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了晚自习,林玉生也没看见沈怀洲回来。
他的思绪被这件事给占据了一瞬间，接着又抛之脑后。
沈怀洲回不回来，和他没什么关系。
他已经跟沈怀洲说过，觉得他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再三拒绝后沈怀洲还是这样,他也没办法。
天已经黑透了,荆垣等着林玉生收拾书本。
期末考试期间,他们不需要做兼职,晚上的时间宽裕不少，林玉生边收拾书本,边整理他的草稿。
荆垣在他的旁边坐了片刻,有点犯烟瘾,找了个借口：“我去个厕所。”
林玉生知道他想干什么，没拆穿，点了点头。
等着荆垣走了，教室里重新变得安静。
林玉生翻到一页的题目，觉得有点问题,专注地看起来。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
“林玉生。”
林玉生应声回头。
沈怀洲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眼镜摘了下来，握在手中，头上有微微的汗，眼神格外深邃,埋着一些莫名的情绪。
他身上有夏夜中的热气,在教室的空调中格外明显。
林玉生皱眉，“有事吗？”
沈怀洲没有说话。
林玉生与他对视，心中瞬间敲响了一些类似于危险的警钟,他轻轻合上了草稿。
“我给你发了短信，”沈怀洲道，“你看见了吗？”
林玉生沉默了片刻。
沈怀洲的喉结滑动，看着林玉生沉默，已经开始在心底为林玉生找理由。
估计是没看见。
他们一直在上自习，林玉生学习一向认真，不会开小差。
但是林玉生点了点头。
“看见了。”
一瞬间，沈怀洲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有些无法理解林玉生点头是什么意思，也好像听不懂这三个字。
“看见了……为什么不回？”他听见自己这么问。
林玉生叹了口气。
他是真没想到，关于他的事情，沈怀洲也能这么坚持不懈，他以为几句话就能跟沈怀洲说通的事情，纠缠到今天，沈怀洲仿佛还是不能理解。
或者说，理解了，但是拒绝接受。
林玉生垂下头，把收拾好的书本拿起来，淡淡道：“我觉得没有回的必要。”
即将擦肩而过时，沈怀洲忽然伸出手，握住了他的胳膊。
两人双双愣住。
沈怀洲声音艰涩：“什么叫‘没有回的必要’？”
林玉生的唇角绷紧。
他挣了挣，没挣开，沈怀洲攥得很紧。
“放开我。”他觉得自己的好脾气，就快告罄了。
“我只是有几句话想跟你说，”沈怀洲的语气不自觉低了很多，低到不像是在商量，倒是有点像恳求，“不占用你多长时间——之前你找我，我也都给你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