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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1 章

作品:七零之香江来了个大美人| 作者:女王不在家|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2024-01-27| 下载:女王不在家TXT下载

第131章古番外之5誓言

失踪近一年的大将军叶天卉又回来了。

回来的她依然鲜衣怒马,依然飞扬洒脱。

彼时正值天子要发兵北狄,一报昔日岷州之辱,叶天卉便主动上奏请战。

天子不允,她再上奏折,跪请出战,天子依然不允。

第三次,叶天卉联合了朝中十三名老将,联名上书,奏折递到了当朝圣人永盛帝案几前。

永盛帝打开那奏折,上面熟悉的字迹力透纸背,却是道:“叶家世代沐沛圣主天地般浩荡恩休,臣亦自小蒙受天恩,又擢至大不相称之位,凤凰山一役,臣惨败,为叶氏一族蒙羞,更愧见天颜,如今侥幸活得一命,更应效力朝廷,是以今请命用兵征剿北狄都城巴格布,臣愿立下军令状,不灭北狄,誓不归来。至此,谨叩请天恩。”

永盛一字字地扫过那请战奏折,最后视线落在下面那“叶天卉”三个字上。

她这姓名还是早些年他写下,让她临摹的,她一直都临摹得很好,那三个字也颇有他的神韵。

如今她用这字迹,写下请战奏折,分明是存了不归之心。

他盯着那三个字看了许久,终于道:“请朗曦郡主。”

朗曦郡主是叶天卉的亲生母亲,他一向敬重有加,在叶天卉失踪的那半年多的时间里,他更是倍加厚待,宽慰她失女之痛。

叶天卉的父亲叶步边已经不在人世,当今世上,能让叶天卉牵挂的唯有朗曦郡主了。

*************

朗曦郡主被召见入宫,她和永盛帝谈了很久,谁也不知道谈了什么,只知道谈过后,永盛帝终于下旨发兵,命叶天卉为帅,征战北狄都城巴格布。

其实在叶天卉凤凰山一役后,永盛帝已经下旨发兵,清剿了岷州一带北狄游兵,又派遣兵马往北推进三百里,破北狄城,虏获北狄兵马万人,算是为岷州城之战报仇雪恨。

之后,永盛帝似乎无心政事,大昭和北狄之战也陷入胶局,一直到如今叶天卉请命领兵出战巴格布。

至此朝中自然气象一新,文武百官议论纷纷。

最近一年,大昭国也是多事之秋。

先是叶天卉巡查岷州,却遭遇突然伏击,被北狄二王子带领的人马围困数月,又因朝中内奸作乱,耽误了军情,致使叶天卉七封求援信尽皆被拦,也是恰逢朝中巨变,之前被贬为庶民的六皇子突然谋反,在这种多事之秋,岷州的军情便被彻底耽误下来,以至于叶天卉四面楚歌,被困凤凰山后一跃以保清白。

之后朝局稳定,永盛帝一直派人寻找叶天卉却不得,谁知道突然叶天卉蹦出来了,不但蹦出来,还锐气如初,非要请战北狄,这如狼气势,是矢志要将北狄直接按在那里踩死的。

据说北狄也已经连发三次求和信,并要送二王子前来负荆请罪,奈何叶天卉并不肯,皇帝自然也不是轻易能打发的。

叶天卉终于拿到永盛帝诏书,奉命征讨北狄,自是满心踌躇,矢志要为那些逝去的军民,也为她的赤雁讨回公道。

负荆请罪是绝对不可能的,血债就要血偿,屈辱和困顿就必须让对方付出代价。

而在临行前,她腾出时间,特意在家中陪着自己的母亲朗曦郡主。

就在大军即将出发的前一日,朗曦郡主突然道:“你今日进宫,去向圣人辞行吧。”

朗曦郡主这么说的时候,叶天卉正拿了银剪刀修剪着花枝。

朗曦郡主喜花,花房里各样奇花异草,如今已经春来,花枝初发,正是需要修剪的时候。

叶天卉听着母亲的话,并不太在意地道:“如今时候已经不早,圣人毕竟要用晚膳,我又何必去搅扰他呢?”

她补充道:“晚膳时候登门,那得多无礼啊,母亲你往日都是这么教导我的。”

朗曦郡主却轻叹了一声:“你即将出征,路途遥远艰险,后续粮草辎重供给,那还不都是要朝廷供给,你非要和他拧着来,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叶天卉听这话,便转身看向母亲:“母亲,他和你说什么了?”

那男人把自己母亲请到宫中去,必然是说了一些话的。

朗曦郡主叹了声:“他不过是担心你罢了,怕你舍生赴死,想着你出门在外能有个牵挂,才要我规劝你几句,免得你想不开。”

叶天卉便垂下了眼,不再说话

她当然也明白,那人到底圣权在握,那是世间掌控一切的人王。

他但凡要自己的命,自己其实说不得什么。

他若不顾天下悠悠众口,非要自己充塞后宫,自己也说不得什么。

那时自己刺了他两刀,他身为帝王,这是天大的事,想瞒过身边人都难,如今看来也是毫无动静。

他其实完全可以借此事对自己发难。

便是母亲说自己和他拧着来,其实做人臣子的,哪来的“拧着来”,自己能有这倔强的性子,到底是心中隐隐有所感,是吃准了他的性子。

所以所谓的放肆,不过是仗着他应该不会和自己计较罢了。

于是她终究道:“好,那我进宫去见他,向他辞行。”

朗曦郡主走到女儿身边,她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发:“卉卉,你可能不知道当年的事,但我记得清楚。”

叶天卉抬起眼,望着母亲:“当年?当年什么事?”

朗曦郡主:“你还记得吗,当时你父亲问过你,要不要嫁给他,当时他才被立为太子,我还叫他三郎,你叫他三哥哥。”

叶天卉:“好像有吧……”

她其实是记得的,只是他当时年纪小,也才刚刚及笄,满脑子都是打打杀杀的,对于婚嫁并不感兴趣,一听要嫁给太子当太子妃,以后又要困在宫廷,便反感得很。

朗曦郡主:“他你父亲求娶你,曾经求了三次,只是你父亲未曾答应罢了,最后他说要问你意思,你父亲才问你,当时你父亲问你时,其实他就在屏风后,他都听着。”

叶天卉:“……”

她蹙眉回忆着当时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只是当时心思简单,一派天真,这拒婚之辞只怕是并不好听,若是他就在屏风后,听了后终归不喜吧。

她又记起后来自己见到他,当时自己并没多想,依然叫他三哥,然而他神情却有些疏淡之意,她便觉得莫名,莫名之外还有些恼,想着他当了太子,即将登基为帝,便和从前不一样了。

再之后,他登上皇位,她也逐渐更加清楚地意识到什么是君臣,他们之间有天堑。

只是经历了那么多事,又有了那一场镜花水月一般的夫妻情,再看这来时路,难免多几分感慨。

假如,假如当时她走了另一条路,她会如何,他们之间又会如何?

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想法罢了,她很快便明白,她只有这条路,她不可能走入他的后宫,那不是她选择的人生。

他们之间,注定绝无可能。

朗曦郡主:“这些年他后宫空悬,外面不知道多少闲话,你父亲临终前其实也有些遗憾,后悔当年不该那么对他,但时过境迁,也是于事无补了。”

叶天卉:“这些事,我确实不知,我——”

但凡当时她知道他就在屏风后,她的言辞必然会缓和一些吧?

朗曦郡主:“你只是总把他想歪了,其实这些年我冷眼旁观,对别人,他或许君心难测城府太深,但是对你也算是长情了。你看这么多年了,你驻守在外,他对我种种恩休,把我当做长辈一般看待,四时节气各种恩赐并未断过,番邦进贡各地送来的新鲜物事,什么不是送我这里投一份?其实我心里明白,他都是为了你。”

叶天卉低声嘟哝道:“母亲,不过是小恩小惠罢了,竟值得你念念不忘。”

朗曦郡主笑了:“他身为帝王,日理万机,这天底下多少事都要他操心过问的,却还处处挂念着我,细致体贴,若是无心,又怎么可能办到?”

叶天卉静默才片刻,才道:“我知道了。”

************

此时已是黄昏,落日熔金,晚霞灿烂,那金辉笼罩着这瑰丽的宫院,竟有几分静谧的美。

晚风吹来,有归巢的倦鸟自高高矗立的角楼上方擦过。

通往宫廷的这条路,叶天卉走了很多次,大部分时候都是意气风发,享受着崇拜和敬仰的目光,她也习惯了这一切。

只是这一次,她走在这红墙琉璃瓦间,一时只觉得前方的路很长,竟是没有尽头。

甚至生了踌躇之感。

最初知道真相的时候,她是愤怒的,愤怒他的欺骗和蒙蔽。

她愤恨他竟那样对待自己,这是趁人之危,趁着她失忆的时候欺凌他。

那天晚上她确实是故意的,故意诱惑他,让他沉沦,在关键时候给他一刀,就是要让他痛,让他知道被背叛的滋味。

后来冷静下来她也明白,自己到底是意气用事了。

无论这个男人好也罢坏也罢,都是她迈不过去的坎,她没有办法逃避,也只能面对。

永盛帝是在建和殿召见的叶天卉。

王公公是圣人身边最为倚重的几位公公之一,他见到叶天卉,先是问好,之后才低声嘱咐说:“圣人这几日心境不佳,叶大将军说话可要仔细。”

叶天卉颔首:“我知道,多谢王公公提点。”

王公公便笑:“咱们都是为了圣人。”

一时叶天卉踏步进去了,进去后,她并没有抬头,只是径自上前,单膝跪地,拜见了永盛帝。

永盛帝并没有抬头,他只是用一种很疏淡的声音道:“起来吧。”

乍听这声音,只觉熟悉又陌生。

在叶天卉失去记忆的那段时日里,这人是她的夫君,是她的爱人,她是确实相信了他,并倚靠着他。

他对自己温柔妥帖,处处哄着自己,百般周到,任凭是个石人都会动心。

只是这终究是一场欺骗。

如今再相见,他依然是君临天下的帝王,而她是即将迎着硝烟奔赴沙场的臣子。

叶天卉这才起身,不过依然不曾抬头,只恭敬地低首立着。

永盛帝这才缓慢地抬起眼,视线自书中奏章抬起,落在了叶天卉身上。

之后,他漠声道:“叶大将军,这么晚了,将军是有何要事,竟进宫见朕?”

叶天卉神情中不见任何波澜,她垂眸,望着前方石板上的华丽纹饰,恭声道:“明日即将离开燕京城,末将入宫面圣,是要聆听圣君教诲。”

永盛帝唇角掠起讥诮的弧度:“聆听教诲?你何曾聆听过朕的教诲?”

叶天卉垂着眼:“陛下此言,臣不胜惶恐。”

永盛帝挑眉:“叶大将军,朕记得前两日朕招待诸位将军,你可是推辞,那是搭理都不想搭理朕,怎么,如今倒是主动跑来了?”

叶天卉:“陛下,此次进宫,是出征在即,是向大昭英明神武的帝王辞行,这是末将作为臣子的本分。”

永盛帝却是起身,径自走到叶天卉身边。

他垂眸看着她,眼睫覆上墨黑的的眸子,神情寡淡而矜贵。

叶天卉便感觉,男人清冽的气息便在上方笼罩着自己,居高临下,让人避无可避。

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她开始想着,进宫来见他,到底是对还是错?

毕竟他掌天下人生死,许多事就在他一念之间。

永盛帝却在这时开口:“叶大将军,我以为你应该知道了,你口中英明神武的帝王,其实一点也不英明神武,他可能是一个放浪登徒子,一心只想着那点风流事。”

轻描淡写的语气,依然带着几分嘲弄的语气。

男人近在咫尺,叶天卉略垂着眼皮,恰看到他的颈部。

此时已近黄昏,殿内掌灯了,朦胧的光线下,她看到他穿了家常便袍,那便袍交领处用金线绣了莲花纹,华美好看,而就在莲花纹包裹间,是男人线条凌厉的喉结。

在那段荒唐的日子,她曾经很熟悉这里,甚至曾经天真地亲吻这里,来看他因为自己而迸发出激烈的反应。

只是那些旖旎缠绵,终究不过是晨梦中一团朦胧雾气,夜半来天明去,如今再回首,一切已隔万重山。

她在心里笑了下,终于开口道:“陛下,无论是英明神武一代帝王还是放浪登徒子,你都是陛下,是末将的君上,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如果陛下以君王之威对末将要挟威迫,逼末将以身侍君,也未尝不可。”

永盛帝垂眸看着她清冷的面容:“哦?”

叶天卉抬起眼来。

永盛帝看到了她澄澈眼底的冷意。

他勾起唇,轻笑:“卉卉,你竟说出这种话,你还是昔日的那个叶天卉吗?”

然而叶天卉却是一笑,她抬起手来,指尖稳稳地搭在自己的领口,之后迎着永盛帝的视线,道:“怎么就不可以?你不是喜欢我吗?当年你向我父亲求娶我,我没有应,你一直心存不甘吧,不就是男女欢愉吗,这都不算事。陛下乃是天下共主,想要什么不可以?你但凡说一句,便是要臣性命,臣都绝无怨言,更不要说区区皮肉之身,所以——”

她笑看着他,道:“用不着偷着摸着,坑蒙拐骗的,这还哪有半分帝王风范?”

永盛帝的眸底泛起寒意,他就那么沉沉地盯着她,在这么近的距离中,天子不可催折的威仪足以让任何人为之胆寒。

叶天卉觉得,在男人那清冽好闻的气息中,她隐隐闻到了血腥味。

那个温柔缱绻陪着她哄着她的夫君自然全都是假面具,他是踏着尸骨坐稳帝王的铁血帝王,只怕他那金丝莲花纹变袍中都弥漫着血的气息。

清冷而缓慢的呼吸压下来,男人的气息笼罩着她。

她昂着头,却垂着眼睛,等待着他的裁夺。

一切都在他一念之间罢了。

此时的殿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在铜壶滴漏嘀嗒的水声中,只有两个人交缠的呼吸,彼此清晰可闻。

永盛帝耷拉着薄薄的眼皮,缓慢地低首下来。

他的声音低哑而危险:“卉卉,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应该知耻而退吗?这世间还没有我不敢的事情,我若想,你今晚休想走出建和殿。”

滚烫的气息轻轻喷洒在叶天卉明洁的脸上,他低声道:“要不要试试,我会把你绑在龙床上,让你欲罢不能,让你哭着求饶,你还想征战北狄?”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在她耳边道:“明天,你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叶天卉眉眼间便平添了几分妩媚,她侧首,笑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鼻梁骨架笔挺,这让他佩戴天子冕冠时,会有一种别样的尊贵气势,是先帝不曾有的。

在早朝时候,臣子们并不太敢抬眼看,不过偶尔间看过去时,大家便会觉得,那通体的威压感,那蓄而不发的气势,这就是万人之上的王者。

现在,叶天卉曾经敬畏过的帝王,在她耳边说着这样下流无耻的言语。

最开始知道这消息自然是愤怒的,那种被欺骗和冒犯的愤怒让她恨不得毁灭一切,于是什么君臣父子,什么百年忠烈,那些隔着一层记忆的东西,她统统顾不上,只想狠狠地让他痛。

不过现在她回到叶家,昔日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于是曾经的叶天卉回来了。

她知道她不能意气用事,叶天卉这三个字不止代表自己,还有叶家全宗几百人口,还有叶家的巍巍百年门楣。

所以理智占据了上风,叶家忠君不渝的血液在压制着她的戾气。

于是她轻描淡写地道:“陛下既然有这等雅兴,也好。”

“明日我即将出征北狄,在临行之前,我愿卸下战袍,承君王之欢,大战在即,你我君臣颠鸾倒凤,同谐鱼水之欢,这或许还是个好征兆,算是祝我此去一帆风顺直破北狄,凯旋而归。”

永盛帝伸出手来,有力的手指犹如钳子一般捏住了叶天卉的下巴,强迫她抬起。

在咫尺的距离间,君臣二人视线相对,彼此都看到了对方心里去。

其实都知道的,知道对方意思,但是彼此都有彼此的倔强。

除了叶天卉,永盛帝从未正眼看过天底下任何女子。

但就是这么一个叶天卉,实在是让人爱恨不得。

他捏着她的下巴,语调冰冷:“卉卉,你可真是冰雪聪明,你也很知道利用自己的优势来威胁我,你就是吃定了我是不是?”

叶天卉神情没有半丝变化。

永盛帝磨牙:“对,我不舍得你,我捧在手心里的女人要出外征战,塞外寒凉,刀枪无眼,我生怕你再经受一次那样的磨难,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当我听到你出事的消息,我的心都要碎了,可是你有心吗,你没有!”

叶天卉声音特别平地道:“陛下,你这样未免失之偏颇。”

永盛帝冷笑:“叶天卉,你就是没有心,你明明知道!为了你,我放下一切赶过去岷州,我站在凤凰山上差点就想跳下去!为了你,我筹备粮草撕毁盟约发兵北狄!还是为了你,我派出多少高手明察暗访,挖地三尺也要寻到你!但你呢!”

“你对我没有半点心痛,你只是想利用我拿捏我,你这样逼我有什么意思,你真想让我当一个无道昏君,让我把我大昭名将囚禁在后宫,让我遭受后世唾弃赢一个昏君骂名吗?”

叶天卉却是挑起眉来:“陛下,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是谁?你是掌管天下的圣君,这个世上但凡你决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改变,你若要当无道昏君,当也就当了,就不要拿着女人当借口,更何况还是为你南征北战的立下汗马功劳的女将。”

她好笑:“谁逼你了吗?”

永盛帝嘲讽地道:“你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又能说什么?你出去,走吧,我会为你备好粮草辎重,等你班师回朝。你若凯旋归来,我必大摆宴席,为你庆功,你若一去杳无影——”

他顿了顿,深邃凌厉的视线就那么锁着她。

叶天卉迎着他的视线:“那又如何?”

永盛帝轻笑,这一笑间,却是风华无双,气势如虹。

他笑道:“卉卉,叶氏一族七百二十三人,这些人的性命,全都看你了,你若不能归,无论生死,你都是大昭逃将,注定为叶氏蒙羞。”

叶天卉冷冷地道:“这果然是要步商纣夏桀后尘,做枉杀忠良荒淫无道的昏聩之君了吗?”

永盛帝:“对。”

他抬起手,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寸寸抚过她的眉毛,之后是眼睛,最后流连在她的唇畔。

叶天卉清楚地感觉到那熟悉的触感,这是曾经一段时日中,她所谓的“夫君”。

曾经日夜厮守缠绵不休,如今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收敛他呼之欲出的渴望,他站在巍巍皇权之上,向她勒索一个承诺。

永盛帝垂眸,在呼吸萦绕间,他的声音低沉暧昧:“卉卉,我要你回来,只要你回来,怎么都可以,但是你若就此消失,我有的是手段,我可以让这世间狼烟四起生灵涂炭,让这天下白骨如山尸横遍野,到时候,卉卉,你就算隐在深山,也躲不开漂杵的血。”

叶天卉抬眼看过去:“你疯了。”

永盛帝轻撩起她一缕发,浑不在意地笑道:“你可以这么认为,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当一个遗臭万年的皇帝吗,这些身后名,与我何干?”

叶天卉静默了很久,最后终于轻叹了一声:“好,我会回来。”

永盛帝看着她,没什么表情地强调:“是平安回来。”

叶天卉对上他的视线:“平安回来。”

永盛帝放开她,径自上了台阶,站在御案后,俯首间,尽是帝王威仪。

他负手而立,道:“自古征战,马革裹尸者数不胜数,但我要你平安归来,我也相信,叶天卉说了便一定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