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难得啊,竟有人给送花。”
阴暗的小巷，一道颀长的身影倚着砖块砌合而的灰白墙壁，他单脚撑地,另一只脚在水平地面与竖直墙壁间踮起,看上去随意又轻松。
距离拉近,待光线一点点描摹出那人的轮廓，就会发现正是刚刚向安井七央兜售玫瑰的那位穿着亮眼的小贩。
费奥多尔手中还握有那朵小姑娘赠予的玫瑰，花瓣的水珠早已滚入了花芯不知所踪,指腹无意摩挲过玫瑰过处理的茎杆,扎人的花刺被去除,凹凸不平的触感残存着。
他淡淡道：“不必羡慕，尼古莱。”
尼古莱——全名为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亚诺夫斯基，我们通常称他果戈里,简称果子（bushi）。
果戈里默默扣出一个问号：“？”
洁白斗篷由着他的动作飘扬着,倘若刻有一阵风穿拂而过,那一定会将斗篷灌个满。果戈里掀开斗篷,露出被遮盖住的几朵玫瑰。无声有力的反驳,仿佛在说：羡慕个锤子，我有。
食指稍稍用力,红玫瑰完好无损。
说不上粗壮的茎杆,但比看起来的更难折断,费奥多尔望着艳丽的玫瑰,如果是劣质的塑料假花，足够中间处弯折。
果戈里注意到他的动作,笑得有几分嘲弄的意味：“那点力气是想试试它有多硬吗？”
费奥多尔抬眸看他，没说话。
果戈里隐约读出了他的意思，撤了半步,摆出拒绝的笑意：“确定给出去的东西，魔术师是不会回收的。”
直至费奥多尔淡淡收回视线，果戈里这才意识到他刚刚似乎并没有打算交还那朵玫瑰。
他挑眉：“们处得还不错？”
“嗯。”
“她刚刚说的面试是什么？”
“……”费奥多尔一顿，回答道：“那不重要。”
果戈里歪了歪头，知道他只是不想说，转而又问：“感觉怎么样？”
“不知道。”
胳膊肘搭在横在腰间的左手手背，魔术师惯常灵活修长的指节抚摸着巴，试图找出刚刚有过一面缘的小姑娘的过人处：“「书」为什么会选择她？”
自身出发，果戈里其实不能完全确信「书」在安井七央手中，坚定这样认为的只是费奥多尔。
但是他问的不是“「书」真的选择了她吗”而是“「书」为什么会选择她”，就意味着，在这一点，果戈里信了费奥多尔的判断。
虽比起源于情感，那种信更多的是在根据理智。
而他没想到，就连这一说法都被同伴纠正了。
“不应该问「书」为什么会选择她，尼古莱。”费奥多尔开口，那话语漏出几分来自极北地的冰雪气息，“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书」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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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以上帝视角俯视这座城市，安井七央就会发现，她寄予厚望的俄罗斯无业游民在与自己分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