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伟是袁静婷和宣媱联手杀的,她俩看出熊大伟要跑，就想着帮着她们的救命恩人沈康宁报仇。”
“郁承泽是萧舒和沈康宁杀的，江瑞锋对萧舒有恩,他也是为了帮自己恩人报仇。”
游弘翊说完，又简单地讲述了一番他们四人的关系以及萧舒和沈康宁如何在国外救下那些无辜的受害者。
“说实话，我现在心情还挺复杂。”
唐半夏头枕在胳膊上,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画圈圈,“当时知道熊大伟和郁承泽这两个人死了，我心里是有点痛快的，毕竟……”
她抿起唇，没有继续往下说。
不过游弘翊听得懂她的话外之音——毕竟熊大伟和郁承泽也是她的杀父仇人。
顿了几秒,她喃喃自语：“可正因为熊大伟和郁承泽太混蛋,我更替萧舒和沈康宁不值。他们手里明明有这么多那两个混蛋犯罪证据,如果他们跟警方合作……也不至于将自己搭进去。这两个混蛋不配让他们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沈康宁和萧舒知道伯父的事情,他们很感激,也很抱歉牵连到伯父。他们知道自己没机会当面给你道谢,所以托我给你道声谢。”游弘翊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开口道，“沈康宁还说……他知道你在查那个案子,但他们不想你牵扯进去，一直在阻止你调查。”
他闭了闭眼，想到了沈康宁离开审讯室时最后跟他说的那句话。
——“我知道唐医生的女儿一直在调查这个案子，我们一直在暗中阻止她接近真相。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怕郁承泽察觉她的行动后对她不利，也不想让她像我们一样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凝视深渊久了，自己便也成了深渊，就像我们一样。”
“你们不用替我们惋惜,我们在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我们的结局。”
“该道谢的人是我，他们暗中阻止我继续查也是想保护我吧。”
她眼神渐渐放空，声音低了下去，“其实我以前是有点恨我爸爸的，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儿，为此还搭上自己的性命。”
“后来做了法医我才真正理解他……如果连我们都无法替尸体说话，谁又能替他们伸张正义，查明真相呢？”
“伯父是一个很负责，很伟大的医生，你也一样。”
游弘翊不想让她一直陷在这种情绪当中，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轻声哄道，“别想这么多了，沈康宁和萧舒挺有本事的，他们把郁承泽和他旗下犯罪势力的所有犯罪证据都整理出来给我发了一份定时邮件，我今天中午的时候收到的，你来之前我刚看完。”
“他们提供的信息非常关键，为我们省去了大量的前期侦查工作，算是戴罪立功。再加上他们的杀人动机，法院那边儿肯定也会酌情处理。”
说到这里，他苦笑一声，“郁承泽的犯罪势力涉及太广，其中涉及不少经济诈骗、毒品走私等等，这些得需要交给经侦和缉毒大队他们去详查，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