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温舒每说完一句话之后,她的胸口处便会更疼一分,她的另一只手死死地捂着自己,那只传来剧痛的脚踝处。
从始至终从一开始传来疼痛感的时候,她皱了皱眉,到现在她连一丁点的眉都没有皱过。
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感一般。
物质上的疼痛感根本算不了什么,只有那种让人刻苦铭心让人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疼痛感,才叫人难以忘怀。
“行了,现在都已经九点过了,你赶紧洗漱洗漱然后休息吧,你这身体现在外面看上去倒是挺强硬的,可内部已经挺糟糕的。”温舒伸出手揉了揉自己仍然还不断传来疼痛感的脚踝之处,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脸色沉得不能再沉的男人开口说道。
紧接着便要悠悠的起身。
多人都说夜晚的时候是一个人最感性的时候。
以前她不信,现在她相信了。
白天的时候她压根没有考虑这么多,根本没有想到这其中的点点滴滴。
可现在夜晚两个人静下心来坐在这里相谈而论,才知道他们两人的世界观有多么的不符。
傅司言从小就是站在金字塔上的人,从小就被万人仰慕。
本应是站在高位上的人,何必为了她这一个低谷到不能在低谷的人而屈伸下来呢?
有的时候爱情不能决定一切。
细小的问题才能决定两个人是否能够安逸的过完这一生,一起走过这短短剩下的一生。
所以,她现在很后悔。
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的考虑清楚,她应当将这些事情全部考虑清楚之后再做一个结论。
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将傅司言心理医生立马找到,让他现在跟着自己四处寻找心理医生。
然而他还在不停的逃避着看心理医生。
“温舒,我错了。”
傅司言认真真的将她所说的话全部听进了心中,恍然之间才发现自己之前做了很多的错事。
她说的对,从一开始他就很抗拒,跟她一起去看心理医生。
为他害怕自己的病检查出来之后根本无法痊愈,他害怕他会因此而离开自己的身边。
害怕自己会亲眼看着他,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两个人亲密的出现在他面前。
而他,也只能够躺在冷冰冰的病床之上,无人问津,甚至还有人会来欺负。
这些日子他之所以让自己每日每夜地待在公司处理那些文件,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在逃避去看心理医生。
他在逃避过往的一切,也在逃避自己今后所需要面对的一切。
说到底,他从未考虑过那个,认认真真为他挑选了许许多多心理医生、陪他一起去看心理医生,甚至每日每夜都在担心他身体的温舒。
他只是一昧的担心她逃离自己,害怕她离开自己之后,自己一辈子孤苦伶仃。
起身的动作一顿,温舒佯装毫不在意地撇了他一眼,当目光触及到他眼底受伤的神情之时,愣在了原地。
同时在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在男人看不见的方向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不过很快,那抹笑意被她所抹去。
“那你说说你错在哪里?”她挑了挑眉,开口问道。
傅司言:“……”
紧接着他便面无表情地开了口。
“我错在逃避。”
“我错在欺骗。”
“我错在不在意。”
“我错在辜负你。”
“我错在……”
“我错在……”
“……”
“停,傅司言你别说了。”
在男人第九十九次说出自己所犯错误的时候,温舒差点被他气的喘不过气来了,连忙大声出口打断。
简直了……!