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桌上剩得不多的烧烤和啤酒, 笑眯眯地挥手:“吃完了就请赶快走吧, 毕竟这家店里没有你们能吃的东西了。”
是吵也吵不过,比有钱也比不过,谁让人家还真把这家店的所有烧烤都给买了呢?张钦向来能屈能伸,他眼珠子骨碌一转,笑着服软:“妹妹,啊不,小美女,那天在网吧外面确实是我们不对,当时不是给你道过歉了嘛,今天再道一次歉,你大人有大量,就当那天的事掀过去了呗。”
连漪嫌弃盯张钦一眼,她才懒得和这个油嘴滑舌的绿毛计较。
“可以啊。”连漪翘翘嘴角,宽宏大量道,“那我也请你们吃了吧。”
但下一秒她话音陡转,娇矜的下巴冲着自始至终没说过话的连宣山:“但让他给我滚。”
话一出,语惊四座。
张钦刚坐回位置上拿起串鸭心,这下更是惊得直接把鸭心串串掉在了地上。
快燃到尾的烟头被摁在了桌上。
一只青筋脉络明显的手。
连宣山掐了烟,终于冷冷抬起眼皮来睨着她。
两人间一如既往剑拔弩张。
憋了好几天的不高兴在此刻有了抒发,连漪抱胸坐着,在连宣山泛着令人胆寒的戾气的目光中,嘴边挂着的作天作地的笑意慢慢淡下来,她蹙眉:“你看什么看?”
一双丹凤眼眼底毫无温度,连宣山眉骨微凸,颇为凶样:“钱多到花不完是吗?”
连漪毫无怯色:“是呀,比起你们这些穷——”
连宣山根本没耐心听她说完,寒声打断:“有钱不留着在京市花,来禾水做什么?”
“富家大小姐来旅游?来扶贫?”
他扯唇,眼神漆黑阴鸷,作嘲讽状,“还是根本就是在京市待不下去了,没有人肯帮忙,所以只能滚来禾水寄人篱下,可怜巴巴求多年不见的亲戚照顾的?”
蛇打七寸。
要说连漪方才一席话是给人不痛不痒地挠上一爪子,那么连宣山这短短几句话就好比专业拳击手的一记重拳,直直击中连大小姐的命门。
连漪脸色唰的一下就冷了下来。
这是她最不想承认的事情——
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为家里出了巨大变故,所以才被父母送到老家来狼狈躲避灾祸,就连能否回去都是未知。
而此刻,连宣山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了出来。
这简直比当众扒了她的衣服还要难受。
周围一众人听得目瞪口呆。
本来还不明白连漪和连宣山之间莫名其妙的敌意从何而来,现在联系上这段对话……感情此刻站在他们面前冷着脸和连宣山叫嚣抬杠的女孩,就是这些天的传闻里,连宣山从京市来的妹妹。
而且听连宣山这话,貌似还是因为家里出了事所以才来禾水的?
连漪眼框发酸发涨,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但在众人的打量下她依然挺直着腰背:“连宣山。”这三个字几乎从牙齿里咬出来的,她四下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