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玲珑的弯月挂在梢头,氤氲的月色透过树叶儿,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
月色中的红螺湖,人来船往,河岸两边的酒家灯火通明。
商女们一遍遍的唱着时下动人的歌曲,或拨弄琴弦,或长袖善舞。
看客们饮着杯中酒,或抬眸凝望台上的舞女,或侧耳聆听宛转悠扬的曲调。
少年就站在船头,在月光的笼罩下,着一件银灰色锦袍,外头罩着蜀锦的绣仙鹤展翅披风,如月下仙人,耀眼夺目。
纵使万家灯火,然荣锦绣能看到的,也只有那一条船,与一位目光灼灼的少年。
“绵绵!”
他看到小姑娘的那一瞬间,眼睛中迸发出比星星还要闪耀的亮光。
几个月不见,他又长高了一些。
至少荣锦绣觉得,他将自己抱起来的时候,她离地面的距离又远了一些。
“玄墨哥哥……”
荣锦绣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还有这么软的一天。
她想,大概她也是有一点想念谢玄墨的吧!
而且,她甚至还感觉到了一丝丝委屈。
因为,玄墨哥哥错过了自己的生辰礼。
可是她又不喜欢谢玄墨,怎么会觉得委屈呢?
想不通的荣锦绣只能将这一切归咎于,她现在还小,还是个七岁的孩子呢!
小孩子的情绪,她哪里控制得好?
谢玄墨听出小姑娘这声“玄墨哥哥”中饱含的委屈,不由心中一疼。
他抱着荣锦绣,亲了亲她的小脸蛋:“玄墨哥哥没能赶回来给绵绵过生辰,绵绵千万不要生哥哥的气好不好?”
荣锦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道:“不生气的,玄墨哥哥是为了百姓做好事去啦!爹爹都夸你啦!”
不可能!
宣平侯自从知道绵绵被赐婚之后,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就差没诅咒他出门被马车撞了,怎么可能在绵绵面前夸他?
不过荣锦绣这么努力想让他高兴,谢玄墨比听到宣平侯夸自己更高兴。
要不是芙蕖和彩珠两个丫头防狼一样的看着他,他都想再亲小姑娘一口。
荣锦绣是被谢玄墨亲麻木了,不觉得这有什么,可两个丫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呯——呯——呯——”
热闹的湖面上,突然炸开了一朵朵绚烂的烟花,整个天幕都被大片大片,炫彩斑斓的烟花覆盖,壮丽得令人叹为观止。
湖面上亮着红灯笼的各种花船上,突然响起了统一的丝竹之声。
穿着舞衣的舞姬们欢快的起舞,将荣锦绣她们这条船包裹在湖中央。
红螺湖边的百姓都被这歌舞升平,烟花盛开的美景狠狠惊艳住了。
往常许多追求浪漫的少爷小姐也在红螺湖为心爱的人放过烟火,但绝对没有哪一场,有谢玄墨这么大手笔,这么别出心裁的排演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