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的声音又传来道:“这才什么时候,父皇尸骨未寒,他便张罗着选秀。”
三愿劝道:“王爷别急,这些话,您在妾身这里说说,自是无妨的,御史言官那一层,便过不去。”
靖王道:“他倒还知道个怕,他怕言官们上书奏事,让我和宫中的阿止私下替他办了。你说,他这是疯了么?”
三愿软款温柔地道:“王爷,他如今这个样子,倘您实在劝不了,那便别劝了,咱们只过好咱们的小日子好不好。”
再后面的话,桑生跟着小丫头越走越远,便听不太清楚了。
转眼又是一日,桑生久违地陪在三愿身边用膳,久违了的王府点心,桑生再一次品尝到。
只是经历太多,心事太多,她早已食不甘味。
而靖王,早已入宫,并没有影响她们姐妹叙旧。
二人正用着早膳,只听小丫头来报:“娘,娘娘,王妃来了。”
啊,王妃柳氏来了。
柳氏的到了,让在场二人俱是一怔。
三愿才要吩咐小丫头送走桑生,便听门外一声:“王爷找得好地方啊,倒不知今日金屋娇,何时再赋长门。”
王妃柳氏,穿着进宫时的吉服,郑而重之地走了进来。
“谁是陈三愿?”
陈三愿盈盈一拜:“妾身陈三愿,参见王妃千岁。”
柳氏坐在正座之上,道:“好名字,没有这样的好名好姓,也勾搭不到王爷,不是么?”
三愿低着头,并不言语。
“来人,与我打这狐媚子。”
“慢”——叫停的不是陈三愿,却是李桑生。
柳氏仿佛才看到桑生一般,哂笑一声:“你是什么东西?也是伺候到王爷帐中不要脸的丫头么?”
“王妃眼中,天下女子,便都得看上王爷,是么?”
“大胆,你什么人,敢跟王妃千岁这样说话?”
桑生朗朗地道:“不过寻常的乡野妇人。王妃还有何见教?”
“乡野妇人,来人,给我把这乡野妇人撵了出去。”
“王妃只拿我们这些人煞性子,又有什么用呢?今儿有陈三愿,您打了,闹了,不过是让王爷更怜惜她,更不愿意与王妃您交好。有什么用呢?”
上来要拉扯桑生的奴婢,看到王妃将手一抬,又都默默地退了下去。
“说下去。”
“王妃您自然还可以把我们姐妹都撵出去,甚至于,可以杀了我们。您王妃的身份,再加上安阳侯府的势力。哪还把我们两个落魄女子放在眼里?只是,您今天除得了陈三愿,明日自有别的女子,来招惹王妃的厌烦。王妃千岁,您能除得了天下女子么?王爷的性子,王妃您比谁都明白,您又拦得住么?”
“你接着说。”
“与其把三愿姐姐除了,再与王爷生份了。不如让三愿姐姐安安生生的过日子,您也安安生生的过日子。王爷是福是祸,其实也怨不到娘娘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