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得李义山直咳嗽。
抚着胸口， 李义山第一次听到有人把整个天下比作小村子。
“整个天下都是小村子， 罗非鱼眼中真正的世界有多大？”内心震撼莫名，李义山试探道：“罗先生，我记得情报显示，你是陵州人。”
“假的。”痛快吐出两个字，见其不解，罗非鱼解释道：“我知道你们有认证，证明我是北凉人。
只不过，那不过是我强加给那些人的记忆而已。
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是离阳皇帝他祖宗，北莽女帝他爹，甚至徐凤年他爷爷。
只要我想，保证你们怎么调查，都证据十足。”
“先生嘴下留德，这里毕竟是北凉王府。”从震惊中回神，听着听着，李义山赶紧伸手打断罗非鱼的话。
“好家伙，你是凤年的爷爷，这要是徐骁知道，还不得真拼命啊。”
打断罗非鱼，见他不再说，李义山再次试探开口：“罗先生，莫非你是下凡天人？”
沉默。
见罗非鱼不说话，李义山以为自己猜中了，正想在试探试探，就见对面男人伸出胳膊，拍了拍自己肩膀。
力量之大，李义山只觉得自己半个肩膀都麻了。
紧接着，才听到对面男人不屑声音：“无双国士，格局小了。
天人，他们算什么东西，一群吸食人间气运的虫子而已。
再拿我跟他们比，信不信揍你。”
见罗非鱼扬起沙包大的拳头，知道他性格，李义山识趣闭嘴。
前些年自己学生经常鼻青脸肿来见自己，他可知道是谁的杰作。
小孩子都打，李义山从不怀疑，自己在说他与天人有关，罗非鱼会打自己这个老人。
罗非鱼对天人的不屑，没让李义山欣慰，反而越发觉得男人似乎不一般。
“既然不是天人，敢问罗先生来历？”喝口酒，李义山换个话题。
“我啊，跟你说了，以你的知识量也很难听懂。”摇摇头，罗非鱼闭上嘴，伸手凌空抓过一本书。
“我在听潮湖看一段时间书，大家尽量相安无事吧。
要不然，万一忍不住毁了北凉，北莽南下，普通百姓何其无辜。”自顾自说着，罗非鱼靠在床边，意识沉浸到书中内容。
因为书写缘故，看似秘籍是整整一本，实际上撑死也就几千字上万字而已。
罗非鱼又不学，只是找找有没有能启发自己的地方，再加上前世动辄几百万字，上千万字的小说阅读经验，看书速度快的惊人。
刷刷刷不停翻页，看的李义山眼皮直跳。
作为读书人，还是第一次有人翻书速度如此惊人，下意识开口：“罗先生，你这样翻书，真能看懂其中精要？”
“不能...。”头也不抬，罗非鱼实话实说，继续翻书。
草草看一遍，一刻钟不到，已经换了两本。
那速度，李义山想起一个词：“牛嚼牡丹。”
无数人思之如狂的秘籍，眼神男人有机会翻阅，如同走马观花，他都替那些想看却看不着的人默哀。
李义山以棋盘推演天下，罗非鱼话虽然没说完，但今天他的话，已经让自己心乱了。
所以，他也不再下棋，反而小口小口喝着罗非鱼送的解酒，一只偷偷观察他这个人。
也不算偷偷观察，罗非鱼压根不在乎有人看自己。
厚厚一摞秘籍，只是一下午时间，他就已经看完了。
和李淳罡想法差不多，觉得这些秘籍真没意思。
只不过，前者是自身天赋惊人，已经走出自己的路。
罗非鱼则是借着系统，站在巨人肩膀看待那些普通人写的书。
窗外，夕阳西下，已经是黄昏时分。
夕阳照在碧波荡漾的湖面，宛如一场大自然造就的灯光秀，层层叠叠，美不胜收。
湖面，偶尔有鲤鱼越出，更添几分韵味。
“风景真不错，可惜，野心达成之前，我不会停下脚欣赏。”看了好久，罗非鱼谈谈开口。
在李义山惊愕中，他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最终消失在听潮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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