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草、一木仍是旧时模样不过才几个时辰罢了他的世界已然瓦解。
他悲涩地轻扯唇角想强颜欢笑却直苦进了骨髓。
今后他还有机会再一次与她回到这繁花丛中再一次重温昔时的欢爱情缠吗?
怕是奢求了。
他脑中一直不断重复着那句话自问着:就这样一笔勾销吗?就这样轻易放手?他能甘心吗?
这一次他真的笑出来了却是对自己最深的嘲弄哭得鼻骨莫名酸灼热的眼荡起水光。
真可笑啊!他不甘心又能如何?她是真的彻彻底底忘了他。从前她忘了大哥但至少还记得他的名舍不得忘那他呢?她又为他唐逸农保留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她抛得一干二净!不留寸许!
桑语嫣你好无情呐!
她到底将他唐逸农置于何地?她怎么可以狠心地忘了所有全无留恋?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大哥来得重要是不是这样呢?
那双没有光彩、没有悸动的眸子太冷看得他的心也冷了、寒了。现在的他对她而言根本不具意义面对这样的她他还能说什么?说他有多爱她?说他们也曾深深相爱吗?会不会到最后他所换得的只是自取其辱?
原来他的情从一开始就虚幻得无法面对现实他得到的只是自我放逐的她。一旦她找回了自己他与大哥终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她已经很明白地告诉他这一点了──她也许曾经爱过他但却永远像爱大哥那般的爱他否则她不会在寻回了对大哥那份强烈的感情后极自然的遗落了对他的爱。
这就是她的选择吗?她割舍了他?那她声声的承诺又算什么?那段相契相依的日子又算什么?要他独自去面对过往的浓情缱绻再承受如今的冷眼相对他情何以堪?
绕了这么一大圈到头来他们又回到了原点。有谁能告诉他往后他该如何面对这个他爱得痛彻心扉却再也无法回报他一丝柔情的女人?
他满心戚然无语问苍天──语嫣无法解释这种感觉。自她醒来后好像所有的人都不一样了。
幽哥每回看着她总是欲言又止像有一肚子话却说不出口。
映蝶没多说什么处事是一贯的冷淡但深沉的表情像是若有所思。
再来是唐逸农。他更怪以前他老爱和她斗嘴非要把她气到半死才甘心全屋子最聒噪、嘴最贱的人就是他。而现在呢?他却成了闷葫芦一天说不上几句话也不再爱和她杠上她甚至觉得他在逃避她。
这实在很没道理可是他却真的在这么做就连目光都极力的避开她不与她接触。有时她还会莫名地从他眼中读出忧伤的气息。
哈真是笑话他这个人狂得半死天塌下来当被子盖哪会懂得什么叫愁?
他不去气人家就不错了谁有那个能耐惹他心烦?
最后便是自己。
她感觉得出来自己的心理也有了些许的微妙变化目光不再成天绕着幽哥打转见着他时更不会再有以往那种天绝地灭的狂痛反而无聊到去研究唐逸农……这代表什么?她不再爱幽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