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云挽笙进来,季夫人支撑着身子要起来相迎。
“您躺着吧,不必迎我。” 云挽笙道。
季夫人平躺在卧榻上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她苍老的面庞上似乎又增添了几道皱纹。
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不是谁都承受的了的。
就在云挽笙不知道要说什么有些局促的时候,季夫人开口道:“你是未离和谁的女儿啊?”
“羽未散。”云挽笙答道。
这个回答令季夫人有些吃惊但也在意料之中,“你既然是羽未散的女儿,那你为何姓云呢?”
云挽笙舔了舔下唇,“这件事说来话长。”
季夫人现在越看云挽笙越觉得她就是未离的女儿,尤其是身上这种股子说不来的劲儿,和未离起码有八分相似。
看着云挽笙就想看见了曾经自己那不服管教的女儿一眼,看着她的目光也不由慈善了许多。
“不着急,你可以慢慢说。”
云挽笙将自己所知道相关未离的事情几乎都告诉了季簪弦,但其中还是有很大一部分云挽笙选择了隐瞒。
比如未离的死因,比如徐雪曾经对她做过的所有恶事,比如羽未散和未离之间的误会……
季夫人年纪大了,云挽笙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曾经经历过什么不堪的事,就这样让她当未离顽皮就好了。
云挽笙说的这些虽然隐瞒了不少,但还是让季簪弦不由的一阵唏嘘。
老人家颇为怅然地摇了摇头,“未离这丫头从小就一意孤行,但凡什么事不顺着她她就离家出走,本以为啊,她那次还是跟从前一样自己在外面闯些日子就回来了,没想到这一去居然再也未能回来,如果我当时……”
季夫人说到此,眼里的泪水又顺着面颊往下掉,似乎是十分悔恨。
“如果我当时不反对她和羽未散在一起就好了,那样未离起码不会跟我闹脾气,起码跟羽未散赌气之后知道回来,不至于客死他乡,留下我这个孤寡老人。”
她只有未离这一个女儿啊。
他们整个亲王府就只有未离这一个独女啊。
云挽笙用袖子给老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是她亲情淡薄,而是她不论是对未离还是季夫人都不太熟悉。
身上虽有血脉相连,但始终那颗心贴不紧。
老人家哭过一阵心里好受了些,又拉着云挽笙的手问:“孩子,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望着老人乞求的目光,云挽笙始终是点不下这个头,思忖了片刻只含糊道:“我还有些事未做,不走。”
“那、那你要做什么啊,你告诉外婆,你表兄是皇帝,你要做什么外婆帮你去求求他。”
“我这次回来是想将我娘的牌面放入浮丘家的祠堂里,不想让她再在外面漂泊了。”
老人家听闻之后不带丝毫犹豫地点了头,“好,这不是什么难事,未离本就是浮丘国的郡主,认祖归宗这是应当的事。”
有了季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