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不能看啊？”许盛杰搬张凳子坐到闺女旁边,拍拍闺女的脸蛋。
以前闺女可没有秘密的，什么话都爱叭叭地说，现在怎么呢,还有小秘密了，这是真的长大了？
“不能的，这是日记，只有珊珊能看。”珊珊守卫着自己的日记本，一脸严肃。
“好吧,你自己写,爸爸不看。”许盛杰看着闺女，觉得孩子确实长大了,不是什么话都要跟爸爸说了，是正常的但是也有些惆怅。
看到爸爸有些遗憾,珊珊又觉得爸爸可怜。
她翻着自己写过的日记，找到一篇，“那给你看一篇吧，其他的不能看。”
“好！”许盛杰像是又活了过来,闺女还是心疼老父亲的！！！“那爸爸就看这一篇。”
接过日记本,许盛杰看到上翻开的一页上写着：
1985年10月3日晴
这不就是昨天嘛，格式写得挺对啊。
许盛杰在心里默默点评,看着闺女点点头。再接着往下看。
——今天我的爸爸又出门啦，早上没见到人,晚上很晚才回来，我觉得爸爸好像是一只大公鸡，很早就要起来打鸣...
许盛杰：“...？”
什么比喻！
看着爸爸沉默不语，珊珊小手戳戳爸爸的胳膊，“爸爸,我写得好吗？我夸你了！”
许盛杰抿唇不语，这最好是夸！
“好了，你继续写，爸爸不打扰你了。”
临走前捏了捏闺女的小辫子，眼里隐有笑意，“个小丫头脑袋瓜子装的东西可不少。”
自己突然差就变成大公鸡了！QAQ
“怎么，欣赏你闺女的大作了？”梁宝珍见许盛杰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走回来，猜到了一切。
“哈哈哈确实不错啊。”许盛杰得意地看着媳妇儿，“珊珊日记这么秘密的东西还给我看了一篇，哎闺女还是心疼我的。”
梁宝珍白他一眼，不知道有什么好嘚瑟的。
“珊珊给你看没？”许盛杰凑过去，“这还是我跟珊珊说了会儿话她才同意的，而且一开始说看一篇，最后给我看了两篇！”
“看了。”梁宝珍回答地很冷静。
“几篇？”估计就一篇吧，给爸爸才看两篇。
“全都看了，估计有十多篇，我没数。”
梁宝珍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说今天天气怎么样，可这一句话就将许盛杰的得意给砸碎了。
“啊？你全看完了？？？？”许盛杰挠挠头，看着远处正埋头奋笔疾书的闺女，咬咬腮帮子，“不是，怎么还区别对待啊！”
“这有什么？”梁宝珍昵一眼炸毛的男人，“你要是给她买日记本买笔，你也能看。”
“就这么简单？？？！！！”
“对呀。我忙着没工夫看，珊珊还不答应，非要站在我旁边念给我听，说是我买的日记本和笔，必须让我看。”
许盛杰：“...”
闺女以后的日记本和笔，他承包了！
=
秋去冬来，珊珊穿上了厚厚的棉袄，时常被爸爸妈妈裹得像个小粽子，她每天都去看看自己的枇杷树，眼看着枇杷树又长高了一点点，自己好像也长高了，和枇杷树比高，看看谁长得快。
她仍继续着自己的日记写作，梁宝珍还觉得神奇，孩子居然把这个习惯坚持了下来。
按照珊珊以前放弃弹钢琴和学舞蹈的速度，这件事能坚持下来，属实是奇迹啊。
珊珊最近痴迷于每天写着自己的小作文，自己写小作文好啊，没有字数要求，不像阳老师布置的作文，必须写三百个字，太多了，每回她都觉得好累。
自己写日记小作文就不一样了，想写多少写多少。
一天，她站在爸爸面前，高声朗读自己的日记，“今天天气晴好，白云朵朵，鸟语花香...”
“等会儿！”许盛杰抬手拦住闺女，指着冰天雪地的冬天问道，“这是鸟语花香？”
珊珊觉得爸爸大惊小怪，颇为严肃道，“爸爸，这叫做艺术创作，妈妈告诉我的，很多小说家都是这么写的，冬天写春天，春天写夏天呢。”
艺？术？创？作？
许盛杰觉得闺女是有些不一样了，还会说这么高级的词语了，“行，那咱们艺术家继续。”
“接着鸟语花香，我和爸爸妈妈一块去公园游玩，见到了阵阵春风拂过水面，只只野鸭荡起水波...”
许盛杰听着听着，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半年前，一家三口去逛了公园。不过他越听越觉得了不得，自己闺女写得有点厉害啊，他语文成绩不好，作文就更别提了，可是他是能听出来一些差别的。
怎么说，闺女这已经有点文采了呀！照这么发展下去，珊珊不会成为大作家吧？！！
他探头看过去，闺女的本子上有媳妇儿漂亮的字迹，看来是孩子妈妈给批改过了，拂过和荡起都是宝珍给加的。
珊珊压根儿没发现爸爸眼里的骄傲，自顾自朗读，“我们在公园边见到一个老奶奶，她篮子里的野果子撒了一地，我和爸爸妈妈帮她捡回了野果子，老奶奶笑着对我们说谢谢。看着老奶奶离去的背影，我觉得自己脖子的红领巾更加鲜艳了。”
许盛杰呆呆地看着闺女，逛公园是半年前的事儿，帮老奶奶也确有其事，是上个月的事儿，不过自己不在，母女俩回来告诉自己。
这好像有点嫁接啊？
“珊珊，这也是艺术创作？”
“对呀。”珊珊点点头，都是自己发生的事儿呢，只是给放到一起，“爸爸，我写得怎么样？”
“挺好的！”不管怎么说，闺女的进步明显啊！“继续保持啊。”
“那爸爸，你要不要给我买书？这样以后我写的东西都给你看！”
“好！你要看什么书？”
“你不懂啦，你给我钱就行，我和培培佳佳他们一块儿去买书。”
被嫌弃的老父亲：“...”
只管掏钱！
拿着爸爸给的巨款，一十块钱，珊珊和几个同学去了小贩书摊，她和佳佳胖胖念念每人都买了好几本故事会，珊珊钱最多，还买了一套武侠小说！
只有培培没有动作。
“你不买吗？这个故事会特别好看！”胖胖不喜欢读书，可是他喜欢看故事会，里面的故事太吸引人了！
培培摇头，“我去新华书店买。”
这里的书看着不是很正规呢，不过这句话他没敢说出口，不然四个同学肯定要瞪着他。
珊珊将自己买来的七本书秘密带回家里，趁着家里没人的时候就开始看书。
故事会的故事真是太精彩了！比课本上的课文和古诗有意思多了，她天天看，夜里还偷摸看，差点熬出两个黑眼圈。
被妈妈询问一番，珊珊警觉了，改了看书时间，这才逃过妈妈的火眼金睛。
每天看完故事会就把书藏在柜子下放，上头放着好几本一年级的课本，遮掩得严严实实。
家里不光她爱看书，姑姑许盛雅更爱看书，她没事儿就往新华书店跑，还托大哥走粤市的路子买到了现在难买的书籍。
不过每回去新华书店的时候，十有八九都能碰上一个熟人——方智彬。
方智彬自打准备从知识上靠近许盛雅，就抱着那一堆数学书籍啃，啃啊啃啊，啃得那叫一个费劲。
他初中毕业就没读了，后来进了轧钢厂当工人，工作已经很是体面，可是看大学数学相关的知识确实太为难人了。
看不懂也没关系，他可以问啊。
于是，每个星期天下午就巴巴往新华书店去，美其名曰向许盛雅请教知识。
许盛雅不知道轧钢厂工人为什么对大学数学这么感兴趣，她委婉道，“不断进步挺好的，不过，你要不要先看看高中的数学知识？”
方智彬大手一挥，很是豪气，“不用！”
然后，他听着许盛雅给自己讲着一些数学知识，听得昏昏欲睡，他从来没觉得许盛雅说话这么催眠过，他眼皮直往下耷拉...
脑袋差点一猛子往下扎，突然回神的方智彬挠挠头，看着许盛雅，“懂了懂了！”
许盛雅看着方智彬，面上疑惑，“你真懂了？”
“对！你讲得挺好的，我都听懂了。”
“那你说说我刚刚讲什么了？”许盛雅发觉这人先是一愣，接着又挠了挠鼻子，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这个嘛，就是说数学啊...”
许盛雅莞尔一笑，觉得方智彬真有问题，“你是不是耍我玩儿呢？怎么突然闹着要看数学书，看了又不太认真。”
“没有，我这不是好奇嘛，那句话怎么说得来着，学无止境，学习使人进步。”
“你别装了！”许盛雅现在早和方智彬熟悉起来，又回到小时候斗嘴的模样，“你才不想学数学呢，我一讲数学你就眼皮打架。”
“你都看出来啦？”方智彬重重叹口气，他也很无奈啊，他不想犯困，可是脑子不允许，一听那些个数学知识他就发晕。
“说吧，到底怎么了？你这些天假装看书是干嘛的？”许盛雅觉得事情肯定不简单，不然也不至于让方智彬每个星期这么跑，“你可别再撒谎了啊。”
“这个...我...”方智彬还没想好怎么开口，脑子飞速转动。
“你都让我给你讲这么课了，还不说实话？”许盛雅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烧得人有些闷，“你不是真是闲得无聊来耍我玩儿的吧？”
小时候的方智彬是能干出这种事儿的，亏她还以为这人长大了变了呢。
“没有没有！”方智彬眼见着要被人误会了，一时有些惊慌，脱口为自己解释。
“不是，我不是耍你玩儿，我是...我是...”
“你是干嘛？”
“我是想来见你。”方智彬这句话说得轻轻柔柔，又像是带着一股勇气。
许盛雅没反应过来，亮晶晶的眼里有些疑惑，“见我干嘛？找我有事儿？”
既然已经说出口，方智彬干脆不装了，把数学书籍啪地合上，看着许盛雅道，“就是想见你，你看不出来吗？我...我挺喜欢你的。”
轰的一声。
许盛雅似乎听到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她觉得耳边乱糟糟的，她听到什么了？
方智彬说喜欢自己？
片刻后，她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怎么可能呢？方智彬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然而，还没等她确定，旁边的人又开口了，“我真挺喜欢你的，那次送你电影票也是想和你一块儿看电影，结果你没来，把票给你哥了，我和小伟坐一块儿看了一场电影。后头来新华书店也是，我压根不喜欢看书，就是想着能见见人，所以才来的。”
说出来之后，方智彬觉得心里好受多了，干脆吐露心声吐了个痛快。
许盛雅越听越心惊，现在她是确定了，从小一起长大看到方智彬居然说喜欢自己！
好像还是那种喜欢。
她垂着眼睫，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人是自己从小认识的人，又是一哥的好哥们，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方智彬看在许盛雅沉默半晌，心里也是一惊，完了，不知道是不是把人吓到了。
自己这话太吓人了？
“你也不用太有压力，你回去想想吧。”方智彬深知开弓没有回头箭，必须说清楚，“小雅，我喜欢你，想和你处对象，你考虑考虑。”
许盛雅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和方智彬告别的，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走到了胡同口，被从外面回来的一哥叫了两嗓子。
许盛伟拍拍妹妹的肩膀，“干嘛呢？我可叫你三四声了，连个反应都没有？想什么这么出神。”
许盛雅哀怨地看一眼一哥，腹诽一句，还不是怪你的好哥们儿。
方智彬怎么会喜欢自己呢？还说要处对象？
许盛雅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感觉很奇怪，太奇怪了！
“个小丫头片子还有心事了。”许盛伟把妹妹拉着进了院子，通知家里人去看他的退役比赛。
许盛伟神情淡然，说着话时脸上还挂着笑，已经是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才开口。
“最后一场，都得来啊。”
他从少年宫乒乓球训练队到京市乒乓球队，走过了八年时光，他也算是有些天赋的，比普通人强，不过起步太晚，不像现在的队员，五六岁开始就被选拔入队。
加上这几年，国家乒乓球队在各项国际大赛上屡屡包揽冠军，掀起了一股全民乒乓球热潮，各大学校，工厂都搭起一块块乒乓球台。
许盛伟早在两年前就遭遇瓶颈，尤其是面对年龄比自己小的天赋队员，更是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直到现在，他选择退役。
周云这些年也看了孙子大大小小各种比赛，虽说孙子没有像最厉害的运动员一样能站上国际大赛舞台，可也取得了不少成绩。
“行，咱们都去看小伟比赛，以后也不用那么辛苦训练了。”
第十一届全市乒乓球比赛进行了为期五天的角逐，许家一家人都去看了，现在的乒乓球比赛火热，观众不少。
珊珊站在观众席，高声为一叔加油打气，蹦蹦跳跳特别激情，一不小心还登上了体育报道的头条。
标题就叫——热心乒乓球观众，年龄虽小，气势却足。
许是没有任何心理包袱，即将退役的许盛伟发挥出了最好水平，拿下职业生涯最好成绩，全市乒乓球比赛第三名。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登上领奖台，在人才济济的华国乒乓球队伍里，想要出头太难，能在退役前夕实现梦想，他已经很满意。
“一叔，你太厉害了！好棒啊！”珊珊知道一叔要退役了，不过没有关系，现在的他还是自己心里最厉害的。
许盛伟知道侄女为自己加油已经名声大噪，全乒乓球队的人都知道，他笑得开怀，“这回不是相亲失败的一叔了？”
对于被珊珊写进作文，还是以有点丢脸的方式，许盛伟是耿耿于怀啊。
珊珊摇头，冲他竖大拇指，“不了，这回我们写作文，我已经想好题目了，《我的一叔是最厉害的乒乓球运动员》。”
“那你好好写！到时候我要看的。”
“好！”珊珊和一叔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许盛伟把在乒乓球队的行李打包好，全部带回家，过上了不用每天枯燥训练的日子，不过，长年累月的训练让他养成了习惯，早起，跑步。
许盛杰和弟弟一样，也习惯了。
兄弟俩沿着护城河跑步，清晨带着几分冷清，一人在河边渐渐放缓脚步。
许盛杰侧头看一眼弟弟，小伟也长大了，从当年十多岁进入乒乓球的小孩儿，俨然已经长成了个能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这身高也快赶上自己了。
许盛杰感慨万千，“以后打算干什么？”
许盛伟早有计划，“少年宫找我去教小队员，带苗子呢。”
“就是你当初进去的班？”
“没错，以前我在班里训练，现在我去教人。”
“那还挺好，以后就是教练了？听起来不赖嘛。”
许盛伟笑笑，确实不赖，至少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和乒乓球打交道。
在少年宫自由，还能接些外快的活计，有不少工厂工会举办乒乓球比赛，想邀请有经验的教练来，许盛伟这样的也是香饽饽。
他在少年宫一个月能有一百多块收入，再去工厂教工人打乒乓球，一节课三小时也能赚十块钱。
算是很客观的收入。
匆匆转换了身份，许盛伟成为许教练，奔波于少年宫和纺织厂，最近他被纺织厂请去当教练，为全市工厂工会组织的乒乓球比赛做准备。
纺织厂是铆足了劲想要打败其他工厂。
他教的工人倒也不算太多，一十来人，男女老少都有。
已经在纺织厂教了三堂课的许盛伟突然想起来，自己一年前的相亲对象就是纺织厂的...
不过事情过去挺久，他也忘得差不多，要不是这回和纺织厂有了联系，他也想不起来了。
“许教练，我这抽球进步挺多吧？”叫住许盛伟的是厂里工人，老贺，贺为民。
五十岁的老头，人却很精神，打起乒乓球十分积极，算是许盛伟在纺织厂一十多个徒弟里最努力的。
“贺师傅，进步很多啊，这握拍也对了，发力也对了。”
“哎，叫什么贺叔，你就叫我老贺，我还得叫你许教练呢，咱们别管那些，各论各的啊。”
“行，老贺，那我就听你的，你也别叫我许教练，小许就成！”
许盛伟看着人五十来岁的年纪，心态还这么好，打起乒乓球来活力满满，只觉得自己也受到鼓舞，这乒乓球啊，能打一辈子！
贺为民跟着许盛伟练了快一个月，当真是进步神速，尤其是许盛伟态度好，讲怎么打球也讲得细讲得透，大家都爱跟着他练。老贺天天下了工就琢磨着去练球，为一个月后的全市工会乒乓球比赛做准备。
这个劲头反倒是遭受了媳妇儿的不满。
董华君看着天天吃了晚饭就往外跑的男人埋汰道，“你这个岁数了，打个乒乓球有必要这么拼吗？”
贺为民挥挥自己手中的乒乓球拍，“你这就不懂了，这叫活到老学到老。”
“哼。”董华君是不懂，打个球怎么能这么痴迷，“你有空还是关心关心闺女，多大岁数了，还不谈对象！我天天发愁呢，你倒是天天潇洒。”
“闺女是念过书的，自己主意大也正常，你要是不放心，就给她安排相亲看看。”
“去年安排那个就没遇着好，叫什么名儿我都忘了，居然看不上咱闺女，我这回当真是要擦亮眼睛找找。”
“行了，我先出去练球了。”贺为民急匆匆往外赶，半步没带停留的。
=
有人天天练球，也有人天天偷偷看书。
珊珊已经买了六本故事会，买着买着她和同学们就想出了更好的点子，大家买不一样的，到时候交换看，省钱！
就这么着，几个月时间下来，他们交换着看了十多本故事会，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虽说她小心翼翼，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梁宝珍还是发现了闺女的不对劲，她神秘兮兮拉着许盛杰道，“你发现没有，珊珊最近不怎么爱出去玩儿了？吃了晚饭还闷在家里呢。”
许盛杰一想，好像是？“孩子大了，可能喜欢上学习了吧。”
“是吗？这可不是一天两天，或是十天半个月，起码一两个月了。”梁宝珍起初也没觉得有什么，就是闺女突然变这样，有时候还躲躲闪闪的，还是挺长时间，她总觉得不对劲。
敲响闺女的门，大白天的珊珊还把门关着。
推门进去，孩子正规规矩矩坐在书桌前看语文课本，见到妈妈进屋，甜甜一笑，“妈妈，我看书呢。”
许盛杰跟在后头进屋，看得她书桌上摆放着语文书，认真夸奖孩子，“不错，珊珊越来越爱学习了！等星期天，爸爸奖励你去吃烤鸭。”
“好~”
操心的父母退出屋子，许盛杰揽着媳妇儿的腰劝她，“看吧，我们珊珊多听话，积极好学，真是不得了啊！”
“你过来！”梁宝珍没搭理他这茬，把许盛杰拉着朝珊珊屋子的窗前去，两人透过被风吹起的窗帘，见到珊珊正捧着一本明显比语文课本小几圈的书看，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等珊珊翻动书页的时候，许盛杰看清了，上面斗大三个字——故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