打动我的都看。哭泣,大笑,这些能表示我还是一个人的感情我都乐于表现,我不在乎别人听见我大笑或哭的时候以为我发高烧了,其实我已经疯了,不是吗?我是被自己逼疯的。我不会对这句话负任何责任。我说又怎么样,我还是白天黑夜的活着,有谁对我说过疯的人就不能活了,凭什么你一句话就把别人分成三六五等,再说我真疯了吗,我只是愿意在我自己的世界里欢笑痛苦罢了。

书店里的那个女人

那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冬日上午,之所以称之为平淡无奇,是因为在他的世界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虽然报纸上连篇累牍地在描述着金融危机带来的一系列可怕后果,失业,通货膨胀,原来买楼的现在开始跳楼,很多人从未开始工作就已面临失业。政客们在实施行之有效的挽救手段,被其称之为“扩大内需”实则在我们看来只是鼓励浪费。

他在书店看见她的时候,她背一个很大的粗布包,鼓鼓囊囊,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物什。他们都是在书店电脑旁查询书,学生模样的人很多,排着长队,他前面一个女生戴着俨然牙齿校正器的眼镜噼啪地打着键盘,她输入的书名是《我们这一代需要什么》然后又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本子,记录下所查书名的货架位置及相应编码。他们只是在等这名女生查询完毕同时走向电脑的,他抬头看了眼先到电脑旁的她,立即又将视线转向旁边的书架。他从不刻意地去看一个女人,正如他从不刻意接近一个女人一样。身边的书架摆放的都是上千年前古人写的书,很少有人去看,那些书和作者本身一样被远远排斥于这个时代之外。

在等待那个女人查询的过程中,他逐一看那些书名。很多都是有些拗口的名字,甚至有些字他都不认识。反正我从不看这些书。他百无聊奈地想着。

直到他意识到那个女人早已查询完毕离开时,已经足足过去五分钟。那个女人不知去向。他将书名输入电脑,所查到的信息很有限,社的名称,日期,货架编号。问题是他不知道货架编号现实中如何索寻。那些书在他看来都是毫无章法的排列着,如同一幅被洗过的扑克牌。他在这本书可能摆放的书架间足足转了三圈,结果仍未找到。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个人在询问服务员这本书的名字。是那个女人。服务员告知了些什么,他无从得知。他只是条件反射似地转身装作在看眼前那本杂志,显然那个女人也注意到他了。她居然和自己在找相同的书。

在他又挨着书架转了第五圈时,心想那个女人估计应该走了。这时他叫住了身边的服务员,询问那本书在哪。当他说出那个书名时好像是在说一个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般。他又看见了那个女人,她正好经过那排外国文学,她放佛也很惊讶的抬起头看着他。

他放佛做了错事低着头跟着服务员。那本书仍在货物篮里,还没来得及摆上书架。他拿着书给服务员道声谢谢之后来到一楼付钱。

冬日的午后,街上仍满是闹哄哄的行人。那个女人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只是轻微的叹息了一声,放佛纠缠在体内的病灶在作痛似的叹息。擦肩而过的人何止她一个。我们只不过是在找同一本书罢了。对她的了解也至今仅局限在她的性别,年龄看不出,职业不得而知,是否有男朋友也很难猜测,性格如何也不知道。可以说他对她的了解为零。从书店内那昏暗的灯光中走出,外面的强烈光线着实让他的眼睛刺疼。

他照例走进那家咖啡馆。总共有两层,主营咖啡和西餐,可是来这里喝茶的人却占大多数,但这并不妨碍咖啡的味道。一楼都是些年纪比较大的人,聚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神情似乎在秘密谋划着什么,具体谋划什么不得而知,反正不至于违反宪法。他夹着书在楼梯拐角处停了下来,顺手在给还未到来的圣诞准备的糖果盒子里拿了颗水果糖,剥开糖纸,放在嘴里,一路甜蜜地上了楼。

他的朋友在这里等他。两个男人,喝着廉价的碧螺春,烟雾缭绕,那两个人神情似鬼,目光游移。见到他进来,也并未说话,放佛他根本就没有出去一样。桌子上放着几本店里供客人消遣看的杂志,不外乎《尚品》之类的。

我刚才在书店碰见了一个女人。他很想把刚才的事情表达得传奇点,可是开头便平淡无奇。

是不是那个女人?他朋友熄灭指间的烟,瞟了眼角落一个看书的女人。

的确是她。她端坐在咖啡馆的角落正低头看着那一本书。不用问他也知道那是什么书。她姿态专注的看着书,粗布大包就放在椅子尚,面前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