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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二更来啦

作品:心机外室上位记| 作者:妙玉子|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2023-09-24| 下载:妙玉子TXT下载

对于齐衡玉笃定且真挚的承诺,婉竹却只敢信上一半。

上一回她蠢笨的轻信还历历在目,如今重来一回,她不愿意让自己再陷入到那等被动的局面。

与其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齐衡玉身上,不如靠着自己的本事撕下杜丹萝的一层皮来。

这一夜,婉竹没有让奶娘抱着如清安睡,而是自个儿抱着女儿睡了一整夜,因如清正是活泼爱动的时候,齐衡玉一夜里被她闹醒了数十次,直至天明时才堪堪入睡。

晨起后,齐衡玉眼下晕着两团青紫,换上了一身朱紫色的对襟长衫后便离开了碧桐院。

他一走,婉竹便也不必再扮演柔弱无依的菟丝花,只让容碧拣了几叠没用过的早膳饭店送去给了唐嬷嬷,并道:“这两日如清闹得厉害,多亏嬷嬷悉心照料着。”

容碧把碗碟都递给了芦秀,回身见婉竹正着一席烟粉色罗衫裙,外里罩着薄薄的一层小袄,鬓发松松散散地挽在耳角,身子正巧笼在曜目的日光之下。

她一时看晃了眼,等凑到婉竹身前之后才觑见了她眉宇间凝着的忧愁,当即便慨叹一声说道:“姨娘从朱鎏堂回来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有什么心事能否说给奴婢听一听,奴婢虽是个蠢笨的人,却也想为姨娘排忧解难。”

婉竹听了容碧的这一番话,才意识到她心里有多么的惴惴不安,就好似她早已预料到。杜丹萝不会就此收手,她还会再想别的法子夺走如清一般。

“只要我一日是妾,一日就只能被她死死的压在身下吗?”婉竹自言自语般问道。

这话容碧却是答不上来,只能在一旁安慰着婉竹道:“如今没有齐老太太强压着姨娘把如清小姐送去松柏院,这事兴许还有转机,姨娘也不要太过担心了,大太太已经回府了,有她为您做主您还担心什么?”

婉竹不会寄希望于齐衡玉,便更加不会把希望寄托在李氏身上。

正如朱嬷嬷所说的一般,把如清送去松柏院,对她的身份以及将来的亲事而言,似乎是件好事。

朱嬷嬷这般认为,齐老太太也做此想,谁能确保李氏不会与她们两个抱着同样的想法?

她想要护住如清,就要自己想法子才是。

所以婉竹坐在梨花木团凳上思索了良久,眼瞧着天边日头爬上檐角,她也终于挪动了自己略显僵硬的身躯,回身对容碧说:“在这内宅里面,最能杀人于无形的手段是什么?”

容碧瞧见了婉竹的一脸真挚,便也绞尽脑汁的思索了起来,好半晌才答道:“奴婢想,那些贵夫人贵小姐们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名声。”

婉竹赞许般地瞧了容碧一眼,一道毒计已经缓缓的晃上心头,从三荣奶奶上门告诉她杜丹萝才女名声背后的隐秘开始,这道毒计就已有了雏形。

经了如清险些被抢走一事后,她便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

这两日,杜丹萝正与段嬷嬷商议着该如何从婉竹手里抢走如清。

段嬷嬷与杜丹萝的情谊只维系在权谋算计之中,为了真正拉拢这位清河县主的心,经验老道的段嬷嬷便使了一道毒计。

“二太太利用了您一次,你也得让他知晓自己的身份才是,这样小门小户的出身,竟敢把夫人宁当成筏子使,是该让她与婉姨娘狗咬狗起来了。”段嬷嬷如此说道。

杜丹萝静静听着段嬷嬷的话语,神色间很有几分意兴阑珊,可却耐着性子说道:“嬷嬷有何高见?”

段嬷嬷冷哼一声:“二太太说是中风,可奴婢去打听后得知她不过是在屋里躲羞罢了。如今四小姐已然定下了与那薛公子的婚事,二房瞧着已是不中用了,若这个时候夫人给二太太递了橄榄枝,她必会死死的抓住夫人您这一株救命稻草。”

这时杜丹萝也忍不住蹙起了柳眉,道:“我虽恼她算计了我,可如今最为要紧的事还是要灭一灭婉姨娘的气焰才是。”

她已是在委婉的告诉段嬷嬷,不必把心思花在二太太胡氏身上。

段嬷嬷却是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能好声好气的向杜丹萝解释道:“夫人您与世子爷的关系已然降到了冰点,为了不让世子爷再有由头厌恶您,我们需要二太太出面为我们做些阴私事。”

“什么阴私事?”杜丹萝问道。经过前几次计划的落空,她已是不想再算计婉竹的性命,如今只想把她生下来的女儿抢到自己身边。

“世子爷对她正是情热的时候,咱们要做的就是浇灭世子爷心里的这一团火。”段嬷嬷的眸子里好似淬了毒般阴寒不已,她越说越兴起,俯身在杜丹萝耳语了起来。

*

齐容枝的婚事定得无比匆忙,从纳吉、问礼到定下婚期不过两个月的工夫。

齐容枝心里欢喜不已,胡氏却是急白了半边鬓发,求了齐老太太几回皆没有,她哭红了双眼也改变不了这桩婚事。

胡氏只能认了命,被迫从自己嫁妆箱笼里搜刮出了些没有被李氏带走的值钱器具,一并都给齐容枝添妆。

“伯玉一个月的月例是二十两,枝姐儿十五两,我自己也有三十两银子。咱们二房一个月的进项就都只能从这些份例里挤出来了。”胡氏躺在临窗大炕上自嘲般的笑道。

短短两个月之内,她就从齐国公府的当家夫人变成了如今靠着月例过日子的颓丧妇人。

其间可谓是从天上摔到了地底下,且她也不知是犯了哪里的太岁,儿女的婚事也这般不顺,如今整个二房各处都透着一股死气。

卧床养病的这些时日,胡氏把这些发生在二房的事翻来覆去地想,想起因经过结果,想的彻夜辗转难眠之后,才窥见了几分端倪。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是从太后的寿礼被污之后一股脑儿地冒出来的。

她自诩是聪明人,可这偌大的齐国公府里总有比她更聪明的人在,月姨娘是一个,齐老太太也是一个。

胡氏甚至以为,是齐老太太发现了她撺掇着杜丹萝在百寿图上做手脚一事。一时恼怒之下,才给了她这么多教训吃。

可二房如此败落,对齐老太太而言没有半分好处,且齐老太太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性子,怎么可能做这样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

胡氏翻来覆去的想,渐渐的便把目光放在了碧桐院的婉竹身上。

是了,她这么卑微的出身却能牢牢的攥住了齐衡玉的心,足以见了她生了副玲珑的心肠。

是不是她瞧出了百寿图后的隐秘,所以使了手段打击报复二房?

可这样雷厉风行的手段,若是出自一个姨娘之手,实在是令人心惊不已。

胡氏不愿再往深处细想。

而这一日,段嬷嬷备了厚礼登门,话里话外对胡氏殷勤不已,临走时还似是而非的对胡氏说:“我们夫人被她害的关了三个月的禁闭,太太您也是备受牵连,四小姐的婚事也是可惜了。”

她这一番话分明是意有所指,字字句句都在告诉胡氏,二房内一切惨案的幕后黑手就是婉竹。

而胡氏也只是半信半疑的说道:“她才一个进门才一年多的妾,竟有如此手眼通天的本事吗?”

段嬷嬷听出她话里的怀疑,便不卑不亢地朝着胡氏一礼道:“她自己是没有法子暗害夫人和太太您,可若是吹上点枕头风,就不一定了。我们那糊涂爷把他捧在手心里珍爱,连胜头妻子都不管不顾了,又何况是二太太您?”

这番话也算是说到了胡氏的心坎上,齐衡玉对二房的态度向来不冷不热,对伯玉和枝姐儿还好些,对她可全然没有对待长辈的尊敬。

胡氏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觉得段嬷嬷所说的话十分有道理,她心里又慌又怒,这些日子积攒的怨气一股脑的冒了出来。

不必段嬷嬷挑拨离间,她便已先恶狠狠地说:“若当真如此,我总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好。”

*

晚膳之后。

适逢齐衡玉被齐老太太叫去了朱鎏堂,宛竹便抱着如清在内花园里散心,路遇那一处风轻云秀的羊肠小道时,正巧遇上二房的东珠。

二房出事以后,胡氏一味地怨天尤人,整日里怒意勃勃,对丫鬟们非打即骂,东珠这个二等丫鬟也逃不了什么好。

那一日二房的婆子们压着东珠打板子,正巧关嬷嬷去分发月例,因看不过眼便替东珠说了几句话,那些婆子们正是张关嬷嬷的时候,便也饶了东珠一马。

东珠靠着关嬷嬷牵线搭桥,与婉竹时常存有几分联系。

因二房近两个月来没有什么风波,东珠也甚少给婉竹这头传递什么消息,只是婉竹还时常补贴银两给她,惹的东珠心里感动不已。

今日她便借着串门的由头守在羊肠小道上等了婉竹许久,左等右等后好不容易等来了婉竹。

她便立时愁容满面地凑上前去,压低声音说道:“这两日清河县主总往二房跑,奴婢在之摘窗下猫着时听到了一两句她们的谈话,大约是提到了姨娘您,还提到了安国寺。且这两日二太太总让小秀出去买药,姨娘您可要警醒这些。”

婉竹点点头,给容碧使了个眼色,容碧利时递了一张银票给东珠,并嘱咐她:“小心些藏好,将来姨娘会想法子把你的卖身契讨来。”

东珠感恩戴德的离去。

等她走后,婉竹这一行人也浩浩荡荡的朝着碧桐苑走去,自始至终,婉竹的脸上都洋溢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等走进了正屋之后,她才好似卸下了心防,笑意满怀着对容碧说:“没想到这一计还能一石二鸟,都快去做准备吧,明日阂府的女眷都要去安国寺上香,咱们自然也不能躲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