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的宁王,找到时,被乱军泄恨,乱刀砍死,他那时还那样小……”太后说着,泣不成声。池芫不忍见她这般,便上前,递了帕子给她。温声道,“太后,您别说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怎么能过去?明明是当年的惠妃设计,可是先帝为了皇室的颜面,为了他的社稷安定,封锁了消息,只给世人一个,宁王落水夭折的假象粉饰太平……”意识到自己言语间多有对先帝的怨怼,太后立时止了话头。吸了吸鼻子,擦了下眼泪,她平复了下情绪,缓了缓心情。“哀家胡言了。”不愧是上届宫斗冠军,这情绪说收就收起来了。可见宁王的事对她而言多重要,要不然,也不会真情流露,宣泄了一回。“太后请放心,臣妾不会说出去,半个字都不会。”池芫蹲在太后面前,眼神坚定真诚,“臣妾不知,身为太后,您心中竟也有这么多苦楚。”她叹了一声,神情不是同情,而是怜惜与几分感怀。“你想见你兄长?”太后静默了一会,待情绪彻底稳定了后,方低声主动问起。池芫诚实地点了点头,太后活到这个岁数,比起耍心眼,诚实直接更能打动她。果然,太后听了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只是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明明可以去皇帝那请一道口谕,却要迂回来哀家这讨懿旨,何必。”话是这么说,但她神情却看不出多惋惜。或许往事勾起了她对宫斗的抵触之情,所以见着能不去争夺皇帝宠爱的妃嫔,虽怒其不争,却又欣赏其不争。人有时候真的复杂。若是贵妃独宠,她定然又是另一种心态了。“太后疼臣妾,臣妾知道您的好,兄长做了错事,但终究是臣妾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臣妾好几个月没见到他了。”池芫说到这,眼圈微微发红,是原身残存的,对兄长池重的兄妹之情。池重不是个好臣子,也不能算是个好人,但他真的,是个很好的哥哥了。“你兄长,刚愎自用,锋芒毕露……你们兄妹俩倒是一个性子,不过经此一遭,你都成长了,他应当也知晓该如何为人臣子的本分了。去吧,若是他还有不平,你做妹妹的,当劝诫一二。”闻言,池芫点头,“谨遵太后教诲,臣妾明白。”“嗯,哀家准了,你出去半日,就让沈昭慕找人护送吧。”池芫控制了下自己的面部表情,才不至于显露什么情绪来。哈?这是歪打正着吗?太后是有些月老潜质吧……“可臣妾……有些怕沈督主。”池芫还不忘装一下和某人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